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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百三十——小情大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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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坞之中清净,但是冒尺和阚聿就没有这样好的时光,从今日到现在,二人在殿旁一侧的屏风之后,详细记录着今次议事所奏所请,到现在吵起来,二人除了让自己的心绪冷静、冷静、再冷静之外,别无他法。

“荒唐,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怎么可以与你说的混为一谈?”音巽被如师傅一激,声量登时拔高,如洪钟一般殿中侯着的童子们皆抖了一抖,大气不敢出。一般到这个时候,今日议的是什么,现下争执的是些什么,就要开始不重要了。

如柒被这样一句话抵得已经怒意难平,收敛了常日里的温和,愤愤道:“难不成呢?真按照你们所说,令她在沐昭之中不出,这同软禁有何区别?”

“为着君上为着末址,再为了凡世乃至六界,她定然愿意!”音巽说话已经不敢再看如柒,只平息种胸腔之气,拂袖背身过去。

如柒见他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跨步上前,又站定在音巽的面前,直视着他看向外头的眼睛,继续道:“为着六界?我不过是妇人之仁,管不了这许多,末址众生从未受惠于六界,此时为何要考虑六界?”

音巽见如柒亦同他一般,甚至还更大力地拂了衣袖,同他站到了一排亦望着外头,便稍缓了语气回道:“柒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末址之境缘起之初不就是因净化浊息吗?”

如柒再次转身看着音巽,头颅高昂眼神睥睨,对着音巽冷笑一声:“对!我就是说了这样的话,你们考虑大义,我考虑小情,我不如你格局宏伟,怎样?”

“柒妹,你这就是无理取闹了啊!”音巽几乎脱口而出,说完,眼神先是有些不信,而后眉头拧起,却又不想再做解释,毕竟眼下情景并非解释的良机。

音楠端坐正殿之上,看着自己一双父母,在十二翊使辅臣,在他择君之礼后第一次出关辅政,入沐明议事当日,便因白贞神君急来禀告之事吵了起来,音楠有些头痛。但是十二翊使辅臣虽说在上任君上羽化之后,音楠正式继位之前,便只得山中闭关,封其灵识,但毕竟已经同音巽和如柒多年相识,在历任君上面前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也并非今次头一回,当然他们二人也从未避讳过,故虽然音楠有些头痛无奈,十二翊使辅臣倒显得很是如常。

然而,音巽和如柒因为吵架没个输赢,如师傅在音师傅说完最后那一句没了分寸的话之后,反倒是收起了自己的怒气,面色也柔和了一瞬,微微朝他笑了笑,便离开了这殿前,甚至还没有走出三步,便已经散了影踪。这一次,音师傅也头一次没有赶紧追出去,或许是君上是自己儿子,同以前不一样了,便先是看了一眼白贞神君,又对音楠谆谆说道:“师尊闭关已久,如君上无法决断,此事便等师尊出关再商议!”说完,赶紧追着如师傅而去。

十二翊使辅臣之一的元珃神官看着君上面色不好,便圆场说道:“两位尊师性情中人,倒是一贯如此。”

说完,见音楠仍是面容未改,不露缓和之意,便知此事君上心中自有决断,遂又顺着提议道:“此事我们今次方才听说,恐无法为君上筹谋过多。不过,若是那姑娘在殿上,我们十二人,总可以替君上再测一测,渊域因君上继位而重显,我等之力亦恢复,若说在此事之上为君上分忧,我等共借渊域之气,测一测当初那姑娘渊域锻塑之力源自何处,自然也清楚了。”

另一位神官元珏亦道:“元珃说的有理,请君上权衡。”

“不可。”音楠沉声落下这两个字,便挥袖间将十二翊使遣退离开。

十二翊使本为辅佐,但与人世或九重天上的臣属却不相同,十二翊使只为君上负责,故而只能在正式继位之后由君上召唤而出,以君上凭借渊域之力唤醒之后,十二翊使亦有了渊域之灵的部分气息相连,结合君上的灵力才能显化真身,故十二翊使虽为独立,可为君上之忧或者难断之时,提供他们的意见,作出他们的作为,但若不得君上首肯,便也只能作罢。

音楠看着殿上现下仅仅剩下白贞神君,眼中忽又凌厉,问道:“神君方才所说之事,当初禀告师尊时,师尊是什么态度,本君亦是什么态度。方才十二翊使所说,以及父亲所说,皆不可做!霁欢既然在赤敝族中求学,便除了本君之外,不可前去找他。更不可将此事透露给她,白贞神君可明白本君之意?”

白贞神君看着自正式继位之后,便更多了许多不怒自威气势的君上,便恭谨拜道:“臣下明白。只是,这一桩线索捕得已是不易,难道……便这样放下吗?”

音楠想到渊域之中所感所见,还有霁欢当初看到那线索花样之时的表情,心中亦是不解,但大荒之上霁欢挡下巨石的画面占满了整段记忆,她在陌桑神君的法阵之下说的话,也再次明晰起来。这条路走不通,他也不愿意走,那便只有想一想其他的打算,遂对白贞神君道:“既然白泽一族穷尽所能,从始至终也只有这样一桩线索,白贞神君也暂且将精力放一放!本君自有自己打算,若是此后再有其他线索,神君掂量掂量,是先来禀告本君,还是先同几位尊师商议。”

白贞神君心中惊了一惊,一直以来,白泽一族颇受历任君上的尊敬,没有想到复苏之后遇到的这件事,却似乎让阖族都失去了君上的信任。阖族报末址之念不改,自亦当以君上为尊,白贞神君这才反应过来,此前自己做事还是有些冒失了。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音楠便道:“先回吧!”

等到栾亓栾修二人从沐昭过来上殿之时,音楠已经一个人在殿上坐到了掌灯时分。

“君上,沐昭已经按照音师傅的安排收拾妥当,是要去雪坞请师傅回来吗?”栾亓不知道今日殿上所吵,便问道。

正好冒尺端了一摞书册前来,拦下了栾亓的话,朝着音楠道:“君上,这是同北疆大荒相关的所有记载,请君上过目。”

冒尺在沐明做童子时就陪在音楠身旁,自然清楚君上的性情,虽然择君之礼过后君上性情有所变化,但对于这位算下来也算方继位末址君位的君上来说,这样的表情便是通通离开,不要打扰的好。

冒尺拉着还不明所以的栾亓栾修往殿外走着,只听音楠突然说了一句:“赤敝新学子游学,是今日归还是明日?”

栾修想到自己师傅在赤敝做学子已经将近一旬,韦老夫子三日前排下的课程是末址游学,定的是五日之期,便停下脚步,复又上前回道:“君上,师傅明日晚间方归。”

见君上未答,只直了身子在翻阅着冒尺放着的那一沓典籍史册,遂又轻声地关上殿门离开了。

沐明之外,冒尺将二位送出来,看着二人眼中的天真和脸上的忧心,摇了摇头,有些责备语气地同两兄弟道:“算起来,你们跟在君上的时间还长一些,怎么?这样明显了还看不出来?”

栾修往里头探了探,殿门闭着,里头明珠之光幽幽,透过门缝如此平和,仍是不明,问道:“倒是知道音师傅同如师傅吵了一架,如师傅又离家出走了。不过这件事情,君上比我们还见怪不怪,我们方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正是,方才冒尺兄将我的话打断,我正不知是什么意思?况且我所禀告之事也是音师傅安排的正经事,但我说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君上的表情更加不悦。冒尺兄在殿上看的自然比我们清,方才我二人何处不妥,还请冒尺兄解惑一二。”栾亓亦说道,两兄弟在素容高木投下的影子中,同冒尺恭恭敬敬地作了一礼。

“你既然看出来了不悦,说明你二人拜了霁欢姑娘之后还是心系君上的!哎,今日殿上吵的正是你禀告之事。如师傅和音师傅吵架也是为着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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