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2/2)
——若是因为段云霁,芸芸众生,都只能算一庸人。
“是,晚生苏寂。”
“你师父这几年可好?”出乎意料的,段云霁似乎并不关心苏寂,径直问起了他的师父,迎着苏寂疑惑不已的眼神,指向他身后,“哦,就是我那小徒弟,季之年——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师祖呢。”
哈?
苏寂顺着他的指向回头,季之年——是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是季之年?
苏寂第一感觉是听错了吧……
虽然隐隐约约能感觉出来自己师父不是什么简单人,可名彻天下的九卓先生是自己师父,玩笑有点儿大了吧?
“可是太傅大人,我师父她就是一写戏词的普通人啊……”
“……”段云霁沉默了一会,最终不纠结这个话题,“随你吧,我给你讲你需要知道的事吧。”
“诶,太傅大人,这时候不应该是太常来给我讲这些吗?”苏寂终于抓住哪儿不对了,“我师父说开塔人即为教引人——我们这不合规矩吧?”
“你师父给你说的?”
“嗯……”
“嗯”了一半,苏寂也反应过来了,折桂塔只有历届状元能上,当然不存在什么传遍大街的步骤流程……除非……
所以自己师父真是卓冠九州的季之年?
段云霁微微一笑,带着些许无奈和纵容,“她还是这般……”
自信吗?
苏寂猜测,在自己徒弟还未参加最终考试时就告诉他了终点有什么,这样的人除了自信还能如何形容?
可又莫名觉得不是。
段云霁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打扰,只是看向苏寂身后的画时,不自觉卸下来了几分担心。
还有心情胡来,说明这几年应该是没受到什么大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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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年没有招马车,徒步行到承恩门前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杨和苏和君子匪知道既然苏寂是季之年的弟子,段云霁一定会保证其安全,也就相随离去。
城墙上贴着的金榜最高处赫然是苏寂的名字,季之年站在金榜前看了一会儿,想回忆一下自己当年上折桂塔时的心情,还没有结果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我猜你便会来这里。”
“是吗,怎么猜的?”
季之年回头,看到青衣男子含笑而立,霞光为其青衣镀上一层璀璨,当下也笑开,“乱猜的吧?”
“是。”段云霁也不和她争辩,“你挺重视这个徒弟的。”
不然不会专门给他说折桂塔的流程,他也不会在这里看到她。
“那当然,师父,你当年夺元登塔时是什么感受?”
“感受?”段云霁重复,却是反问她,“你当时还有什么特别感受吗?”
“有,三楼文景帝十六年那个老头的画的格外丑,胡子那一坨跟什么一样。”
“太傅丁德厚的那个?”
“你也看出来了?”季之年兴高采烈,“他也是太傅啊,师父你老了肯定比他好看。”
哪有形容男人好看的?
段云霁哭笑不得,“为师姑且当夸奖收下了。话说回来,这次回京要不是我想到在这里看看,你准备什么时候见我呢,别玩了三年把我这个师父忘了吧?”
“没有的事。”季之年眼都不眨一下,“弟子还记得给您带礼物了呢……只给您一个人准备了,其他谁也没有。”
段云霁挑眉,直觉不能抱有太大期望,果真看见她掂出了一团暗红的东西,有些惊悚,“鸡心?为师就是说说,不用你掏出心给我看啊。”
“啥?你想多了,弟子信佛,不杀生的。”季之年把小和尚给的香囊拿出来,情真意切,“是弟子亲自去大昭恩慈寺求的香囊,开过光的,你看,绣的还有字呢……”
两人凑过去,果真是金线绣着“平步青云”四个小篆。
段云霁呵呵了两声,“逆徒,你膈应谁呢?”
去大昭恩慈寺求这个香囊的都是急于成才的学子或者学子家人,自然是怎么吉利怎么来,谁也没有想到这种质量的香囊会有机会被人送给如今朝堂第一人段云霁。
季之年嘴硬,“大昭寺真没诚意。”
看她熟悉的样子,段云霁微微勾唇,昧着良心附和,“确实,有机会得和主持好好说说这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丁德厚/大昭恩慈寺: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苏寂:我的,香囊呢
QAQ师父是个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