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开诚布公（2/2）

“属下说这些，并不是要挟贺掌公，而是要让掌公知道，我等一定竭力替掌公做事，还望掌公多些信任，少些防备之心。”

贺喜依旧不语，冷冷看着断眉。

许久之后，才道：“你们究竟知道些什么？”

「断眉」略迟疑，不过也并未推脱，最后直言道：

“属下知道，贺掌公射杀何阿大，是要故意激怒百户张杰，好让张杰猜测是喜宁兄弟派人杀人灭口。”

“后来又与王千户商讨，让韩山去为徐镇抚传信，好叫北镇抚司知道，许胜躲在明德巷，马顺的外宅里。这才有了张杰怒击许胜一幕。”

“后又满京城散布喜宁的谣言，导致喜宁铤而走险，携奴仆袭击大理寺官差押解张杰的队伍，最后落得远奔大同避祸这条路。”

“掌公自此没了后顾之忧，也有了今日被王公器重这一天。”

贺喜尽管早有准备，但「断眉」竟能丝毫不差的说出这些，着实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只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不对。

雇杀手的事，对方知晓，是因为机缘巧合，所雇之人是他们的人。对方可以顺着中人探查，最后探查到自己头上犹说得通。

可是韩山通风报信，他如何知晓？

此事只有三人知道，王山自不可能说，难道是韩山？

他突然记起之前在王山府上时，王山曾言韩山数日不曾登门，难道……

“韩山是你们的人？”贺喜问道。

「断眉」摇头道：“不是”。

贺喜眯起眼睛：“你们将韩山如何了？”

「断眉」摇头叹道：

“就知道瞒不过掌公，看来我们头儿选择与掌公合作，果然是有先见之明。掌公如此人物，早不该在东厂一直埋没，那马顺何德何能，竟然这么多年一直压贺掌公一头，那喜宁更是连给贺掌公提鞋都不配，王公之前确实看走了眼，埋没了人才。”

贺喜却并不为他的称赞和替自己叫屈所动，反倒打心底提起十二分警惕。

那「断眉」似也察觉到贺喜态度变化，摇头笑道：

“看来掌公还是不信任我们，既如此，我也不瞒着掌公了。之前掌公试探韩山，韩山是按着吩咐做了所有的事。”

“可是属下也看出，掌公不想王千户跟前还有别的人可用。”

“那次试探，足可让王千户对韩山打消所有怀疑，此事怕不是掌公想看见的吧？”

“所以属下就没有请示掌公，私底下替掌公料理了他。”

“属下等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掌公。”

贺喜乍闻到这个消息，心中没有一丝高兴，反倒是满心被惊怒所占据。

后又担心起来。

既然对方能知道这么多消息，定然是韩山开了口，至于怎么让韩山开口，并不难猜。

至于对方口中的‘料理’，更是让他猜测韩山已经没了性命。

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底下人干什么吃的，竟无一人来报。而且韩山手底下那么多弟兄，难道也都没一个人察觉？

这伙人究竟是如何把消息捂的这么严实？

贺喜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恐惧，韩山可是锦衣卫副千户，从五品的武官，如此轻易就丢了性命，善后该如何做？

王山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绝不会坐视不管。正如他口中所说：“打狗须看主人。”更何况还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