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说爱是什么（2/2）

王升也是被吓了个激灵，这不遭魏谨之一训，赶忙掉头就准备出去。不料想正在此时，魏谨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里折子一放下就是看向王升。

“等等，你方才说是谁送来的？”

魏谨之问。

“皇……皇后娘娘啊。”

拎着食盒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王升心里可是苦极了。这在御前当差，你说好也不好，好的是混个脸熟，也能被主子瞧见。不好的是，你这一个不留心，指不定脑袋都没了。

他这也傻。早些时候淑妃郑美人送来的，皇上都没收。他这不是想着皇上宠爱皇后，指不定会合别的娘娘不一样，这不他才敢壮了胆子来打扰。可没料想聪明反被聪明误，唉。

“快拿来给朕尝尝，你怎么不早说，若是皇后送来的，你直接放朕桌上就行了。不必再行询问。”

岂料峰回路转，魏谨之变脸那个快，看得王升都是目瞪口呆。果然他们皇上对皇后还是真真与旁人都不一样。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呈上来！”

“诶，奴才遵旨！”

被吓了一跳才回神，王升赶忙拎着食盒往魏谨之桌上一放，随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便从里头端出来一碗雪梨莲子羹，奉在其面前。

看着是不错的。

不过当魏谨之端起碗来入口的那一下，他决定收回自己方才的那个想法。苦，是真的苦，入口的滋味在舌尖炸开，除了令人有点想哭的苦涩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碍于面子，如同壮士断腕，一口气的魏谨之竟然生生的便是将那碗羹给喝了下去。不过喝完最后，便是不出意料给苦出了眼泪。

看得一旁侍奉在侧的王升一愣一愣，他们家皇上竟然喝一碗羹给喝的热泪盈眶。不愧是皇后娘娘啊，那当真是六宫之首，与他们陛下伉俪情深啊！王升这样自己想着，竟然也偷偷抹了把泪。

“你哭什么？”

魏谨之瞧了王升，甚是不解。他呢，当然是因为实在是太苦。而王升呢，倒是莫名其妙。

“奴才是替陛下开心。奴才伺候了陛下这么年，可是第一次瞧见陛下如此对待一位娘娘。奴才是开心啊，开心。”

衣角偷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王升哭完又笑。看得魏谨之抽了抽嘴角，一摆手便是把他给退下了。然后王升一走，魏谨之又唤来了擎风池雨二人。

“你们觉得朕对皇后怎么样？”

魏谨之咳嗽了一声佯装不在意的随口问。可谁都看的出来，他们皇帝此时连耳朵尖都给红了，哪是随口一问。

“陛下你对皇后娘娘那可是……”

“池雨，谨言慎行。”

“池雨，你但说无妨！”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池雨咽了咽口水。恩，秉承她向来快人快语，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最终，她还是决定向主子汇报一下情况。

“陛下，您也没怎么变。就是您以前不太爱搭理后宫的各位娘娘，然后自从皇后娘娘傻疾好了，你就多去了几回莲漪殿，每月里多给皇后娘娘送了几批礼物，多照顾了皇后娘娘母家几分。不碍事不碍事！”

池雨一脸笑意，可魏谨之这么听着总觉得所发非所问。那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擎风你说。”

“臣觉得陛下对皇后娘娘很好。”

完了？这就完了？

“但是陛下啊。同为女子，臣觉得皇后娘娘性情大变以来，好像人更冷了些。完全不似宫里其他娘娘想了法儿的往皇上身边蹭。”

没一会儿，池雨这头在擎风目光如炬的注视下，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她历来也胆子大，就算是在魏谨之面前，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像从来不带怕的。

“那你是说皇后不喜欢朕？”

听池雨这么一说，魏谨之皱起眉头。好像还真就这么一回事。自从他的小皇后改变一来，他也总觉得不对。开始他还觉得是有心装傻，后来想想季翘摇也没有什么装傻的必要啊。

再之后，季府遇刺的那一回，看到白刃刺向自己的小皇后，别提那一刻魏谨之有多紧张，那简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般。所以，算到头来，是他自己变了？就向王升说的那样？

“这也不是。女人的心思嘛，难懂。有时候是就是不是，不是就是是，反正麻烦极了。”

转头看擎风一眼，池雨撇了撇嘴。拜托，她身边这个呆子要是什么时候能懂了女人心思，她一定都要拜佛烧香了。

“她方才还给朕送了一碗雪梨莲子羹过来呢，可是她亲手做的。”

虽然不怎么好吃。魏谨之嘀咕。

天呐，听到这擎风和池雨两个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去瞧他们家皇帝。方才那句话确定不是他们幻听了。怎么话里的语气这么奇怪呢……

“罢了，随朕去皇后宫里看看吧。”

似乎意识到了失态，魏谨之咳嗽一声，然后便往乾元殿外走去。而他刚出门，正逢天降小雪，这也是庆阳城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看得人欢欣雀跃。

这雪可真好看，一定也与皇后同赏。这么想着，魏谨之脚下步伐更加快了一些，脸上不由自主的，还泛起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