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确定有幕后黑手（2/2）
气氛凝滞得仿佛能拧出冰碴。任瑶瑶跪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目光死死盯着墨灵筠苍白的脸，恨不得将满心期盼化作实质，催她即刻苏醒。寂静中，连烛火摇曳的细微声响都被放大成惊雷，压得人喘不过气。
忽然，她余光瞥见窗台上蹲坐着的冰仙虎——此刻的灵兽褪去战斗时的庞大身形，化作巴掌大小的模样，蓬松的白毛间凝结着细碎冰晶，琥珀色竖瞳映着月光，倒真像颗会发光的雪团。任瑶瑶眼睛一亮，蹦起来凑到跟前：“冰仙虎前辈！灵筠的灵兽叫花灵，我也给您取个名字好不好？就叫雪团子！“尾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活像哄着撒娇的幼兽。
空气骤然降至冰点。冰仙虎周身腾起细密霜雾，原本圆滚滚的身子突然炸开，瞬间变回三米高的庞然大物，虎爪重重踏在青砖上，震得整间屋子都跟着摇晃：“11万岁的上古神兽，你竟拿'雪团子'这般儿戏之名羞辱本山神？！“吼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烛火险些被扑灭。
任瑶瑶被威压压得踉跄后退，却仍仰着通红的小脸，指着冰仙虎缩小版的模样：“可、可您变小后真的超可爱啊！圆滚滚的，和雪团子一模一样......“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冰仙虎气得虎须倒竖，却在对上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时，莫名泄了气。它甩了甩尾巴，冰晶簌簌掉落：“听好了，本山神名讳寒渊！“
“寒渊？“任瑶瑶眨了眨眼，歪头打量着灵兽周身萦绕的霜雾，恍然道，“是你上一任契约弟子取的名字吧？又冷又深，还真和您周身的寒气相配！“她拍着手笑起来，清脆的声音驱散了些许寒意，“那以后就这么叫啦！寒渊前辈——“
寒渊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闷哼一声，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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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外的积雪簌簌坠落，将第三日的晨光筛成细碎的银箔。墨灵筠睫毛轻颤，意识从混沌中浮出时，首先触到的是浸透骨髓的暖意——并非寻常炭火的燥热，而是带着某种神性的温和，如同被冬日里最温柔的阳光包裹。她缓缓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风杨静坐如松，周身跃动的蓝焰将阴影在墙上勾勒成流动的图腾；而任瑶瑶毫无防备地蜷在她身侧，发梢沾着细碎冰晶，睡梦中还无意识地往她身上蹭了蹭。
“醒了？”风杨似是背后长眼，手中蓝焰忽地暴涨半寸，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墨灵筠试着支起身子，却像坠入粘稠的蜜罐，四肢绵软得使不上力。她这才惊觉，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可意识却清醒得可怕，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风杨起身时带起一阵凛冽的风，蓝焰骤然收缩成萤火大小。他走到床边，目光扫过横在两人之间的任瑶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下一秒，清脆的“啪”声在静谧的房间炸开——他毫不留情的巴掌落在任瑶瑶浑圆的臀上，惊起一片雪色绒毛。
“唔！”任瑶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弹起，睡眼迷蒙中对上风杨古井无波的脸，瞬间清醒得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她揉着发红的肌肤，委屈与羞恼在眼眶里打转：“你干嘛打人家屁股啦，人家可是女孩子哎！”
“女孩子？”风杨垂眸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又如何？”
任瑶瑶涨红着脸梗着脖子：“男女授受不亲！”话音未落，便被风杨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直接给你拎起来曺了，就不存在亲不亲了。”他的声音冷得能结冰，话语却如燎原之火，烧得任瑶瑶耳尖通红。少女慌乱中打翻矮凳，跌跌撞撞冲出门去，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惊飞了檐下休憩的寒鸦。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
墨灵筠看着风杨伸来的手，他指尖萦绕的幽光轻轻擦过她的腕间，像羽毛拂过深潭。被他扶起的瞬间，一股电流顺着相触的肌肤窜上脊背，连带着发梢都泛起酥麻。她强撑着扬起嘴角：“真难想象，冷面神祇也有这般......”尾音被突然涌来的暖意烫得发颤，“你高冷的外表下，竟如此放荡不羁。”
哈哈哈。
风杨心中大笑。
险些形象就绷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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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风呼啸掠过雪峰，将第四日的晨光撕成破碎的银箔。风杨负手而立，玄色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周身若隐若现的蓝色神纹突然泛起微光。
整个神识扩然张开。
察觉到了自己所设的阵法被疯狂攻击。
墨灵筠和任瑶瑶正说着话，忽见他神色骤冷。
急促降落。
当他们掠至千米高空时，下方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余头魂兽组成的洪流，正以近乎癫狂的姿态冲击着地面的禁制结界。
雷烬螭口中吞吐着紫电，每一次撞击都在结界上炸开刺目的电光，青紫色的电弧顺着阵法纹路疯狂游走；霜渊蚺冰蓝色的鳞片泛着诡异血芒，蛇尾横扫之处，大地凝结出蛛网般的冰裂，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岩墟夔牛用粗壮的牛蹄猛踏地面，引发的震荡波让结界泛起阵阵涟漪。最令人心惊的是，本该温驯的琼华鹿，此刻鹿角缠绕着黑气，用头顶的尖刺疯狂顶撞结界，洁白的皮毛上溅满了自己的鲜血。
结界内，御灵宗的百姓们挤在安全区边缘，惊叹声与议论声此起彼伏。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浑浊的眼中满是敬畏：“老骨头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禁制！这些魂兽足足攻了一天一夜，结界竟连道裂缝都没有！“
“可不是嘛！“旁边的年轻猎户握紧腰间短刀，“神灵阁那些自诩天才的阵法师，怕是连这禁制的边角都比不上！“人群中突然传来窃窃私语：“听说布阵的大人还救过墨灵筠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神通，当真是神人啊......“
任瑶瑶攥着裙摆的指尖微微发白，她望着魂兽群中几个熟悉的身影，声音颤抖：“雷烬螭、影魇蛛、血蚀藤蟒......这些魂兽平日里分属不同领地，有的甚至是天敌，怎么会突然聚在一起？“她突然指向东南角，“你们看！它们的攻击全部集中在那个方位，简直就像......“
“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墨灵筠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魂兽们整齐划一的动作，“普通魂兽就算发狂，也不可能有如此精确的配合。“二女对视一眼，同时说出那个可怕的推测：“有人在操控它们！“
“这倒是个磨练的好机会。“寒渊的声音在墨灵筠识海中响起，冰蓝色的虎瞳中闪烁着战斗的兴奋。灵兽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她肩头，毛发间凝结的冰晶折射出冷冽的光芒，“这些千年到万年修为的魂兽，正是检验共享灵力的绝佳对手。“
墨灵筠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落地瞬间，四枚魂环如满月般骤然绽放。最外层的十万年魂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蓝光芒，威压如实质般扩散开来，地面的积雪瞬间凝结成冰刺。原本疯狂撞击结界的魂兽们猛然僵住，猩红的竖瞳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那是低阶魂兽面对上位者时，刻在血脉里的本能颤抖。
“吼——！“短暂的僵持后，一头雷烬螭率先发出怒吼，带领群兽发起冲锋。墨灵筠银发飞扬，素手凌空一握：“第四魂技——漫天冰雪！“
刹那间，天空仿佛裂开一道冰渊。无数晶莹剔透的冰锥裹挟着刺骨寒意倾泻而下，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霜。冰锥精准刺入魂兽的要害，雷烬螭的雷电被冻结成碎片，影魇蛛吐出的毒网在寒潮中化作齑粉。血蚀藤蟒的藤蔓刚缠上冰锥，就被瞬间冻成脆片，在风中碎裂成冰渣。
鲜血飞溅在冰晶上，绽放出一朵朵凄艳的红梅。一头琼华鹿悲鸣着倒下，它眼中的黑气消散的瞬间，竟流下了两行清泪。任瑶瑶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惨烈的画面，喉间泛起阵阵酸涩。但很快，她攥紧了拳头，眼中燃起怒火：“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寒渊在旁微微颔首，虎尾扫过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冰痕。它望着远处依旧在攻击结界的零星魂兽，瞳孔微微收缩：“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这些魂兽的疯狂中带着某种秩序，背后操控者的手段......“它没有说完的话，让空气中的寒意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