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大婚（2/2）
何氏：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佟世安（全身颤抖）：倭赫哥哥究竟怎么了？
何氏：安安，你听额娘和你解释。你阿玛就是怕你受不了，所以那段时间不敢让你出门的。
佟世安：我要进宫找皇上！（向门外跑。）
（何氏在佟世安身后追。正好佟国维从宫里回到家中。）
佟国维：干嘛去？
佟世安：皇上为什么不救倭赫哥哥？！
（佟国维蹲下，与女儿平视。）
佟国维：安安，冷静。皇上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他不仅救不了费扬古一家，可能连耶稣会士也保不住了。
佟世安：什么？
佟国维：阿玛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但你终归是要长大的，阿玛不能为了保护你，把你困在家里一辈子。四位传教士，汤若望、南怀仁、安文思和利类思已经被捕了。如果不是太皇太后干涉，或许已经被凌迟处死了。明天，他们将在午门外与杨光先测日影，论证今年究竟哪一天是夏至。如果传教士们对了，杨光先错了，或许可以被放出来。但如果传教士们错了，太皇太后和皇上也救不了他们了。
【第二天，中午，午门】
（康熙率领文武百官亲临测日影现场，然而，天气突然转阴，并开始下雨。测日影被迫取消。）
【第二天，傍晚，佟府】
（佟国维刚进家门，佟老夫人、何氏和佟世安立刻上前询问测日影的结果。）
佟老夫人：怎么样？
佟国维（摇摇头）：中午下雨了，没测成。得等明天。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费扬古大人被放出来了。
佟老夫人：鳌拜杀了费扬古三个儿子，又杀了钦天监这么多官员，造孽啊…….
【康熙三年，六月，中午，午门】
（经过等待、测量、等待，测日影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康熙在午门听取南怀仁的汇报。）
南怀仁：启禀皇上，因为本月阴雨天气较多，臣在推算的夏至日当天没能测到日影，也无法从现有的结果中确认哪一天是夏至。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日影经历了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的过程。所以，夏至一定是在这两种趋势转换之间的时间段内。而臣推算的夏至日就在这个时间段内。相反，杨大人所说的夏至日并不在这个时间范围里。恳请圣上裁决。
（在场的文武百官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鳌拜显然没听懂南怀仁说的内容。但康熙听明白了。）
康熙：嗯，夏至那天影子最短。南怀仁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是怎么推算夏至是哪一天的？
（南怀仁开始给康熙解释天文历法。这次康熙也没太听明白，文武百官更是面面相觑。鳌拜不耐烦地打断了南怀仁。）
鳌拜：虽说杨大人被证明是错的，但也没能证明你们就是对的。你们这些洋人，妖言惑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拉下去，各杖一百，之后逐出大清！
【康熙三年，六月，傍晚，佟府】
（佟国维回家后急忙向母亲报告测日影的结果。）
佟国维：本来鳌拜是要把他们遣送回家的，好在太皇太后相助，四名传教士可以留在京城。现在他们都在东堂，太皇太后请太医去给他们疗伤了。您别着急，等过段时间，神父们身体康复了，您再去探望他们吧，现在不方便。
佟夫人（在胸前划十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上帝保佑！
【康熙三年，闰六月初三，上午，太和殿】
（早朝上，鳌拜决定给予荷兰国王赏赐，理由是荷兰在去年冬天派兵协助清军攻打郑氏有功。退朝后，康熙将二位国舅留下，并屏退太监和宫女。）
康熙：上月，李率泰以病求罢；昨天，施琅告请终养。朕知道，他们是不满朝廷倚重荷兰人，却抹杀自己人的功绩。如今鳌拜又决定赏赐荷兰，朕真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收到他们的辞呈。
佟国维：鳌拜是不是还想着与荷兰达成联军协议？自去年底荷兰人提出联盟条款以来，对于其中的第七、八和九条，朝堂内一致无法形成统一的意见。
佟国纲：那三条还有什么可谈的？！同意荷兰人在中国贸易不受干涉，同意他们在金门或厦门驻军，同意把台湾让给他们，这和卖国有什么区别？！
康熙：如果不是因为靖南王耿继茂也不同意，有他抗衡鳌拜，可能朕已经成为历史罪人了。现在朕与鳌拜之间的矛盾已无法调和了。国舅，究竟朕要怎么做，才可以亲政？
佟国纲：皇上，亲政不能只是形式上的。想要实现真正的亲政，您必须得培养自己的势力。臣倒是有一个人，想推荐给皇上。
康熙：谁？
佟国纲：索额图，首辅大人的第三子。因为是庶出，所以初封为三等侍卫。但据臣的观察，此人的能力远在其兄长之上，并且忠心耿耿。皇上可多加留意此人。
康熙：朕知道了。
【康熙三年，闰六月，白天，东堂】
（佟夫人带着有孕在身的何氏与佟世安去东堂探望神父们。佟世安一见到安文思，就跑过去抱住他。安文思身上的伤尚为痊愈，被佟世安猛得一抱，感到一阵刺痛。何氏赶紧拉开女儿。）
何氏：安安，神父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小心一点。
安安（拉丁语）：对不起，Magalhes神父。
（汤若望瘫痪在床，也失去了语言能力。佟夫人请何氏为汤若望把脉，然后再专门派下人驾马车护送汤若望和南怀仁回南堂。）
【康熙四年，春，晚上，佟府】
（佟世安在母亲的房间里做鬼脸，哄刚出生的妹妹开心。）
佟世安（双手捂脸）：小嘉嘉，猜猜我是谁？（把双手张开）哈！
（妹妹被逗得哈哈笑。此时，佟国维回到卧室。）
佟国维：安安，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皇上要大婚了！
何氏：真的假的？
佟国维：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选秀告示都贴出来了。
何氏：这早了点吧？皇上才十二岁吧？
佟国维：成家立业。大概太皇太后想着通过大婚，宣告皇上已成家，该亲政立业了。（摇摇头）作用不大。
佟世安：皇上结婚后，也会有小宝宝吗？我可以给他照顾小宝宝。
何氏：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既不是后妃，又不是保姆，照顾什么皇子啊？张妈，带大小姐回房睡觉。
（安安离开后，何氏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和丈夫继续聊天。）
何氏：欸，相公，你说，哪家的姑娘会成为大清新一任皇后？
佟国维：这有什么可猜的，肯定是在首辅大人的孙女里挑选嘛。反正绝对不会是瓜尔佳氏。瓜尔佳氏的女子估计连妃嫔都选不上。
【康熙四年，九月，下午，东堂】
（今日康熙大婚，紫禁城迎来了新的皇后。佟世安的奶奶和父母都入宫参加婚礼了。她一个人来到东堂，东堂的静谧和紫禁城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佟世安（拉丁语）：Magalhes神父，我好像听到锣鼓的声音了。
安文思（拉丁语）：是吗？
佟世安（拉丁语）：Magalhes神父，你们国家的婚礼是怎么样的呀？
（安文思开始给佟世安介绍17世纪的天主教婚礼仪式。）
佟世安（拉丁语）：听起来好像很神圣的样子。
安文思（拉丁语）：Ann小姐，婚姻本应该是神圣的。但皇室的婚姻从来都不是纯粹的，不管在中国还是在欧罗巴。我真心希望您长大后能有一段美满幸福的婚姻。
【同一天晚上，佟府】
（佟国维背着母亲进屋，将其放到椅子上。佟世安听到声响，立刻从屋里跑出来。）
佟老夫人：哎哟，总算回到家了，真是太累了！
（何氏帮佟老夫人按摩腿部。）
佟世安：奶奶，你们回来啦！
佟老夫人：安安，你还没睡呢？
佟世安：奶奶，新皇后和妃子们漂亮吗？
佟老夫人：哎，都是女娃娃。尤其那个科尔沁的格格，我看可能比你还小。可怜啊……
佟国维：额娘，话不能乱说。
佟老夫人：我在自己家说说怎么了？若今天入宫的是安安，你舍得吗？我可不舍得。
（佟世安撒娇地抱住奶奶。）
佟世安：我也舍不得奶奶和额娘。
佟国维：那意思是阿玛你就舍得啦？（假装生气，引得母亲、妻子和女儿忍俊不禁。）
作者有话要说：摘自《清圣祖实录选辑》康熙二年
1.二月十八日，兵部议准平西王吴三桂疏请将云、贵二省总督、巡抚，敕书撰入“听王节制”四字。从之。
2.三月二十二日，荷兰国遣出海王统领兵船之福建闽南镇助剿海逆，又遣其户部官老磨军士丹镇、总兵官巴连卫林等朝贡；上嘉之，各赐银币有差。（荷兰东印度公司翻译成户部，也是有才。）
3.六月初六，福建总督李率泰以病求罢。得旨：.......应作何加级加恩？......
4.闰六月初二，福建水师提督施琅告请终养；慰留之。
5.闰六月初三，颁赐荷兰国王缎疋银两，以二年冬助兵剿海逆有功也。
测日影一事是在百家讲坛里看的，具体逮捕时间、测量时间和释放时间没搞清楚，自己编的。
荷兰人提出的联盟条件是在一篇叫《论清荷联合进攻郑氏》的文章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