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爹坑的学生(2/2)
韩珞眼中墨色消退,刚要开口,却听院外程谦笑声传来:“韩先生休息片刻,新开的冰镇西瓜给你尝尝。”
程谦笑着进屋,见女儿瑟缩蹲在花架下,一时愣住:“你干嘛呢?”
“他……”程珊哆嗦着伸出手指向韩珞,却见他已恢复原样,连屋内的阴冷之气都散得毫无痕迹。程珊一时懵住,不确定是自己眼花还是做梦,支吾半天,觉得自己冒然实话实说,爹爹未必肯信,但又直觉感到这个韩珞很是邪门,绝非善类,希望爹爹尽快把他送走,只好把心一横,小嘴一撇,眼泪汪汪地胡扯道:“他欺负我,他要打死我!”
韩珞莫名其妙,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以手抚额,重重一叹,语气无奈道:“程老爷,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您这位千金,区区实在不是对手。”
“你……”告状不成反被告,程珊欲哭无泪,这不要脸的混蛋!
程谦一见韩珞那心力交瘁的逼真神态,只当自己闺女又闹腾着上房揭瓦了,歉疚不已,亲自从下人手中端过一盘西瓜,送去韩珞案前,陪笑道:“先生辛苦,消消气哈。不过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打不得,不能打,你可以罚啊,罚抄写罚站罚吃柠檬罚拍蟑螂……”
“爹哇!”程珊的眼泪总算货真价实了一把,“我是你从哪儿捡来的?”
程谦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女儿从花架底下拎出来,强行按在案后坐好,板着脸道:“好好念,不然晚饭没得吃。”
“爹爹……”程珊无助地望着程老爷放心离去的背影,又瞄了一眼笑意莫测的韩珞,屁股不安地挪了挪,最后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老老实实低头翻起来。
这是一本《道德经。说程珊聪慧倒不是程父吹嘘,其实早在韩珞把它从架里抽出来的第二天,程珊一知半解却已倒背如流,只不过拖着不想学新功课,便由着韩珞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解,自己则想睡便睡,睡醒了还倒回去各种提问,课业进展慢得如同儿戏。
殊不知,程珊的非暴力不合作正中韩珞下怀。韩珞确实参加过科考,只不过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谁知道这年岁流行的都是些啥玩意儿?他“不务正业”了几百年,刨去那些炼鬼炼魔收妖等等少女不宜的重口味邪典,他就只记得这么一部《道德经了,好在程谦是生意人,并不在意他讲的是孔孟还是女德还是其他什么。韩珞甚至觉得,程老爷无非就是想找个人帮他看女儿而已。
对着个无心向学的小丫头,韩珞自己也觉无聊,便道:“小姐方才安然神游,想必这一章早已熟识,不用解了。”
程珊当他要提早结束,如蒙大赦,自然点头如捣蒜,韩珞一笑:“那就抄写三十遍好了,就当练字。”言罢起身离去。
程珊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韩珞背影消失,满腔怨念地嘀咕道:“你以为你谁啊!”
嘴上逞能,手却听话地摊开宣纸,一笔一划写得规矩,然而十遍不到,程珊就已厌烦,坐不住了,只是一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奈抓起笔继续。
片刻之后,程珊又一摔笔,愤恨自语道:“这明明是我自家屋檐,凭什么受他摆布?”当即唤来一名小厮,低声吩咐几句,小厮领命后颠儿颠儿跑了,程珊双手掐腰,哼了一声,眼中隐隐有些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