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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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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回道:“说是去看看祖坟的修缮情况。”

“二叔早上出门没带伞,我去给二叔送伞。这些匣子都搬进屋里放好。”姜晚听了,吩咐道。

林嬷嬷看了一眼天色,劝道:“让侍卫去送伞就行了,何必小姐亲自去?小姐的身子刚好,别又淋了雨。”

姜晚道:“雨哪里就那么快下下来了,母亲让人送来的这些匣子不能淋着雨,夏柳搬去屋里放好,春杏陪我去给二叔送伞,很快就回来了,嬷嬷别担心。”

见她执意要去,林嬷嬷只好取了伞具出来,又吩咐了两个侍卫送她。

姜家的祖坟在村子西北方向,从姜家院子出来,过一座小桥,一直往西走就能到了。

刚过了小桥,天空就下起了雨,春杏忙撑开伞,蹙眉道:“小姐,这雨下大了,我们还是回去,伞就让侍卫送去吧。”

看着前面雨中过来的人影,姜晚这次没有反对,点头道:“好。”

春杏把伞交给侍卫,就见对面雨中跑过来了一个瞧着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青色长衫,长相儒雅,怀里抱着什么,护的很严实,因为跑得急,脚下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没事吧?春杏,帮这位先生挡一挡雨。”姜晚柔和的出声,吩咐道。

春杏疑惑的看了一眼她家小姐,撑着伞朝中年男人走过去。

“多谢,多谢。”中年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珠,抬头看见姜晚,虽然隔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面前姑娘不俗的衣饰和通身气质,以及撑伞的丫鬟和旁边的侍卫,他突然问道:“姑娘可是姓姜?”

见他直勾勾盯着她家小姐,春杏冷着脸就要出声训斥,却听她家小姐道:“是的,看先生往这边来,可是找我二叔的?”

春杏就见那中年男人动了动喉咙,声音有些暗哑的开口,“我是来找你的,晚晚,我是你舅舅。”

沈旬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有些拘谨的在椅子上坐下。

春杏送了茶进来,偷偷打量了两眼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舅老爷,退出去关好了门。

沈旬握着茶杯,局促不安道:“我知道你不认识我,这十几年我们两家都没有走动,不过我确实是你的舅舅,你娘是我姐姐。这次听说你和你二叔回来了清泉村,来看看你。”

姜晚看着面前局促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愧疚。上一世舅舅来看她,淋了雨,浑身湿透,狼狈至极。当时她沉浸在继母还记挂着自己的喜悦中,这十几年来,又一直跟着姜烟,喊永昌侯为舅舅。因此对这个狼狈说是她舅舅的男人,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有些排斥,在他失落的离开时,都忘了让侍卫给他一把伞,害得他冒着雨回去就病倒了。

后来舅舅又来看了她几次,自己对他的态度都算不上好,回去京城后,她很快就忘了还有这位舅舅的事情,然而在她脸上起红疹,最痛苦不堪的时候,却传来消息,说这位舅舅为了给她治病,爬到小翠山上寻找药材,不小心摔下山摔断了腿。

“对了,听说你爱吃点心,我给你带了祥庆楼的桃花酥,比不上京城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沈旬把方才一直护在怀里的油纸包拿出来,因为护的严实,油纸包干干爽爽,一点雨星都没有沾到。

“多谢舅舅。”姜晚的目光落在油纸包上,上一世这包点心被淋湿了些边角,舅舅一走,她看也未看就让人把这包点心丢了出去。

沈旬原本没指望第一次见面她就会认自己,忽然听见她叫自己舅舅,惊喜过望,忙道:“不谢不谢,你要是爱吃,我下次再给你送来。”

屋外的雨连绵不绝,屋檐下几个丫鬟看着紧闭的房门,凑在一起议论。

“我还以为咱们府里只有一位舅老爷呢,没想到还有一位。”玉儿小声道。

“可不是,前头那位夫人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娘家有人来走动,还以为是娘家没人了呢。”莲儿附声道。

“别说你们了,小姐也是第一次见这位舅老爷。”春杏看着房门,前头的夫人生下小姐就去世了,府里留下来的关于这位夫人的传言不多,除了知道她是小户之女,和大老爷是结发夫妻,只隐约听说她还有个弟弟,却从未见过。

夏柳在一旁撇嘴,“什么舅老爷,咱们府里的舅老爷可只有侯爷一个。这人之前不出来,现在突然冒出来,我看八成是来向小姐要银子的。”

春杏蹙眉,不赞同道:“如果想要银子,去京城府里找小姐就好了,何必等到我们来了这里才上门?”

夏柳道:“府里有夫人,知道这些穷亲戚的心思,怎么可能让他进去府里接近小姐?也算他运气好,小姐跟二老爷来了这里,让他得了见到小姐的机会。”

春杏蹙着眉还要争辩,林嬷嬷从厨房过来,看见她们,低喝一声,“做什么呢?都围在小姐房门口。”

玉儿吐了吐舌头,忙道:“嬷嬷,我们在说小姐房里那位舅老爷呢。”

“舅老爷的闲话也是你们能说的,都散了散了,各自做自己的事去。”林嬷嬷在来姜晚身边伺候之前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府里说话有几分分量,她话一出口,玉儿和莲儿就忙回了自己屋,春杏和夏柳止了话头,规矩的守在房门口。

“小姐,午饭备好了,是现在请舅老爷用,还是等二老爷回来?”林嬷嬷敲门进去,请示道。

沈旬听了,连忙站起身摆手,“不用不用,我要回去了,铺子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

沈旬执意要走,姜晚让林嬷嬷给他取来伞具,又让春杏唤了侍卫用马车送他离开。

走到房门口,沈旬停下来,儒雅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在县里的桐花街开了一家药铺,晚晚若无事,可以去坐坐。”

他刚离开,之前去给姜云丰送伞的侍卫就来禀报说姜云丰去了县里,中午不回来用饭了。林嬷嬷便让春杏和夏柳去厨房端来饭菜给小姐用。

春杏进屋,看到桌上的油纸包,拿起来道:“这是舅老爷带来的吧?奴婢去用盘子装起来。”

夏柳把托盘上的饭菜在桌子上放好,颇为嫌弃道:“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铺子买的,夫人刚送了那么多小姐爱吃的点心过来,小姐哪里还瞧得上这个,拿去丢掉得了。”说着,她从春杏手里夺过油纸包,就要到外面丢掉。

“站住。”姜晚叫住她,面色平静不辨喜怒,“谁让你自作主张拿去丢掉的?”

夏柳没提防会被叫住,脸上神色一愣,呐呐道:“奴婢以为小姐会不喜……”

“你以为?我竟不知一个下人都能揣度主子的心思,替主子做主了。”姜晚冷声道。

这话就严重了,夏柳吓的“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小姐恕罪,是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擅作主张。”

小姐一向待下人温和,从未发过这样大的火,春杏在旁边不敢说话。

姜晚目光幽幽瞧着地上的丫鬟,她往日颇为器重夏柳,如果突然处置了,不仅会引起继母的疑惑和警觉,而且还会再送别的人过来监视她,她只是需要一个疏远夏柳的理由。

姜晚伸手扶着额角,朝她语气淡淡,“行了,下去吧,让春杏在这里服侍就行了。”

“是,小姐。”夏柳噙着泪磕了个头,连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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