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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莽象,莽象,或许,当我翻过你这座山时,才算是真正的成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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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是王玉楼有意塑造的局面,人的名,树的影。

树高了,影子也高,人的名望高了,地位也高,都是一样的理。

“国主,我们南叶国需要派三百名练气、二十名筑基入前线,这是祖师的意思。”

王玉楼聛睨的骑在雄健的黑龙马上,说话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却起到了全场皆默的威慑力。

三百名练气,二十名筑基,差不多一次性抽调了南叶国三分之一的核心人手(练气必定是中高阶的)。

如此规模的征调,哪怕在两宗大战的时间节点,也显得过于可怕了。

这么说吧,征调两次,南叶国就完了——人心会散。

跟着南叶国混,是为了修仙而来,如果刮的太狠,南叶国的修士是会跑路的。

曾经的妙峰山,就是个例子。

老李开紫府前,反复压榨妙峰山,蚊子腿都要刮两遍,刮的妙峰山练气修士被迫出来做劫修,还有个劫到了王荣远头上。

在敲骨吸髓的搜刮下,妙峰山的练气弟子大量离宗而去,结果谷神宗开战后,一路打到了妙峰山山门前。

“不可能,太多了,最多五十人,四十九名练气,一名筑基!”

南叶八十三高声回答,他的声音极大,瞬间传遍了仙王宫内外。

他的强硬,让南叶国仙王宫内外的众多修仙者悬着的心稍稍稳了些。

如果有的选,没人愿意上前线——会死的!

“南叶八十三,仙尊法旨,你也想讨价还价”

王玉楼玩的就是极限施压,怎么可能轻易的松口,他直接搬出了莽象。

大战是莽象掀起的,王玉楼来南叶国拉人,是给莽象办事,用莽象的名号,没什么大问题。

南叶八十三沉默片刻,他也怕。

南叶轲终究是没有开口,没等来老祖命令的南叶国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王玉楼,道。

“法旨何在”

总不能你王玉楼说是仙尊法旨,那就是仙尊法旨吧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事情可以这么简单的办,那王玉楼一张口就是金科玉律了,其他人还怎么活

扯淡!

王玉楼控制着黑龙马飞到半空,俯视着南叶国国都,催动法力威胁道。

“南叶国长期和天蛇宗往来,如今两宗大战开始,却一个人都不愿意往前线派。

你们的心思,仙尊明白,我这次来拉人,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要么红灯照,要么天蛇宗,没有站在中间骑墙的空间。

如果南叶国有不臣之心,举国上下,皆会在红烛火中烧为灰烬。”

听着王玉楼放的狠话,南叶八十三瞠目结舌。

他完全不理解,不理解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三句话,你就爆了,不合适吧

不是应该谈一谈,拉扯一下,然后你我找个妥协的尺度么

至于这么玩命吗

你这么威胁,万一我们真的叛了红灯照,你不就死定了吗

王玉楼当然可能会死,但他根本没什么退路。

要么办好,要么办砸。

仙尊手下不缺天才,仙尊用人,只用最有能力、最能为其榨取利益的。

可仙尊真正愿意给手下的稀缺性奖励,又必然的少的可怜。

这种竞争机制下,不够好,就等于失败。

“王玉楼,你什么意思”南叶八十三气急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赌命呗,顾通明心中暗道,就连他看向王玉楼的眼神,也第一次多了些敬畏。

王玉阙这波,既是逼着别人服软,也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

如果南叶轲不认,王玉楼这番表演,会让他彻底失去在南叶国助战红灯照谈判上的主动权。

极限施压很好用,但那根平衡的弦崩断后,代价会很大。

威胁对手我要杀了你,和真刀真枪的搏杀,是两回事。

王玉楼的眼中尽是冷意,他阴冷的开口道。

“要么服从,要么死亡,南叶轲前辈,您也想你命由你不由天吗”

那在胸中荡漾的,无处倾泻的怒火,终究是泄了出来。

泄到了南叶国头上,泄到了南叶轲头上。

我不能喊‘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忍耐,我要装孙子。

你南叶轲凭什么站在中间骑墙

你配吗

你南叶轲凭什么装逍遥

怎么,你命由你不由天

极限施压到了这一步,南叶轲终究是绷不住了。

仙王宫的半空之上,出现了道漆黑而又幽深的天地之门,南叶国的立国之主,南叶轲,从中露出了身形。

这位紫府大修士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一身素色的紫衣,满头的华发被简单的束在身后,一副山中清修客的扮相。

“老祖!”

“国主!”

“仙王!”

南叶国的修仙者们见这位传说中的存在现身,纷纷跪下参拜。

听到仙王的名字,王玉楼福至心灵,当即开口质问道。

“南叶轲前辈,仙盟的金丹,被尊称为仙尊。

您却自封仙王,怎么,您想做仙尊中的王者

您真的想我命由我不由天”

极限施压到了这一步,王玉楼是真不能退了。

退,就是前功尽弃!

至于南叶轲和莽象的关系交恶,会不会给莽象带去麻烦

王玉楼不太担心,如果祖师连南叶轲都摆不平,他还证什么金丹

而且,逼南叶国助战,也是极其重要的,南叶国毕竟是红灯照的附庸,它长期作壁上观,宗门内的其他紫府门庭,是不是会有异心

滴水洞听调不听宣,但人家是多名紫府、仙尊坐镇的宗门,南叶国能和滴水洞比

见王玉楼敢如此对待紫府大修,黑龙马的身子在颤抖,它第一次兴起了回西海的心思。

仙盟内的修仙者,都是这么互相撕咬的吗

太狠了啊!

你王玉楼一个区区筑基,凭什么敢当着紫府大修士的面羞辱人家

其实,情况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王玉楼如今是莽象一脉台前的核心台柱子,他是必须为莽象一脉的利益而冲锋的。

祖师为什么开战,王玉楼不懂。

但开战了,就不能输,这点他懂。

输了,莽象成道的路,要受巨大打击,王氏跟着也会受影响。

以莽象掀起的巨浪看,万一莽象这艘巨轮倾覆,王氏甚至有可能会灭族!

巨大利益牵扯就在这里,王玉楼怎敢不用命

从香竹坊、到中线镇守关、到南叶国,王玉楼一路行来,都是在为红灯照的战事而努力。

悬篆为他安排了这么多筑基辅助,恐怕也是期待王玉楼能发挥一定的作用的。

极限施压,就是王玉楼在权衡诸多策略后,选的最有机会得到最大化收益的策略。

风险当然有,但不冒险、一味的求稳,最后只能吃庆功宴上的残羹冷炙,甚至等不到吃庆功宴那天。

听到王玉楼在老祖出来后,依然选择羞辱老祖,南叶八十三直接传音请示道。

‘老祖,此子欺人太甚,小八十三替您去杀了他,后果我自己承担!’

紫府强,南叶轲碾死一个王玉楼,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然而,紫府出手,影响太大太大,王玉楼身上背着那么多职位来前线,说明他为莽象的关键棋子。

这样的棋子,哪怕南叶轲有理由,也不敢轻易的处置。

别的不提,莽象杀上天蛇宗的事情,南叶轲是清楚的,他太懂莽象的强了。

‘蠢不可及,他只要还在前线,就有机会,让天蛇宗的人杀他即可。’

暗中布置了除掉王玉楼的任务后,南叶轲才沉着的开口,他的语气中不带什么感情,有的只是阅尽世间一切事后的平静。

“王玉楼,我知道你,我也了解莽象。

你的话,我就当是你年少无知,乱说的。

南叶国作为红灯照的附庸,当然该派人参加两宗大战,支持宗门。

不过三百练气、二十筑基太多了。

派二百练气、二十筑基,如何”

南叶轲完全没理会王玉楼扣的帽子,他以前也没少给别人扣帽子,他非常懂王玉楼这种充满野心、玩命冲锋的小登在想什么。

所以,南叶轲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年少无知什么的,王玉楼权当是狗屁,重点是,极限施压策略终于起了效果。

顾通明给的往下搜刮散修的策略,就是狗屁,面对南叶国这种宗门内的地头蛇,妥协只会显得懦弱。

“真人,南叶国不缺练气,这样吧,再加派一百名散修练气,散修即可。”

南叶轲看了王玉楼好大一会儿,可王玉楼依然淡定的厉害,要不是黑龙马的尿已经撒完了,恐怕王玉楼的气魄还能更非凡。

终于,南叶轲收回了看向王玉楼的视线,又钻回了自己的洞天,只留一句话在仙王宫上飘荡。

“好!”

这位南叶国的创立者终究是怕了。

老周已死、神光俯首、天蛇谷开屠、两宗大战。

莽象还没成金丹,已经搅得梧南西北角这一片鸡犬不宁。

若是莽象真成就了金丹,今日南叶国不助战,未来就可能会被拉清单。

南叶轲无所谓南叶国中的弟子、族人会不会死,他怕的是,自己也被莽象拉清单.

加入天蛇宗当然是个选项,可入了天蛇宗,南叶国就瞬间成为前线的焦点了,还不如直接派人为红灯照助战呢。

为什么王玉楼敢用极限施压

因为,此策略确实有很大概率能顺利。

面对莽象派的极限施压,南叶国要么入天蛇宗成为大战前线的耗材,要么派人助战红灯照。

其实很好选,不是吗

当然,王玉楼不会把逼服南叶轲的功劳算在自己头上。

极限施压能成,是因为莽象够厉害,而不是王玉楼够厉害,这点,王玉楼极其清楚。

想到这里,王玉楼的心中又有了一层阴霾。

他总不可能永远给莽象做狗。

可祖师这座山,又该如何翻越呢

难难难,岂止是难

不过这种事太远太远,王玉楼不会被这种遥远的恐惧影响,他看向南叶八十三,道。

“国主,我现在也是南叶国国主协理,能否为我在仙王宫中安排一处宫院”

顾通明的建议中,有一个说的很对。

王玉楼如今背着的责任很重,需要建立个以自己为中心的小系统,从而协调相关的事宜。

中线是严恪义的地盘,不合适。

南叶国地处两宗大战的南线北段,既能辐射中线,又能得到景怡老祖的臂助,是个好选择。

“不巧,仙王宫住满了,这样吧,我派人为你在城外修一座新宫,如何”

南叶八十三怎么可能把王玉楼这种逼人放在身边,他当即挡了回去,不过也很给面子的出了个备选方案。

住城外,这样,万一有天蛇宗修士流窜过来把王玉楼宰了,南叶国也好向红灯照交代。

这,就是王玉楼参与如此利益博弈的代价。

越是利益重大的博弈,其溢出的风险就越致命,从这一点看,悬篆确实对王玉楼不错,他的很多建议,都是实打实的站在为王玉楼好的角度考量的。

“可以,通明,我还要去南线镇守关拜见灵修师兄,你留在南叶国,负责帮国主选拔派往前线的修士。”

顾通明没想到,自己最后只接到一个如此的活,他心里苦的紧,但只能恭敬的领命。

王玉楼又看向南叶八十三,道。

“国主,还望早日把南叶国的助战修士送与前线,天蛇宗在中线全线进攻,中线损失不小啊。”

打得好,最好把你们这些红灯照嫡脉都杀干净了才好!

“知道了。”

南叶八十三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不给王玉楼面子。

王玉楼也不在意,骑着黑龙马就向南线镇守关而去。

——

会见皮灵修,无非也是特别功勋堂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

不过,王玉楼来此,主要是为了见景怡老祖。

当初西海一别,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那时,在莽象的安排下,王玉楼于艰难中心怀希望。

如今,情况已经完全不同,昔日的危机,成就了王玉楼西海新一代传奇的崛起之路。

但是吧,景怡老祖还是那个景怡老祖,在老祖面前,王玉楼永远不敢喊她师姐。

“你不该那么莽撞!”

听完王玉楼的讲述,景怡老祖忧心忡忡的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可那些东西都远的厉害,等我成就紫府,你再怎么折腾,我都能护一护你。”

王玉楼顿时察觉到了关键,他眉头一动,问道。

“说起来,我在前线走了一圈,唯独没真上过前线,老祖,不知道您能否带我过去看看”

“你去前线干什么,那里危.”

景怡老祖属于面冷心热的性子,所以对王玉楼的要求很不以为然,不过她说到一半,注意到了王玉楼的手。

王氏的密令手指动作,意思是情况不对。

虽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但景怡老祖依然决定相信王玉楼。

她话锋一转,道。

“那里危险,按理说不该让你去,但你现在也筑基了,去长长见识也不错。”

白骨露于野不至于,千里无鸡鸣更不至于,前线听起来恐怖,但也没那么恐怖。

修仙者的战争不是凡人的战争,没有成千上万的大军列阵冲杀的情况,一方面是数量少,另一方面是梧南长期没有大战了。

总之,前线一片春和景明的春日景色,但王玉楼却指着林中的树木,和景怡老祖介绍了起来。

“我最近看了本介绍树木的典籍,学了不少东西。

看,这片林子就不是什么好林子,古树多。

古树多,不是好事,它们几千几万年的活着,树枝挡住了阳光,根须榨干了养分。

以至于后面的新树想要生长,就变得极难。”

王景怡若有所思的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等王玉楼继续。

“不过,想要长大,还是有方法的。

第一种,看,这棵树运气好,旁边的古树被雷劈死了,天地偏爱它,它有了阳光。

第二种,那棵

第七种,则是种生长最缓慢的树,这种树才被发现没多少年,它们想要长大,需将五行之精要累于一体,整个过程长得厉害,唯一的好处是,长大后很难衰老。”

以树喻法,王玉楼讲的那叫一个搜肠刮肚,穷尽全力,只为讲明白其中的差异。

把七种紫府法门讲了一遍,王玉楼才看向老祖,问道。

“老祖,你喜欢哪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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