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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长得不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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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姬抬头,看向月色弥漫的清幽洞口,目光深远悠长,良久,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而这个君思思,就在慵溪谷。

***

半月后。

“什么?!都死了?!”

仙炼进了清幽淡雅的溪岚间,故意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压低声音跟面色幽冷的溪姬报告。想的就是不要引起里面那个人的注意,奈何还是被听到了。

一道身影两个旋身自内间而出,粉色压桃枝的裙裾飘忽一闪,一只挂着油点子的手自她手中把信纸一抽,低头看信,和溪姬一样的脸作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这天水教这么厉害?没一个潜进去的?”

这个人就是君思思。

君思思对这一事实很是意外,毕竟慵溪谷这几年来接的生意,就算有点难度的,也不至于派了三个间主过去,什么也没干,就全都覆灭了。

这沈君果然如传说一般,这么强大,难搞到这种地步?

仙炼看着君思思那张跟溪主完全无二的脸,却做出那种透着傻气的表情,冷漠的态度终于有点破裂:“思思小姐,你能不能别戴那张面具了,我看得很难受。”

君思思自打进了谷跟溪姬混熟以后,对于戴上溪姬的面具哄骗众人这种游戏乐此不疲,直到最后玩得仙炼和其他三个仙主筋疲力竭地跟溪姬哭诉,才总算不装了。

“仙炼啊。”

一脸诚恳地勾住对方的肩,君思思把仙炼的身子拉向一边,满脸微笑,“你不要总是这么苦大仇深嘛。你学学我,我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都能活得这么潇洒,你就不能自在一点?”

仙炼面无表情,偏身把自己肩膀从君思思手下绕出来,话是回答的君思思,头却朝向溪姬:“我已经损失了三个间主了,高兴不起来。”

“唉……”

君思思失了人形靠柱,有些无奈地撇撇嘴。仙炼这人就是个迂腐的老婆子,慵溪谷上下就她天天板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她钱一样。

君思思只好自己想了想,转过头来看向溪姬,“所以说啊,溪姐姐你干嘛要接这个生意呢?再说你接都接了,干嘛又只派了几个小间主去呢?要我说啊,按沈君这种传说中的高度,至少得把仙炼派过去,才有机会杀得了吧。”

“思思小姐!”

仙炼被君思思强行拉入话题,很是不满。整个慵溪谷就君思思一个人,讲话做事毫无规矩,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然而溪主对此毫无意见,反而任着她一个又一个破例,不仅让她把谷里面的毒书和武书全翻了一遍,还给全是女子的慵溪谷里带来了几个小男孩。

溪姬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她也没回答君思思,只略一沉吟,轻缓地抬了抬眼,语气有一种淡然的威压感:“你先下去吧。”

“……”

仙炼语尤未尽,却不得不压下。君思思没规矩不代表她也能没规矩,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跟往常一样,拉上了门。

而门拉上的瞬刻,溪姬看向门外的目光瞬间变暗,直立的身子猛然一抖,一口血自唇间喷出,给白色的地毯画上了点点梅花。

君思思吓得立刻丢了手里的瓜子,急忙上前扶住溪姬的身子,将她缓缓地挪在塌边。

溪姬抚着心口喘气不止,精美的面容苍白无色。君思思来不及想,抄起桌上削水果的匕首,毫无迟缓地划破自己的手心,悬在一只镶银玉杯上方,用力蜷紧——

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手中掉落,鲜红温热,不一会儿就接满了半个玉杯。她也没空理伤口,流着血把杯子端过去,凑到溪姬唇边,着急紧张道:“溪姐姐,你快喝。”

溪姬疼得浑身发抖,微睁眼看了看君思思,见那张与她相同的脸上露出无比心疼的表情,没再犹豫,扶着玉杯将里面的血一口饮尽。

君思思的血是疗伤奇药,不一会儿,她全身的疼痛便降了下去。气息平稳了眉头松开了,眼睛慢慢地睁开。

唇因为沾血而变得更加鲜红诱惑,目光深泉一样看着君思思,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高傲强大的溪姬。

“呼~”

君思思察觉到她不抖了,这才松了手,从口袋里拿出玉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手心。这药粉是溪姬做的,专门用来给她止血,已经好几个月没用了,瓶盖打开得有点艰难。

“溪姐姐你这样是不行的啊。”君思思撒了药粉,将裙摆撕下一段,随意地缠了缠手心,抬头看向溪姬,语气斥责。

“我说了你得好好养身体,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昨天是不是又强行催动内力了?为了看看自己好到什么程度?我都看到了,桃林尽头那几树桃花压根不是自己开的,是被你的内力催开的!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听一回话呢?这样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君思思训人的时候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感觉,溪姬听她训自己,不免又觉得遇到这个女孩子真是上天疼惜。借口要报恩,实际却一直在用血救自己的命。

溪姬脸上露出一个有点凄惨的笑,目光挪到君思思的手上,心口酸涩:“疼吗?”

君思思巴拉巴拉的嘴一停,看着溪姬的目光愣了一下,缓缓摇头:“不疼。”

溪姬眼里似有泪光,抬头看她:“别骗我。”

君思思看着她的表情一滞,与她对视良久,仍是摇了摇头:“不疼。”怕她不信,又强行接了一句,“真的,你配的药粉很管用的,撒上去的瞬间就不疼了。”

“那划破的时候呢?”溪姬顿了顿,又逼问了一句。

她的眼神太过强势,君思思终于有点弱势地低了眼,良久转过了身子,扶着案几,缓缓地点了点头。

疼,怎么能不疼呢?

她也是个人啊。虽然她的血是疗伤良药,可是放血都会损耗元气精神。她也习武多年,每次放完血身体发虚,时不时头昏脑涨,她也是感觉得到的。

再者,每次流血,都会让她想起那个人——

那个她也曾这么救过的人……为了他,她催动全身血液,不惜反噬地想要救他……

却被站在身后的他,一剑刺进自己肩头,还因此害死了整个澜樱门,她的父母……家人……朋友……

全死光了。

回忆中的一幕幕太过清晰,君思思的身体不由得发冷打颤。可她不能让自己的恨意放肆,否则就会失去理智。

她得慢慢布局,她得精打细算,七年来的一步步都是为了最终能手刃仇人,她不能轻易就暴露自己。那个利用了她骗了她的人,那个……

身体突然被人抱住,君思思浑身一震。

“思思。”

溪姬有些感慨,这孩子在她捡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历历在目。双眼发红浑身浴血,满身的衣服破碎成片,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天地浩劫,她的魂已经被勾去了一半。

她刚进谷的时候半年说不出话,总算有一天发出了声音,却是号啕大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总算把心头哽住的恨意咽下去一点儿,整个人慢慢地活了过来。

这七年来,君思思用血吊着自己的身子,溪姬则尽可能地抚平她内心的伤痛。可是身体的疼能熬过去,心里的伤总少不了。君思思有多欢快活泼,缠得众人有多头疼,溪姬就知道她有多痛苦自责,内心承受着多大的煎熬。

她是熬不了多久了,但是在她走之前,一定要帮君思思得偿夙愿。

“思思,”溪姬跟君思思说话的声音,是对谁也没有的温柔,在她眼里,君思思就像是她的妹妹,她对她有十足的耐心,“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杀沈君吗?”

头被人轻柔地抚摸着,君思思缓缓地回了神,她也懂自己不能长时间停在回忆的漩涡里,否则就会精神崩溃,有些强逼着自己转过了头,把思维集中在溪姬的话上。

“不知道。”却又故意猜了猜,“难不成是嫉妒沈君的势力太强大?不过要是把他的地盘吞了,我们慵溪谷就能独霸武林了,毕竟浮水那一带都是他的。据说他门下的教徒,笼统算起来也该上万了呢。如果我们慵溪谷能有这上万的门徒,别说是我要报仇了,你也能有更多的珍奇药材治病了……”

对于吞并别的教派,君思思总是兴趣勃勃。溪姬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开手在她身边坐下,手肘撑在塌边,姿态极其优美:“思思啊,你对沈君这个人,就没有一点好奇?”

“好奇?”君思思嘟了嘟嘴,一边转眼睛,一边从玉盘里拿起瓜子又开始嗑,“是有点好奇。嗯,据说他长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挺好看……真的……有朋友看的话请多留言哦……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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