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颱風來的急也去的快,才解除警報第二天,又是艷陽高照的悶熱天氣.除了被沖斷的橋梁,交通基本恢復通暢;清潔人員還在忙著清理善後工作,到處都可見廢棄的建材和家具,軍方出動不少大型運輸車輛和人員,幫忙清理和運輸廢棄物.低窪地區的積水退去,民眾也返回家中清理淤泥,整理受損的家當.這次艾利颱風雖然事前已加強防範,但是仍然承受不小的損失,但比起香港幾乎滅城的重創,可算是輕如鴻毛了.

鞏崎和劉彤賓在市區逛了半天,見受創的景象,心中如壓著大石般沉重.深深地畏懼自然力量的恐怖,也深深憎恨泯滅人性的背後黑手.

鞏崎長嘆了一口氣,安慰劉彤賓也安慰自己說:該做的,我們也都已經盡力了,這結果也不算太差,最起碼網吧沒事.來去打一場吧?!

他們無處發洩的憤怒,只能藉著遊戲打怪宣洩.兩人玩的正高興,劉彤賓的電話突然響了,他嚴肅地聽著電話,只回了一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之後望著桌上的杯子成了雕像.

鞏崎一邊打怪,一邊問道:宋鐵板的電話?啥事?看你這嚴肅的!

劉彤賓嘆了口長氣:唉~~!又要寫報告了,還要我星期三和他一起到北京向上級報告呢!上級要了解這次事件的詳細資訊,和我們系統的目前狀況.看來星期二就得出發,只有一天可以寫報告了.

鞏崎仍舊邊打怪邊說:恭喜啦!要去京城面聖!記住!趁機多要點經費和資源,現在的資源跑系統都有點不順了.優先權這麼低,最好能把整個銀河三的系統全給拿下,這樣打遊戲就更過癮了.

劉彤賓見鞏崎越說越興奮,也跟著搭腔:最好再申請個新的全息投影機,更大,彩度更飽滿,畫質更實.比網吧這裡設備還高級,這樣我們就不用特地來網吧了,成天待在辦公室,不回家!不睡覺了!

哈哈~！鞏崎聽著興奮的笑出聲,眼睛都冒出光來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他們美好未來幻想.就這樣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

海洋的另一邊,美國一處秘密基地中的會議室.特殊作戰指揮官桑尼,表情冷若冰霜,凹陷的眼眶中射出令人顫抖的眼神,質問在座的每一個人:為什麼〝波賽頓行動〞如期形成完美的風暴,半個香港毀了,主要目標卻沒有達到預期損害的目標?

會議室中一片沉寂,沒人敢,也沒人可以回答.每個人翻看著手中的資料,想不出所以然.似乎所有的結果和預設的一樣,唯一是災害範圍出乎意料的小.對方似乎掌握了計畫的細節,而做出了防範.但這不可能,因為計畫本身對颱風威力的強度預估值也比實際小了很多.

桑尼憤怒的咆嘯:我要知道原因,他們為甚麼可以充分應變?這次的行動讓颱風短時間內發生變化,不應該有充分的時間作出防範準備.是情報洩漏?還是單純只是僥倖?我們在氣候這項領域的投資與努力,使我們領先各國二十年以上,是時候對世人展現成果,威嚇他們俯首稱臣,尤其是中國.不應該,也不容許有任何因素,出現差錯.

彷若凍結的空間,會議室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有牆上掛鐘秒針發出〝答〞〝答〞的聲音,如此僵持了數分鐘.參謀官史考特打破沉默,他建議再執行一次〝波賽頓行動〞,目標改往北方.如此可以做第一時間的衝擊,縮短反應時間並吸收所有能量.也許這次是因為香港,形成了緩衝空間.

桑尼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沒有第二人發言.他冷冷地道:三天內,把行動計畫呈報上來.情報組留下繼續討論!其他人員散會!

星期一的早上,六點鐘的停車場空蕩蕩的,只停了一台車,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車.鞏崎停好車不步向辦公室.

這麼早!多放兩天假就這麼想工作了?鞏崎邊整理辦公桌,邊問候一旁的劉彤賓.

劉彤賓雙手打著資料,眼睛喵鞏崎一眼說道:我也剛坐下沒多久,為了報告沒辦法,只有一天的時間.系統的資料你幫我整理一下唄?我怕來不及.這次颱風的事件有點複雜,資料滿多的.

鞏崎淡淡地回了一聲:嗯!兩個人就陷入沉默,各忙各的.

星期一緣故亦或是大夥剛忙完颱風的緊急事故,辦公室靜悄悄的,沒有太多的交談.都各自打理自己的事務.到了中午用餐時間,才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吃飯聊天.

李丹和古源辦公位置相鄰,也都自帶盒飯,兩個就在辦公室內邊吃邊聊.

李丹向古源抱怨說:我剛從美國回來加入單位,這幾個月來有不懂得地方請教鞏崎和劉彤賓.他們都回說不知道,不要問他們.要我直接問你.可這次颱風他們預測的這麼準,不像不懂呀!一般普通專家都沒這麼厲害.他們倆是不是城府很深?藏很多不想教我呀?還是我哪得罪他們了?

古源看著李丹,笑著說:你想太多了.他們倆還都單身,你是我們組裡唯一的鮮花,長的也標緻,他們巴結你都還來不及,哪會給你釘子碰!他們是真的不懂,他們不是氣象本科的.說出他們的背景你一定不敢相信,劉彤賓是計算機程序語言出身只會寫程序,但他腦筋快,條理分明,分析問題透徹.聽說他本可以上北大的,因為打遊戲誤了高考的時間,最後考到我們這的大學,在這暫時落了戶.鞏崎是哲學畢業後修計算機應用科學,他還懂易經會算命.他是個樂天派,甚麼都不爭,甚麼都無所謂,來這就只圖混口飯吃.飛廉氣象預測系統就是他們倆合作搞出來的,連結所有相關資訊,比對數據做出氣象預報,簡單說就是大數據分析加上中國的五行八卦,之前如果以相關的氣象專業問題,他們也都是和我諮詢的.所以他們沒誆你,他們是真的不懂.氣象專業問題他們不懂,若是有人生疑難雜症,你倒是可以找鞏崎幫你算上一卦,還滿準的喔!

古源滿是欽佩的眼神繼續敘述:這次颱風,從一開始劉彤賓就盯上了,他發現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來來回回分析上萬組的數據,一直追著我問合理嗎?合理嗎?也不管三更半夜的就給我打電話.當艾利從熱帶低壓轉成颱風正式命名,他就上報要求緊急處置,以最強颱風等級作防範.他一直盯著艾利,你也看到了,幾乎沒回家.好幾次給香港打資料過去,要他們特別注意,香港沒當一回事.我們上級也是聽了他兩三次報告後,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採取他的建議.他做事真的是有擔當,有幹勁......

李丹歪著頭,滿是疑惑的眼神,怎麼可能他們倆是氣象門外漢?但是古源本就是個老實人,說話的表情也誠懇不像是忽悠自己的樣子.半信半疑的繼續聽他敘述;見他越說越興奮,讚美的詞句越來越多而且他的眼神似乎有所轉變,怕他來個喬太守亂點鴛鴦譜,硬是要把自己和劉彤賓他們倆拉在一塊,到時見面可就尷尬了,雖然還有問題想繼續問,為了省不必要的麻煩,於是趕快轉移話題問候古源的家庭,妻小孩的近況.

劉彤賓和鞏崎用完餐回來,見李丹用疑惑的眼神望著自己,但因業務上沒什麼交流,也就禮貌性的回了個微笑,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務.

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內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劉彤賓和鞏崎兩位難兄難弟.劉彤賓起身轉了轉腰舒展筋骨,伸手拍鞏崎肩問:報告好了嗎?

鞏崎抬起頭向後仰,雙手摸了摸頭髮,回答說:早好了,哪像你動作這麼慢.來一起看看,沒問題就給你發郵件.

兩個人一起看著鞏崎準備的報告,討論了一下內容,劉彤賓伸手打了鞏崎左肩膀一拳謝道:好兄弟,幹的漂亮.就這樣了.走吧!該去吃晚餐了.

鞏崎挺起胸驕傲地說:寫報告我可是不含糊的,要找到比我好的沒幾個呢!你明天怎麼走?和那宋鐵板一塊走?

劉彤賓哼了一聲,得意揚揚地回答:我哪會那麼傻?!和他一起走給自己找麻煩,他那鐵板臉我可不想再多看.他從廣州那直接走,我從這出發,不和他碰頭.再說,難得坐趟飛機,我可想和空姐好好聊聊呢!搞不好讓我碰上個豔遇.讓他破壞情趣?傻呀!我讓旅行社特別訂晚一點的班次飛.他那種老人家,應該會訂一早的班次.

鞏崎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慢慢做夢吧!你最好有那狗膽,還跟空姐聊天呢!不要到時連正眼都不敢瞧空姐,就算有豔遇,你也只敢低著頭偷瞄.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最後還特別叮嚀:記得!\\\"資源〞,和〝設備〞不要忘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