第七三二章 无量樽,神罚弓(2/2)
漫长的岁月过去,那也不过就是一小撮至尊之人的岁月史书。
神明至宝,当真是太过罕见了,非大气运之人,或恐终身都难以见到至宝的光辉。
只不过,这至宝之间,也有品阶上的差距。比如任也手中的至宝虽然不少,可以说是得天地厚爱了,但那却都是还未成长起来的神物。
九曲青云竹刚入二品,人皇剑为三品,人皇印需要借气运之力,才可短暂进入三品。而轮回莲灯太过诡异,任也现在也只刚刚得到了一些机缘,掌握一些催动它的方式……还有龙鼎等神物,那都需要一个孕养的过程。
这个过程是极为缓慢的,而任也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将手中的这些至宝养到此品阶,这已经是非常的惊世之举了。
若无气运加身,他是绝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比如九曲青云竹,若没有紫气整日不停地浇灌,那此刻或许还处于未开灵韵的状态呢。
而魔女手中托举的无量樽,已是五品巅峰至宝了,虽天缺一角,疑似是一件被人炼化过的冥器,但也自然拥有镇压一地的神能。且她明显不是此物的宿主,只是借来使用。由此可见,若是宿主亲临,亲自演化此物,那会是何等威势。
苍穹之上,几位顶尖高手,战到昏天暗地。
侯礼台后,刚要准备开溜的任也等人,却也遭受到了无辜牵连。那魔女带来的数十位四品,在杨刚烈等人都被拖延住之时,便一同杀向了这边,准备当场斩杀龙玉清。
大战骤起,侯礼台上尽是神异之光,且那群厉鬼宗的四品,似乎对城主一家痛恨自已,所以毫不留手地演化着凶狠的攻杀之术,开始无差别地屠戮。
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当场惨死,血水与黑水交融,泼满了大地。
任也本不想出手,但此地毕竟还有春娘一家。那些女眷孩童,都是毫无神异的凡人,若没有外力帮助,那肯定是无法脱困的。
无奈之下,他与储道爷、寅虎、爱妃等人,被迫展现粗浅神异,只打出一片保命之地,替春娘等人争取离开的时机。
“爱妃,虎哥,明泉大哥,你们带着春娘一家先走,我和老储在此稍作阻拦,马上就来。”
任也本想用缩地符,可却发现此地拥有禁锢阵法,虚空夯实得一批,根本无法勾动符箓。
“好,我们先走。”
寅虎挥动巨刀,引动出万千刀影,在任也与储道爷的掩护下,活生生地砍出了一条生路,率先带着春娘一家,明泉一家的人匆忙离去。
任也和储道爷见他们安全退去,便心中也没有了战意,只想趁乱溜掉。
却不承想,他们想走之时,那厉鬼宗的数十位四品,已经彻底包围了此地。东西南北全是对方的人,若想抽身,则必要血战。可眼前的这场大战,毕竟只是针对龙家来的,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当这个出头鸟。
“来,来,这里……!”
储道爷往往在情急之下,就会有点急才,他在一众混乱的兵丁之中,突然掀开了遮挡侯礼台下方台底的帘布,瞧着一根根坚硬的承重木柱,紧急招呼道:“这里无人,躲一下,快过来。”
“嗖!”
任也没有任何犹豫,迈步就跟着储道爷钻入了台底。
却不料到,二人一入高耸的台底之下,便见到一群忠臣文官,全都瑟瑟发抖地蹲在台底,且目光诧异地瞧着任也与储道爷。
“卧槽,我龙兄弟整日搜刮民脂民膏,最终就养活出了这么一群善于钻狗洞的“忠臣”?!”任也有些惊诧,心中暗道:“你们的主子马上就要嘎了?!你们都没看见吗?”
一位文官什么都没说,只冲着任也比划了一个噤声的表情。
任也微微点头:“莫要作声,莫要作声……!”
众人一看他也是个胆小的怕死鬼,心里暗道:“都是同道中人,大家都稳当点……!”
任也躲在台底的西北角,只听上方喊杀声震天,血战还在继续……
他想寻找到一处绝佳的逃跑角度,所以便偷偷掀开帘布一角,暗中向外观察。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总之,任也掀开帘布后,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龙玉清的二舅哥,以及和他待在一块的十几位手下。
这二舅哥,就是先前压下属下上交调查厉鬼宗结果的那位。
他此刻躲在一辆马车后面,目光很犹豫地瞧着侯礼台,并没有冲到台上去保护龙玉清的安全,似乎只想在大战中苟活下来。
任也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这舅哥,就是不如亲哥啊!草,他躲避大战的谨慎模样,比他娘的储道爷看着还专业……。”
不远处,二舅哥杨明远不停的扫视着四周,似乎终于发现了一处厉鬼宗围困的薄弱之地,他目光依旧充满了犹豫,沉吟半晌后,才开口道:“走,我等先向后退去……。”
说完,他带着人,转身便要离去。
就在这时,任也突然听到台上被一众护卫,还有兵丁保护的龙玉清,高声大喊道:“二哥,二哥,救我啊!二哥,玲儿还在这儿呢……!”
喊声飘荡,任也见到刚要离开的杨明远,此刻露出偶然吃到了屎的表情,额头青筋冒起地看向了台上。
他刚要跑,恰巧就被龙玉清看见了!
这……这踏马的……
杨明远眨了眨眼睛,突然起身大吼道:“妹夫莫怕,二哥来也!”
“轰!”
无奈之下,二舅哥陡然运转四品强者的星源之力,在马车后面升腾而起,直奔高台杀去。
储道爷趴在任也身后,一针见血的评价道:“这怕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无奈善意了吧!”
“我龙兄弟在上方,生死一线……你怎可说这些风凉话?!”任也回头呵斥道。
“你俩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要蹲在这儿?”储道爷斜眼道:“兄弟长兄弟短,兄弟出事蹲木板。踏马的,好人都让你装了……!”
任也不理他,只纠正道:“莫急,我龙兄弟乃是一城之主,自然有自已的后手和打法,轮不到我们操心。”
“轰隆!”
“嘭嘭嘭……!”
台底之上,神异法术对轰的巨响,络绎不绝地响彻着。
大概过了二十多息后,任也自幕帘内见到了杨明远等一众高手,已经要向西侧冲出重围了。
他感觉这是一个逃跑的绝佳良机,所以扭头冲储道爷说道:“走,待他们杀穿包围,我们就走……!”
“轰,轰隆隆!”
岂料,二人刚刚对上眼神,台上突然泛起一连串的巨响,十几位护卫与潮龙卫军中的高品,再也无法抵挡住厉鬼宗之人的围杀,只能眼见着众人一同撑起的神异屏障溃散,且有数道法宝神光,瞬间轰碎了侯礼台。
“哗啦啦!”
台下,无数珍贵的木料碎块横飞,西南角那群瑟瑟发抖的文官,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有七八位惨死于神异光芒之中,尸身碎裂,死状极惨。
“卧槽,打下来了!”
任也立马就要抽身闪避。
就在这时,有两道身影自台上的窟窿坠落而下,其中一人,还没等落地,便大声呼喊道:“子贵兄弟……子贵兄弟救我……快快动用你师尊给你留下的保命法宝……!”
那喊声太熟悉了,正是絮絮叨叨的龙城主。
此刻,他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坠落到一片废墟与血色之中,双眼充满渴望地看着任也的背影,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子贵,子贵兄弟,救我啊……!”
他急迫地大喊着。
子贵兄弟背对着他,好似瞬间断网了,并不是很想理他。
这也真的不怪子贵兄弟。他与这龙城主虽然相处了一个多月,但关系真的还没有好到,要为对方拼命的地步。
更何况,这仙澜五城的人,人性实在是太恶了,且各家势力错综复杂,勾心斗角之事,又难以揣测。
他身上有太多至宝,太多秘密了,一旦发力血战,以巅峰之态迎敌,那准保就会被人暗中盯上,搞不好就要被当作是肥羊,随时有被劫掠的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九曲青云竹,明明天克无量樽的阴邪之水,可他却没有动用的原因。
踏马的,此地若真是一根青竹擎天而起,即便潮龙城的人不眼热,那仙澜五宗的人也会心生歹意。
台下,龙玉清趴在地上高声怒吼时,任也已经掀开了幕布,向外探出了半个身位。
他一抬头,便见到侯礼台坍塌了一半,半空中的二十余位厉鬼的四品,已经强杀下来,封死了一切退路。
踏马的,真的是倒霉啊!
小队一中一定是有一位霉逼之人存在的。自已就好好地来看一场热闹,竟也要卷入这无端的血杀之中。
此刻,很难走掉了。
“刷!”
就在这时,一位厉鬼宗的鬼差从台上杀下,涌动掌影,直奔台下的龙玉清后背拍去。
那是一位四品之人的掌印,气息汹涌至极!
“轰!”
陡然间,一道霞光涌现,那苟苟嗖嗖要迈幕布而出的身影——动了。
那苟苟嗖嗖的身影,在龙玉清的双眸之中,瞬间变得无比高大与伟岸。
他强横体魄的气血之力狂涌,犹如神魔一般,近乎瞬移地出现在了龙玉清的身旁。
一剑骤起,霞光横掠着斩向掌影。
“噗!”
剑过,凶悍的掌影瞬间溃灭。
“刷!”
任也自台下的窟窿一跃而起,肉身气息强横无匹,身影快到了极致。
圣瞳睁开,双眸如两颗赤色宝石,熠熠生辉。
台上,那打出一掌的四品神通者,只见台下窟窿之人,有一人持剑而上,随即再次挥掌拍下,并嘲讽道:“呵,区区三品,也敢上台?!”
“刷!”
圣瞳涌动,周遭一切事物变得缓慢。
“嘭!”
掌影落下之时,那人影不躲不闪,只以肉身硬扛。
“轰!”
浓烈的气血之力狂涌,他竟以肉身之力活生生地驱散了一位四品之人的掌影。
“这……这三品之人,怎……怎能光靠肉身之力扛我千烈掌?!”那四品登时瞳孔收缩。
“山河图中,老子与上古神兽争锋,整日历经死劫,那区区嘴强王者老刘……又怎能看出我真实的品阶。”
人影内心激荡,战意沸腾:“肉身三品,又有何难?!”
剑起寒芒,在赤眸的窥探下,自那四品之人的破绽下,一划而过。
“噗!”
剑落,人落,四品喉咙当场裂开。
人影一上既下,飘然落在了龙玉清的身旁,逼范儿十足道:“龙兄弟,我刚刚观看幕布外,似只有西南可以逃窜……来,起身,我随你杀出去便是了。”
储道爷听到这话,心里鄙夷骂道:“你快去个屁的吧!你就是想跑,跑不掉,也没好意思迈腿罢了。”
龙兄弟听到这话,咬牙道:“兄弟,我若不死,你当与我并肩!!!”
“既是兄弟,莫要说这些有辱我人格的话。”
任也一把将其扶起,扭头便冲储道爷喊道:“快……快!把城主夫人扛上,一块走!”
储道爷一听这话,便立马弯腰搂起了杨玲儿,十指用力地抓着她,大喊一声:“夫人,请搂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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