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望（2/2）

这个嗓音很稚嫩，像是小孩子一时愤怒的失声，方宇飞左顾右盼，才发觉是隔壁病房传来，等两个护工各自搬着自己的置物篮，离开生活隔间后，方宇飞打好水，悄悄来到隔壁。

隔壁病房房门大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坐在床边打电话，左腿上打着石膏，一旁放着两把拐杖，眼睛红红的，似乎刚被训斥过，“好吧，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我会听话的，你们一定要回来，约好了？”

小男孩貌似跟父母闹矛盾，打完电话后很失落地坐在床边，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方宇飞见状，干脆开门见山地敲敲房门，引起小男孩的注意。

这个孩子虽然情绪低落，却非常有教养，在方宇飞与他打招呼后，他就问方宇飞是不是走错病房。

“这里是小杰的房间哦。”

方宇飞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大哥哥刚刚在隔壁打水，听到小杰说看到什么，觉得很有趣，就过来想跟小杰了解一下。”

见小男孩一下子变得警惕，方宇飞摸摸鼻子，开始觉得灵鲤的推测果然没错，他只好把自己的学生证拿出来给小朋友看后，用两秒在心里组织词汇，开始吹了：

“哥哥不是有意听到小杰说话，是哥哥的学校里正在做一个收集奇闻异事的课外拓展活动，小杰可以帮帮大哥哥的忙吗？”

“原来大哥哥是高中生呀，高中生这么有趣吗，我也想快点长大……”小杰露出了憧憬的表情，方宇飞生怕给人发现自己在这里忽悠小学生，赶紧把房门关上，放下热水瓶子，蹲在小杰的床边与他平视：“那小杰说看到什么，是怎么回事？”

小杰回想起母亲的叮嘱，面对方宇飞的提问，只好支支吾吾说：“不是的，刚刚妈妈跟我说是我看错了，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动物……”

“动物？”方宇飞顺着小杰的话问下去，“是什么样的动物，小杰什么时候看到的？”

“小杰晚上去尿尿的时候，经过窗口时看到三楼有一个这么大的影子。”小杰不假思索地回答，话音刚落才发觉中了方宇飞的计谋：“不是的，小杰什么都没有看到！”

方宇飞听罢，打开APP查找医院最新一期的档案，小杰想起那些护士姐姐听到他说的话，对他怜悯的神色，安慰他父母很快就会回来陪他，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小杰抱着自己完好的那条腿，偷偷瞄了一眼陷入深思的方宇飞，觉得这个大哥哥有些不一般。

“其实620的真珠告诉我，她也有看到，一个特别大的头，像猫咪一样，有尾巴，还会走路，跟我们特别不一样……”

“620的真珠？”

“真珠跟小杰一样，腿受伤了。”小杰指指自己受伤的左腿，方宇飞眼珠一转，道：“小杰能带大哥哥去采访一下真珠吗？”

“大哥哥相信小杰说的话？”

方宇飞用力拍拍小杰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对自己说过的话要负责，小杰敢不敢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小杰在撒谎吗？”

“当然敢，小杰没有撒谎！”

小朋友挺直胸膛，斩钉截铁地说。

“来，那我们去找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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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看见兽形影子的小朋友顾真珠住在走廊中央的三人病房，方宇飞背着小杰到620的时候，刚好听到真珠的妈妈在哄她吃饭。

这位小朋友正好跟小杰相反，小杰是左腿打的石膏，她是右腿，怪不得这两个小朋友能迅速成为小伙伴。

“真珠真珠，这是来做拓展活动的方哥哥……”

不愧是立刻晋级为方宇飞贴心小背心的徐杰小朋友，一进门就嚷嚷开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认识方宇飞，方宇飞在心底里给小杰比了个心，借着这份自来熟，他直面真珠妈妈那打量的目光，把小杰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真珠的妈妈显然认识小杰，借小杰的光，她颇为客气地与方宇飞打招呼。真珠小朋友本来在床上闷闷不乐摆弄自己的玩偶，见到小杰，刹那间笑靥如花，脆生生地唤道：“小杰小杰，你快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吃掉！”

真珠的妈妈那一瞬间脸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