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南柯难醒(2/2)
半晌,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眸,默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切不过虚妄,是他多想了。
他和他从前无可能,如今更无可能!
惊梦,到底惊了谁的梦,或是梦醒惊来,竟然会是一场黄粱?阮芾不敢多想,一步步退离钟声飘渺的寺庙,看着身边穿梭而过的僧人,他终于踉跄了下,险些跌倒在地。
“到底恩断义绝了。”他抬袖,按着额头,苦笑开来。
怎会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张越,此生此世,是我对不住你,纵然下阿鼻地狱亦是活该。”抬起头,他眼神阴郁地望着撑着额头的左手,琴之国手,有心方能操琴,那么无心之人,留下这双手,岂不笑话?
“罢了,你成全了我一次,如今,是我不愿担这虚名。”
过往的尘嚣终成灰烬,他连多想,都是对张越的一种亵渎。
定了定神,他勾起一边唇角,眼神倏然一片沉寂。
“施主?”一个僧人见他脸色惨白的停在拱桥间,双手合十,原想询问他有何事。
谁料阮芾像是听而不闻似的跨步离开,迳自伸手唤回躲在树下眯眼休憩的马夫,而后一言不发的踩着矮凳登上车厢。
松手放下帘子,阮芾垂眼静坐车厢内,许久,只听到他发出一道轻的不能再轻的叹气声,模糊地道:“早知相思绊人心,当初何必曾相识。”
他之于张越,是劫难,却不知最后会累他求生不得。
“你……不该对我上心的。”
不值得,为了他这种的负心薄幸的人。
几月后,长安再无唤为阮芾的琴之国手,连同他心爱的要去惊梦随着他的消逝一并无影无踪,似乎世上从未有过他这人,亦或他宁愿自己从未出现在长安。
PS:张越和阮芾故事就这样了,下一个番外不知道是谁,不过应该不会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