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闭嘴！”

舅妈没好气又瞪一眼丈夫，丈夫停住口。舅舅向来惧内，是妻管严。而舅妈的强势作风也是左邻右舍众所皆知。

“怎样，先拿出来用吧？”

舅妈说出重点。

她一转头就又对我笑容可掬。

停住。

的确有一本存款簿，是上初中时，在妈妈梳妆台抽屉不小心看见，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妈妈没多解释，但能猜到是「那个人」给妈妈的。那上面的数字，每年都会增加，但妈妈从来没用过。因为是「那个人」的吧？但是，在妈妈病重之时，妈妈将簿子交给了我，让我有需要就用。

根本不想用。

或许是和妈妈一样的烈性吧。「那个人」的东西，压根不想碰。但是，骨气不能当饭吃。

“舅妈需要多少钱？”

我说。

“六万吧！”

舅妈眉开眼笑，毫不客气开了一个数字。

“好，明天去银行汇给您。”

我回。

妈妈让我从母姓，已说明阻断了和「那个人」所有牵葛。在失去母亲时都忍着没用上簿子一分钱，而如今……

舅舅看着舅妈的表情很无奈。他可能觉得没法阻止老婆的自己很没用。

但没用的，是我。

#14.

益伟还是被Fire了！

必须承认，都是我的错。但益伟自己也必须负点责任。

那天，离开工作室后，益伟竟然把我的话原封不动讲给Alan听。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太高估了益伟，起码高估了他的智商。

Alan在他走后十五分钟，来了电话。

这小子果然飙车。

从工作室回到HD还要重复我的话，还下着雨，他只花一刻钟。

发飙的还有Alan。他明显不爽，音调都高了八度。

“他说，你说他很有天分，但因为他是HD的人，除非他被Fire，否则你不方便大剌剌挖人。所以，他恳求我，请我Fire他。”

“这……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是气这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HD？听听他说的话，没有修养也要懂得修饰。这，这狗屁倒灶，你真的要他？？”

“……”

无言。

最后，Alan还是把他给了我，无条件地。

但我突然觉得，不是很想要了……

叮咚——

「糟透了！」

手机一拿起就出现这三个字。

是「M」发过来的。

「M」的暱称何时变成「M」？我其实没有很注意。我通常是以ID放着的大头照辨人，不过上面的照片倒是常换就是了。

喜欢换ID照的人，除了自恋，还怕寂寞。而「M」不只怕寂寞还怕别人不知道他寂寞。

我怎么知道？

因为「M」三个月大时我就认识他了。

对，我们是青梅竹马。（又一个）

至于我糟不糟，其实也不用他来鉴定，但基于，前面说的青梅竹马，为了保持彼此良好友谊关系，我就姑且默许让他的手伸得长一点。

但，一个人打了你左脸，他会想再打你右脸。

「M」现在，连我寂不寂寞也开始要参一脚。

果然不甘寂寞。

叮咚——叮咚——叮咚——

手机又连续传来三则讯息，依然是那个「M」发过来的。

我，一点都没有想打开看的冲动。

铃——

这次是手机响了。

大部分时候，紧迫盯人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有人就是白目。

我的手指在手机前，踌躇。但最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青梅竹马果然是祸害人的东西！）

“DearWilliam,Iloveyou.”（亲爱的威廉，我爱你。）

一个细柔女声轻盈入耳。

我靠在窗边，闭下眼，举手轻揉眉心。浓眉在手指的□□下，杂乱了。

其实被弄乱的不只我那长的很有秩序的脸，随着撩人的软语传来，我的表情现在应该看起来有点那什么？愁云惨雾？？

“William？”

对方又开口。

“Loveyou.”

我的回应没有很情愿，音频犹如一条烫平的直线，自己听都觉得敷衍。

“Whatareyoubullshit？！”（你TM的在说什么？！）

风格突然丕变。

一个男人厉声穿刺而来，让我伸长臂移开手机，因为觉得耳膜快破了。

“不合格，完全不合格！你到底有什么障碍？我大老远从法国打电话，你给我听这？”

「M」毫不留情的责备，抨击而来。

70。

我左手腕上的黑环，出现数字。

“我觉得你的方法不适合我。先这样，挂了。”

淡淡说完，就结束电话。

滑动手机同时，画面上那三则未读讯息闪过我的眼。

停了几秒。

点开。（青梅竹马果然是祸害人的东西！）

……

「M」说的一点都没错。

Bullshit！（放屁！）

真羡慕他能随性说出这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