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哦,有的,就在橱柜里。”齐瑾聿无奈地冲着周姨笑笑,示意她适可而止。
周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冲着齐瑾聿悄悄挤挤眼,留下已经有着怔愣地刘家的三人,笑吟吟地去了厨房。
齐瑾聿回头:“大哥大嫂快坐,来,喝水。”
“啊,不,不用。”刘建设局促地摸摸膝盖,接过齐瑾聿到的茶水,都觉得自己有些不敢喝了。
张红到是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解释自己一家子今天来的缘由。
齐瑾聿一听,还未说话,旁边的刘亚芳就惊叫道:“五百!齐瑾聿,你给了五百!”
连忙眼神示意刘亚芳停住,心里叹口气,道“大哥,是我给童童的,别,送给孩子的见面礼怎有收回来的道理,您就拿着吧,那天我来得着急,也没给孩子买什么,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哥嫂,中午吃什么,我让周姨准备着。”
见齐瑾聿拒不收,张家夫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忙摆手,不吃,不吃。
齐瑾聿正陪着客,腰间的手机响了。
是他爸从香港来的电话。
赶紧走到阳台,电话那头,齐高远告诉儿子,他在香港这边认识了一个内地来的投资人,对互联网这块很感兴趣,也替齐瑾聿约好了时间,过去谈谈,说不准有转机。
齐瑾聿自然喜不胜收,高科这两天刚完成裁员重组,人心惶惶,朝不保夕,有了这个机会,不管成功与否,对公司都是一股强心剂。
挂了电话,想了想,转身又用固话拨通了公司的电话,会谈就约在下周二的北京,齐瑾聿一瞬间就想到好几家可能拉倒投资的北京企业,这些需要提前商定下,让于聪捷和张东三人赶紧到公司来开会。
急匆匆地打完电话,又回身去了书房整理些资料,边夹着公文包,边穿外套,歉意地对张建设夫妻说道:“实在抱歉,哥嫂,公司有些急事,得赶紧处理。这样,你们也别先着急走,让亚芳带着孩子去对面的肯德基里玩玩,亚芳,我先走了。”
刘亚芳不置可否,从刚才一直冷着的脸扭过头,不给齐瑾聿一丝回应。
齐瑾聿尴尬地笑笑,穿好衣服和鞋,拿起车钥匙正要走,周姨追了出来:“大少,这是熬好的粥,你带上在公司吃。”
齐瑾聿接过保温壶,对周姨挑挑眉,拉在一旁,悄声道:“够了啊周姨,什么少爷大少的,怪不自在。”
周姨也挑挑眉,冲着齐瑾聿一笑,悄声道:“我也不想,这是太太吩咐的。”
齐瑾聿瞧了眼已经和他冷战好几天的刘亚芳,冲着周姨摇摇头,走了。
启动车子,不其然想到刘亚芳,他和刘亚芳已经吵架一周多了,从那天,去了他家回来后,就一直有些不自在。
他也没来得及哄,在他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张东打电话来,公司服务器又崩了。齐瑾聿没来得及和刘亚芳说,就急匆匆地去了公司。
等他忙完,第二天下午回到家时,刘亚芳就已经是这种态度了。
红灯处,叹了口气,齐瑾聿想到了那天,从刘亚芳家里回来的情景。
刚开始,在路上的时候,刘亚芳的心情还比较好,蛮开心,一路上一会儿叽叽喳喳说着她妈怎样会做腊肠,一会儿说她姐那个对象不成后就变得那样阴晴不定了……
可是,到了小区的门口,刘亚芳就有些恹恹的了。齐瑾聿以为她紧张,笑呵呵地打趣了两句。
等到了他家,亚芳先是把开门的周姨当做他妈,开口叫了声“阿姨”,齐瑾聿知道她认错了,连忙解释,刘亚芳脸已经红了。
正在这时,他妈乔兰施施然从楼下下来了。
那天,可能是因为要见儿子的女朋友,场合比较正式,他妈是特意打扮过的,头发都是新盘的发式,淡妆,盘发,黑色带着红边的裙子,高跟鞋,优雅,美丽。
齐瑾聿记得自己很高兴,他从小到大,得到的母爱实在有限,难得妈妈对自己的事情这么郑重其事,他有一种被母亲重视的感觉。
他记得那天晚上,一家人应该都是很开心的。
父亲按时下班,还给刘亚芳带了件小礼物,他记得好像是件钻石的胸针,母亲一晚上都在微笑着,毫不掩饰对他的骄傲,甚至当着女友的面,称赞他能干!
就连弟弟齐瑾和,那晚也是格外乖巧,特意穿着马甲正装,打着领结,在饭桌上时不时接上两句话,还算懂事。
可是,那晚,唯一不开心的是刘亚芳。
事后,齐瑾聿想,可能刘亚芳听到了那句话。
当时,亚芳进去了一会,他拿出刘家带来的回礼交给周姨收好。
上午,他去刘家的时候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腊肉、血肠满满当当。
他把这些回礼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时,他爸看到了,笑了笑,没说话,到是他妈指头挑着一根用红线绳串起来的肉,细声细语地对他爸说道:“这家人倒是实惠。”
他听出来他妈的意思,他妈一直这样,除了对他爸,任何事情都可以挑拣出三分毛病来。
当时,他记得自己和弟弟齐瑾和也都笑了笑,没说话。回过头,刘亚芳就站在小客厅的门口看着他们一家四口,脸上的表情晦涩难辨。
晚上,一家人聊天时,齐瑾聿提起他最近胃有些疼,乔兰就问道,是不是最近三餐不定时呀,是有些不定时,一忙起来饭点也不顾上。
乔兰当时就表示,既然他和亚芳都忙,那请个小保姆吧,请个小保姆在家里收拾收拾家务,做做饭,早中午给他送个饭,可不能把身体搞怪了。
齐瑾聿自己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在外面老吃快餐也不是个事。当即就让他妈帮忙找找。
他妈答应了,说过几天她要和父亲一起去香港,齐瑾和也住校,干脆让周姨去他那边帮忙做饭吧。
这个自然不错!齐瑾聿点头,可是,他没想到,刘亚芳为这事很不高兴。
其实,不高兴,到底是为这事,还是为别的,齐瑾聿也不知道。
那天后,他和刘亚芳一直没怎么交流过,有时候晚上回来,他一躺到床上,刘亚芳被子一卷去了客厅沙发上,搞得他莫名其妙。
他也累得不行,哄了两句不见好,实在没精力哄她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想着过几天再说吧,俩人就这样一直冷战着。
心里叹口气,想着这件事可以先放着,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即将面临倒闭的公司,以及之后的北京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