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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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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我的旁敲侧击,从这小师傅嘴里,我对这件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一年前的冬天,青城碰到难得一遇的大雪。墨玉在某天深夜叩响了寺庙的后门,说是知道主持有一株千年人参,恳请主持让给他,无论什么条件他都愿意答应。可主持不愿将这人参给了达官显贵之人,就没答应,也没出来见他。他就在寺庙后门前不吃不喝,跪了整整四天四夜。

那么厚的雪,那么冷的地,雪还一直下着。也不知道他怎么坚持了四天了。

反正在第五天早上主持开了门,说可以把人参给他,不过他得与他下棋,连赢三把才能带走人参。

结果就是墨玉赢了,带走了人参,主持还让他明日再来,说自己还有不少珍藏的药材,只要他陪他下棋,连赢三把就给他一株。

果然墨玉之后就每隔一个月就来一次,来了就和主持下棋,每次都毫无意外的赢。

他也接连带走了天山雪莲、熊胆、灵芝……

我彻底傻眼了,这主持果然是高人,这样洒脱,连赢三把棋就能换一棵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的药材。

早知道我也好好练练棋艺了。

正当我倍感遗憾时,远远就瞧见主持怒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

小和尚叹了一口气,低着声音说:“主持果然又输了。”

我去屋里找墨玉,他正慢悠悠的喝着一杯茶。我坐下,紧挨着他,问:“你当真从主持那赢了那么多草药?”他点点头,又从旁边糕点盘几取了块糕说:“特意托他做的桂花糕,你是爱吃的。”

确实是饿了,我接过那糕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回去能让我看看那些草药吗?我行医数年,这些草药也很少见。”他一边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一一捡入棋盒中,一边说:“不行,因为已经用了。”

“用了?用给伤员了吧。也是,战场险恶,确实需要些名贵草药续命。”我想想也理所当然。

他没附和我,也没反对我,只是又递了块糕过来。

这桂花糕是不错,口感真细腻。

我拿过那糕,问“今日你又赢了什么?”

他说:“奇草。”他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赢的不过是根金银草。

我却是连糕点都惊的掉了。

奇草,主护心脉,经常用于创伤后调养。二十年长一寸,见强光则死,所以多生长悬崖峭壁的缝隙之间,是和千年人参一样可遇不可求的一味药材。

那个主持,就这样将它随随便便的送人了。除个更加痛恨自己当初不和大哥一起听先生讲棋,我还能说什么?

果然高人之高,就在于心思奇怪。

不行,就算吃不到猪肉,手上也要沾点猪油。

我腆着脸往墨玉跟前又凑了凑,谄媚道:“墨将军果然好棋艺。”

他也不躲,低头看着我胡乱往他身上蹭,用手将我嘴角旁边的糕点屑轻轻拭去,问:“可有什么事?”

对于他的动手动脚,我觉得我已经习惯,因为我发现我现在一点反抗都不想做了。

我试探的说:“我药箱里还有一味天莲子,虽然比不上奇草,可也算名贵了,不知能不能用它换奇草的一片叶子呢?”说完,还故作温顺的将墨玉的茶杯满上了热茶水,然后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眼光望着他。

他也凝眸看我,片刻之后,他拉过我的手,手指搭上了我的脉。搭着搭着,他嘴角就慢慢上扬“脉像不错。”

说来也奇怪,四年前那一撞,我本以为会伤到心脉什么的,便自己替自己摸了脉,却发现脉象强劲有力,规律无比,就连以前偶尔的气虚之症都没了,身子还比以前好了不少。

翻了许多医书,到底也没有找到原因。

墨玉搭完了脉,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我赶紧趁此机会问他:“墨将军,这脉你也摸过了,是不是就同意了?”他不动声色,说:“只给叶子也太小家子气了。”我内心一阵狂喜,他这意思是要分我一大半?!他接着说:“我将这奇草入了药,分你一半如何?”我简直喜疯了,忙不迭的点头。

用他分的奇草汤药当药引,不知能救多少垂危之人?想想就激动。

随着做作的“咳咳”两声,主持从外面进来,将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墨玉,墨玉站起身接过盒子,又俯身拜了两拜道:“恼烦主持割爱。”主持挥了挥袖子,很没好气的道:“罢了,罢了,有和我客气的时间不如再来一局。”

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盒子,恨不得看穿那个盒子,看看奇草到底长什么样。

墨玉也察觉到我炽热的目光,略笑了笑,就将那盒子装进了袖子里。

“人家都答应分你一半,还这样看,这样不知收敛,怪不得别人觉的好笑。”我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下意识去挠头,却摸到了那根簪子。

真是的,光顾着开心,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我向那主持恭敬的行了一佛礼,躬着身子诚恳的说:“小女子最近流年不利,听闻主持乃得道高人,特此前来求主持些许破解之法。还望主持成全。”

主持毫不犹豫的不软不硬的回道:“安姑娘言重,贫僧道行浅,怕是解不了您的惑。”

他的拒绝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只说:“黄欢先生的《棋论》原稿不知主持是否喜欢?”

我听见主持倒吸一口气,微颤着声音问我:“真的?原稿?”

我继续平着语调说:“家兄少年曾跟随黄欢先生学过棋艺,黄欢先生便给了家兄这本原稿,若主持喜欢,我下次便将它带来给您瞧瞧。”

大哥呀,大哥,你可不要怪我,亲妹妹下辈子的运气可都在这原稿上了。

我发誓再也不在湘怡姑娘面前说你是“纨绔子弟”了。

主持又是“咳咳”两声,却仍掩不住话里的喜意:“虽不能完全解了安姑娘的惑,但贫僧试试也是可以的。”

他看了我的手象,又问了我生辰八字,说替我写个解语,就用激动的语气喃喃自语重复着“棋论,棋论手稿”快快的出了屋。

一直没说话的墨玉,看他出了门,将桂花糕的盘子推到我面前,眸中有些许宠溺,轻言道:“你再吃几块,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

拿了他半棵奇草,我总得给他些好脸色。

我浅浅一笑“去吧,我在这等你。”

他伸手理了理我的衣领“嗯,好。等着我。”他冰冷的双手不小心触到我温热的脖子。

这种轻柔的触感让我也些许恍惚,好像有人也这样替我理着衣领,让我等他,我几乎微微发怔。

墨玉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等待中,桂花糕也吃完了,可也没有人来,正是四月,暖暖的风熏的我昏昏欲睡,而斜斜洒进来的阳光彻底将我放倒。

迷迷糊糊中,有人担忧的问:“脉象很好,为什么会忘的如此干净?”而另一人却毫不在意“大补伤身。我那么多药效十足的珍品,你都给只给她一人服了,伤了记忆正常的很。”两人又说些话,我听的却不真切,只感觉最后有谁抱起了我。

环绕着气息让人感觉很安心,我不禁的向怀抱里蹭了蹭,抱着我的人身子僵了一僵,随即将我抱的更紧,步子也放缓了些。

醒来时,我正躺在自己床上,天色沉沉的,已经是黄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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