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郝科长比天变的还快，话题以转，朋友们不用愁，天下雨咱管不着，淋不淋雨，由不得天了。我厂里有的是车，只要我一个电话，客车，货车，奥迪，别克，随你们挑，保证淋不着，把你们送回家，这事咱说了算。回头转向我，有俺老同学在这，俺是一块长大的，他最了解我，朝向大家，这会该放心了吧？

都在看我，我向他们证实，确实是俺一块长大的，我了解他也是真的。郝金龙听到我证实他的话，满意的笑了。

俺一块上学，又一块辍学，他回到家，指山，卖磨，人事不干，嘴上不缺，光说不做。干活的人群里没有池，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工分没少挣，我能不了解他吗？

郝金龙的那些伎俩，我都清楚。例如，头天晚上，他父亲请了木匠的酒，第二天，郝金龙就会从电锯房里拉回一车木板。他会在，生产队去磨坊磨面时，趁干活的都下坡走了，他会从磨坊，拉回几袋子面粉。他父亲当干部安排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别人家粮食不够吃，他家粮食在后院里放着，这些，都是陶思琛告诉我的。

那晚，郝科长喝醉了，倒进沙发里，鼾声与雷，醉睡如泥。雨还在继续，我们得走。温文娟叫俺等停了雨再走。不等了，敞门风，闭门雨，等停雨，天就亮了。温文娟找出两件雨披，给我把雨伞。违屈你了，不是外人。我借着酒劲，也不是内人，推开她，与熊辉马俊一同冲进大雨里，他俩骑车跑了。

温文娟紧随其后，在大门外拽住了我，大声的，你这样回家，会着凉，感冒的。无论她，处于真心，还是假意，我都非常烦感。雨夜里，虽然看不清，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雨伞罩在她头上，也遮着我。我稳了下情绪，对她说：那年，你多给了我个馒头，至今没忘，我还欠你个人情，你的好我都记着，她尴尬的，谁欠谁的？不过，我不用你管，我不是告诉你啦？关心我的人，俺家里有。有也不能这样？还是自己多关心自己吧。

因为雨声太大，怕我听不到，她的嘴巴向前凑了凑，我真心的关心你。她说真心，我的火，噌的上来了，你还有真心？以前，我真诚待你，你都没动真心，现在还有真心？我怎么，你才能想信？你怎么都是花招，我都不会想信，不知道付出是需要回报的？

雨夜里，没心说下去，骑车去撵那两个人。暴雨如注，离开温文娟的雨伞，我沐浴在大雨里，温文娟还在喊，我听不清了。可能刚才的话，她没听淸，喝了酒的感觉真好，找回了我自己。

话虽这样说，如果有人伤害她，我还会站出来保护她，不忍心她受伤害。曾经彼此相爱过。世人对她的嘲讽，辱骂，对她的压力够大了，已超跃了我的私愤，此时，又痛情她，后悔刚才话说重了，她会心情不爽。

回家的路，骑车需要半小时车程。今晩因为雨大，推车走着，到家十点多了。屋里的灯，随着我的敞门声，亮了，擅然，她还没睡。落水鸡似的我，走近背靠墙坐着的家惠，轻声的，怎么，还没睡啊？

她两眼直直的瞪着对面墙壁，满脸怒气，她的眼神，毛骨悚然。没敢再问，先去冲个澡，再好好的安慰她。我再次走近她，劝她，时候不早了，睡吧。她突然，像头狮子怒吼，你还知道回来，你还有家？我示意她小点声，別吵醒孩子。她的声音反而更大了，你心里还有孩子？顺手拿起手电筒，我开死你个，吃喝嫖赌的流氓，夜不归宿的，狗男女。你还是个男人吗？人家谁不在家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下这么大的雨一一，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我身边，连自己丈夫的影子也看不到，被大水冲走了，也没人管，老天爷，我该怎么活？我的男人在外边，玩女人，陪着人家的老婆。人家的老婆好，就住下，别回来啦。若是被人家的男人碰到，就要了你的命啦，撇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过？玩够了，回来了。

我被她哭的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有人说，不哭的女人似老虎，哭的女人似羊羔，女人哭了，好哄。我想给她擦擦眼泪，哄哄她。我这不回来了，什么也不用怕，有我呢。

刚到跟前，你个夜不归宿的流氓，她一个反手贴在我脸上，打在我眼上，打的两眼冒金星，我长吸了口气，不跟她一般见识。

诚心，诚意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还是劝劝自己，由她去吧。被雨淋的发冷，拎了床被子裹在身上，对家惠的气，自劝自的消了，虽然她使我生气，被子还是她缝的，身上裹着她浓浓的情意。靠进沙发里歇歇，建筑是重体力劳动，脏苦累，全占着。这一歇，就是一宿。因为劳动了一天，大雨里走了一路子，太累，太乏，雨声，哭骂声，没能妨碍我渐渐进入梦乡。

两口子到了这分上，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