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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结婚的信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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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在家。

这个家,其实不算家。

我的爸妈都没来过一次,就只有我二姐,来G市时,借宿了一段时间。

家是什么,其实还是那句话——有家人,在哪哪儿就是家。

G市这么大,人那么多,我却连一个知心交的朋友都没有,更别说是家。

曾经,我以为我蔡笑笑,会和林启辰在一起,组一个最完美的家庭,生一对儿女凑一个“好”,我在家当家庭主妇,他在外持某事养家。

不过是曾经,离那个梦好像也很遥远了。

还记着昨夜的三人行,想着自己劝解王绮兰的那些话,其实很没心没肺罢,就连自己都搞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还想要教育别人,真是可笑。

我可笑的事情多了去,也不言这一件,比如我的名字,蔡笑笑。

笑笑就好,没什么大不了。

可什么都一笑而过,会不会太过委屈自己?

我特别不喜欢我的中文名,因为那代表着我的一个过去,很是不堪回首。

我起床,刷牙,顺便给刚宣布婚期的二姐通一个电话,虽然我算是第一次参加姐妹们的婚礼,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有什么是我要做的?要送些什么结婚礼物给二位,等等等……

“咪西咪西,一大早,怎么了?”

“怎么,打扰到你们新婚燕尔了?”我对着镜子,很是用力的刷牙,好像刷的不是我的牙齿,而是我那个爱说“咪西咪西”的二姐。

“咪西咪西,你用词不当阿,什么叫“新婚燕尔”!说吧,这么早打电话来,莫不是有什么事通报?”那边笑盈盈的,好像在吃早餐。

“我姐夫在没?”

“他,他不在。哦哦,他在,上厕所,估计在拉屎。”

我有些无语,大姐,注意点形象好不,怎么说你也是北大的高材生阿!怎么可以净是把“拉屎”,“撒尿”这些庸俗的词用上,多不附和你的形象去阿!

“哦,我没有什么事要通报,就是看上了一对手镯,觉得世间唯有此物衬得上姐姐你,等你新婚了,送你可好?”

“好,有什么不好。你丫的也舍得花钱了?”

好吧,不怨她把我说得好似抠门鬼似的,我的的确确在存钱,可我的想法是,等将来存够钱,在G市买一层楼,等父母两老退休了,带他们过来一起住,我的想法也是间接为他们分忧,有什么不好。

“笑笑,跟你说件事。”二姐严肃的时候,就是要开玩笑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

“说吧,蔡琦琦。”我叫着她的名字,明明是姐妹,为什么我觉得她的名字比我好听一百倍,她的人缘也比我好一百倍?

“林启辰回来了?”

“哦。”我很是温柔地应了一声,随即心口一痛,好似被挖了一个坑似的,全被他的名字填补了。

林启辰要回来,多难得,这个新闻就像陈冠希要来我家一样,难得一见,可是好像我跟陈冠希也没有什么关系,他来不来,在哪里,其实对我没什么影响。

“他说,他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二姐好似看到了我这边的静谧,听出了我失落的语气,于是又补充说。

“那是他给你面子,不说了,开水烧开了,我先煮面了。”我急急忙忙收尾,把手机关了的那一刻,却看着沸腾的水在锅里翻滚,泡泡不断涌出来,想着的却不是要把煤气关小,把面饼放下锅,而是二姐说的,林启辰回来了,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林启辰还有再见一面的时候。

我和他,不如不见,这么多年没见,我竟然忘了我的世界里曾经有一个他。

不过,关于他的消息,我往往都是从蔡琦琦身边道听途说得知的,比如,他谈婚论嫁中,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那一位;比如,我姐快要结婚了,他要回来了。

我姐结婚,他回来参加婚礼,七年了,若不是这趟婚礼赶着他,也许他就不知猴年马月有归期了。

但距离我姐的婚期,还有大半年,他一定是急着赶回来,等着喝喜酒,顺便见见心里的那个人。还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在G市,想回新城也是一时冲动,好些年没回家了吧有。

也许,可能,大概,我遇不上他,很庆幸的说。

他的家在新城中心,里我家还隔的远着,我没必要担心这个。

同麦林一样,第二天也一起交了休假申请书。

回家之前,我就必须和二老打个电话,提前通知一声,我爸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电话过了许久都没有接,我开始丧气,老妈年纪大了,耳朵总是不中用,每每回家,不是拖着她把嘴巴贴着她耳朵嚎叫,她都不一定听得见。

“怎么这么久不接?!”再打通时,我已经上了G市的汽车大巴,往家里开去的。车站挤满了人,有来广州的,有离开广州的,有旅游的,有和我一样,回家过节的。反正云流之大,不可尽数。而我只是之千千万万平凡人一个。我忽然想起杨绛先生有名的一句话——和谁的不想争,和谁争我都不屑。很奇怪,我竟然在这家公司,在这栋电子商务楼一干就是七年,直到现在总经理才良心发现,我即便只有二十四五岁,可也算是个老员工了,所以他很快就批了假期,并且时长由我定,我说大概要半个月左右,老总也允了。

这样的小长假我休息过,不是闷在家里看书看电影,就是死睡在床上,一天两餐不定,要是冰箱再没吃的,我也能狠饿恶上几天,总而言之,每次小长假一回来,我就像月经不调一样,特别不适应,又得花半个月调整自己。所以我并不是特别喜欢休息放假,用我们部门的小柳同志的一句话说,我就是个要嫁给新力公司的人。

可惜了,总经理是我家庞伯父,他儿子都比我大两岁,到是能做他媳妇,呵呵。

“闺女,怎么了?”是我妈接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比我大姐的声线还要细一点。

“妈,我放假回家玩一趟。”我尽量不吵到车上的其他人,也尽量把声音调到我妈听得到的分贝去,她那边很安静,估计是在家里。(有时候我电话打过去,她会在别人家凑脚打麻将,声音吵得要紧。)

“什么,我听不见!”

“妈,你少打几盘麻将就听得到了。”我抱怨,幸亏车已经开到了一个站点,有人下车去上车站的公共厕所,我也跟着下去了。

“说什么呀,这丫头,阿辰,你过来帮我听一下。”

我额头飘过一只乌鸦,这分贝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她怎么还听不见,以前这情况也没有这么严重,看来我给老妈买的灵耳朵的补品,算是买对了。

“喂。”

电话传给了另外一个的声音人,我愣了半秒,没反应过来。

“喂,喂?”那边还在叫,可我的手一抖,电话摔在地上,我捡起来时,那边咕哝了句,“可能信号不好,她那边没反应。”我顺着这句话,按上了“结束”那个键。

竟然是林启辰,他竟然在我家!他在我家干嘛?

回到车上,我开始作呕,我以前从来不晕车,而且我喜欢看车上的风景,偶然间几只鸟飞过,偶然间看到天边的一朵彩云,偶然间看到湛蓝的海,这是这几年我坐车回家,从广州到我家时常看到的风景。很多风景是偶然的,就像我喜欢的张韶涵的那首歌,歌词是这样写的,“再多的风景也从不停靠,只一心寻找我遗失的美好。”像这种偶然间得到的美好,是不可复制的,就像我的青春一样,稍纵即逝,虽短暂却也美好,毕竟也同那一句歌词——“有的人,说不清那里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也许是我营养一直跟不上,出门在外,除了快餐就是将就,不必在家里,有爸爸妈妈的痛爱和加菜,所以晕车了。每次我回家,都得胖上一两斤,明明和大城市里的女人一样,可回到了家,老爸老妈又是怎样骂着不知如何照顾自己的话,骂着我像个妖精一样瘦。我知道,这所有的看不顺眼,皆是因为他们爱我,所以我从来不反驳,他们夹多少我就吃多少,说真的,我妈做的饭菜超一流!

我真是活受罪的人,竟然边吐边想着我妈做的鸡汤,这样我妈知道非得打死我我不可。

我扔了吐了一袋的“早餐”,回到座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傍晚了,晚霞映红,一朵朵紫云落在西边,把夕阳遮住了大半,余下的大半又照在大巴开过的山道的另一边,就像照进了海里一样,那些光折射在空气中,发着鳞片一样的白,而我们就像游在海里的鱼,犹在天堂。

快七点了,距离我给老妈打电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距离我从广州出发,已经整整五个小时,回到家大概要晚上十点了,我又一次没有估算好,要寄宿在我姐那里,第二天才能坐汽车回家了。

我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他们应该都在洗澡或看电视,我又按下了“拨打电话”键。果然,他们在看电视,声音放得老大,是他们竟然看的“珠江台。”这个粤语频道陪伴我快有十年,陪伴我爸妈也大半辈子了,他们听得懂也只听得懂粤语,其他地方台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所以也只能看这个台。我记得我有好一阵子,看的是那个“星空台”,几乎是每天都看,那时候我还是三年级,成绩最差的时候,就在看这个台播的高桥留美子的动漫的《犬夜叉》。

如果说,那时候流行男神女神这些词的话,犬夜叉绝对是我的男神,那时候我情窦虽然未开,却在心里一直深深念着,犬夜叉和桔梗是最适合的。却可惜,多了一个“阿离”,就像周瑜和诸葛亮,既生瑜何生亮?

既生蔡琦琦何生蔡笑笑?

很多人都说我和我二姐是同胞胎姐妹花,可他们不知道,我跟她一点也都不像。

从小,蔡琦琦就是父母的骄傲,她优秀到每个月都有奖励,学校老师发的,爸妈给的,而我蔡笑笑,只能算是她的一个反差点,什么都糟透了,所以不讨喜的人,总是我,而我甘愿做一个不讨喜的人,为的就是区分我和蔡琦琦,那个我最爱的二姐姐。

电话一通,我已经识相,等他们先说,一则我想试探林启辰是否还在我家,二则,好吧,没有二则。

笑笑阿女阿!回来了?回来就好,我刚刚忙得,都忘了给你回复电话了,你给老妈换个手机,这个用着不行,声音太小。对了,你林哥哥要结婚了,到时候你替我们去参加婚礼,就后天。我和你爸阿,今晚就赶去团到报道,是你大姐给我们报的旅游团,去的湖南张家界,你别羡慕我们阿!过几天我们回来给你带吃的。对了,虽说你大姐那家馆子生意日渐好,但她还有一家大小,小的又小,老的又老,妈花她的心里总过意不去。回头你把钱还给她,就说妈已经心领了,活这么大,养你们这么大,也终于和老头享享福咯。”那边越说下去,声音越是沙哑,我听到了哽咽的声音,我妈又搞伤情了。

我眼眶湿湿的,一摸过去,竟然也有豆大的泪珠,渗在手背,我看着发凉的手背,我妈说了那么多,我只听到了一句话。

“……你林哥哥要结婚了……”

这句话一直响在我脑海,我不知道我回了我妈什么话,然后只剩下点头,还有看着窗外夜色无边,末了,挂了电话。

林哥哥要结婚,难怪他会在我家。

我点了一支烟,忘了吸,身旁的人都捏着行李包睡下了,而我还看着窗外发呆,没吸的烟粉末丢在车上,想起“星火燎原”一词,我赶紧用手掐着烟末,不然星火燃起,却不小心烫到了自己。

很多事情往往就是你想的一个样,最后又是另一个样。

就像很多年前,我以为我们仨姐妹,肯定有一个嫁给他们林家,可到头来,结果谁都不是。

我大姐嫁得最早,未婚先孕,跟我大姐夫当年也算是勇气可嘉,两个人买了一袋水果就回家见家长,顺便把怀上的事也说了,最后我爸心脏病复发,他们的事也是瘫了许久,最后裸婚了的。我妈说,就怕我也跟我姐一样,不成性。可惜了,我这么多年,就没在他们面前提过“男朋友”三个字,他们都把我当成老姑婆看待了。我妈妈还说,蔡早早就是早,她不知道自己当年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会人如其名。

可我们仨,谁不是呢?最可笑的是我,蔡笑笑,也不知道我妈二十四年前怎么想的,叫笑笑的女孩子虽然不多,但正是因为不好才不多阿!这个名字我一直想改,可我又怕麻烦,所以一直没改成,幸好我在公司有一个英文名字,叫“SARA”。SARA多好听,不像“笑笑”,庞伯伯每次开会,见我没精打采的,就拿我开刀,说,“再不认真点,我就让你们哭哭。”他是总经理,说我们几句很平常,可我就是恨不得他拿我名字取笑,真要这么好笑,二十四年前,跟我妈认识的时候怎么不出点主意,干脆叫“随便”来的好了,大家省事不是?

蔡笑笑,其实不过是某个人的笑话罢了。很多年后,我才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含义。

“姐,谁跟你说我要回家的?”我打电话给蔡早早,我倒要好好跟她理论一番,为什么林启辰结婚,她不说,非得等我上了车,才让老妈说给我听。不过,说这些跟她岂不是越扯越远,她又为什么要早点告诉我呢?

“不回了,发脾气了,老妈让你出红包钱?”怎么又谈到钱上面来了,难道我在他们眼里真的就是一个钱奴吗?我一时无话可说,那边接着说,“发仔,等下妈妈就来,等我先和你小姨说几句话先。”

吴小发,我的小外甥,我姐的大儿子,半年不见,应该有一米左右了吧!我一见到小萌发,就想掐他的脸,我姐和姐夫的遗传基因特别好,我那两个小外甥都是长睫毛,眼睛大大的,萌萌哒。

“你说,你要是真不回来,我想省的去接你。”那边开始郁闷,“这几天家里老下雨,馆子门口沏的不够高,洪水一到,水都漫进来了,搞得这几天都没开门做生意,你姐夫现在还在那边搞装修,我又要带小发还有小希,能不能去接你都是个问题。”

嗯,的确是很郁闷,既然这么郁闷,那就只能下了车,现在车站附近的宾馆住宿一晚咯。

“姐,没事,你忙你的。我就住在车站南边的爱月宾馆,那里高大上,又安全。也费不着你们担心。”

“我瞎担什么心呐,刚才林启辰来过,让我们一家大小后天去喝喜酒,我说你今晚回来,他方便,让他接你来我们这儿一趟。你的电话号码都给了他了。”

我……我#%=¥ˇ{ˉ{}}一片凌乱中!

“姐,你怎么什么电话都给人,我是你亲妹吗?”

“你不是,半年多都不回一次家,小希不懂事,可小发知道你的存在,整天跟着我问,那个给我买玩具的阿姨去哪里了,隔几天问一次,我都能合着编一个《阿姨去哪里》了。”

我噗嗤一笑,“姐你电视看多了吧!”

“不和你说了,小发叫了,你小心点,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林启辰也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嗯嗯地挂了电话,顺便把手机也关了。

林启辰一定会来接我,可我不一定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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