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2）

“那怎么行？你是Boss啊！！”

……

看来我今天若没给个说法，对话绵绵无绝期。

“随便你叫了…”

至于工作……工作室里，麦哥负责业务，Max是副设计师，虽然目前工作量还不多，这孩子毕竟也还是个菜鸟……

“Boss？”

男孩期待的眼神向我投射而来……

“先当我的助理好了。”

我真是个好人。

“助理？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盛然的助理…哇，听起来很高档耶！那助理要做些什么？”

有完没完？我好累啊！

“Boss？”

男孩期待的眼神再次向我投射而来……

“问麦哥，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麦哥？那好、那好。可是，我是你的助理，听麦哥发落事情真的可以吗？”

$%@#……（脏话，自动消音）

这孩子，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18.

—四年后—

“你这忘恩负义的死丫头！”

舅妈站在矮楼房的前院大骂。

骂我。

舅妈擦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对着我猛点，要不是被丈夫阻拦，那手掌恐怕已挥过来。

她会那么激动是因为我不卖房子。

我的舅，花建维，拼命拖着老婆，面露为难地回头说：

“蔓蔓，那舅舅回去了，有什么事再联络！”

“连络？有什么好连络？这么狠心无情的人，还理她做啥？我当初就不该好心收留她，哼！”

舅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硬拖上车，即使隔着车窗，她还不死心咒骂几句。舅舅尴尬地向我使个眼神，无奈上了车，赶紧离开。

我是看在舅舅份上不和她计较。

她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都没多说一句话。但这房子是妈妈的，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虽然很旧，但不可能卖！

舅妈觊觎这房子很久了，最近不停叨念收留我之后，家里多了花费开销让他们没有积蓄。现在他们大儿子就要准备上大学，学费、住宿什么的……反正她就是要钱。

我懂，要让舅妈闭嘴，必须帮忙把表弟的学费给解决，才能暂时封住她的口。就是要钱嘛……说得容易。

没钱。

却也不想再动用那本簿子了。

这几年，舅妈用了各种名义，让存款簿的数字下降不少。我其实一直惦记着短少的钱，心想总有一天要补完全，然后一分不少还给「那个人」。

苦恼。

大学刚毕业，听学长建议，毕业前就开始投简历，但投了快五十封，只收到「谢谢再联络」的制式回覆，像全国HR都串通好似的。

怎么办？

#19.

园子的花草很枯黄，不知道多久没整理了，以前不是这样的。搬回家几天了，今天下午天气非常好，我独自站在院前，决定整理院子。

“花花，真的是妳？”

我蹲在花圃边，一个声音从围墻外传来。

是胡智勇。他开着一辆小货车，从里面探出头来。

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到外地念书，二人就比较少见面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去年底和周晓芳一起约在村里小餐馆里。现在的他，看起来结实一点也黑了一点，头发理得短短的，很有精神。

“妳回来了？不是不住这了？”

“嗯，毕业就回来了，以后我就住这。”

我笑说。再次看见故人，本来烦郁的心，总算稍微复活一些。

“回来住也好，免得妳那舅妈虐待。那工作呢？有工作没？”

胡智勇问。

“还没呢！”

“那要不要打个工？”

“打工？”

“嗯，短期的。”

感觉似乎可以试试。

胡智勇手机响了，听起来是在连络生意。胡智勇家是种植花卉的，有好几十亩花田。看来，他已经开始实习家里生意，准备继承家业了。

目送胡智勇离开后，看一眼胡智勇给的打工资料。

幸福花坊……

才见到这四个字，我一时不注意，风吹走了我指间的纸。

“啊！”

惊呼同时，又一阵风飒爽而过。

一会儿，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生，替我追回了那张纸。

“给。”

“谢谢。”

“妳住这？妳家很有风味呢！”

风味？

我第一次听见人这样形容这间二层小楼房。

“看那阳台边的砖瓦，有点民国初期的风华呢。我Boss上次借我看的书，就有这种建筑！”

男生笑着说，以为他随便说，没想到还真能说出一套理论。

“下次带我Boss来看，他一定喜欢！”

男生又说。

难得有人那么识货，欣赏我家旧楼房，我也大方答应。

“OK，下次让你Boss来看。刚刚谢谢你。”

“哪里，小事一桩。小姐怎么称呼？”

“花蔓。”

“你呢？”

“我叫……”

他停住。然后像苦恼着什么。奇怪，说出自己的名字很难吗？

“我现在想要推广我的英文名，但我还没决定好用哪个。”

“喔？说说，或许能帮你出主意。”

“那好。Carey和Carl你觉得哪个好？”

“嗯…好像差不多。”

“我Boss也这样说……”

“你好像很喜欢你Boss？”

不能怪我这样想，他都提起他几次了？

“嗯，我超喜欢我的Boss，他人帅、心好又聪明。虽然很忙，不常在国内，但教了我很多东西。”

“真好。”

我是真心羡慕。在家当米虫的我，多希望也能有个Boss。

“糟了！”

这个不知道叫Carey还是Carl的男生，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跟我道别后离开。他骑着那台后座载着满满东西的自行车，咻一下，消失我的面前。

有点莽撞、憨憨的。

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