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2）

“程香确是我府中人，却并非听我差遣之人，姑娘身上的毒，也并非我指使她所下。我能给姑娘解释的，只有这么两句话，不知能否让姑娘消了心中那口恶气？”

“不能。”声音斩钉截铁，仔细听来还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她都疯成这样了，两句话就想让她原谅，大魏相府的千金，肚里可不是这么撑船的。

想来今天下午试针还是有点效果，否则她此刻大概很想挠祈照一爪子。

“我知姑娘身中奇毒。虽不是我授意她下的毒，却也难辞其咎。往后我也必定竭尽全力替姑娘寻找解药。但如今我能给姑娘的，除了这两句解释，也只有这个了。”燕芜好奇地看向他，却见他递来一枝钗子。

那钗子细金丝交错缴成菱状，顶端缀着一朵和田玉雕刻的白梅，精贵而雅致。

原来刚才摆弄了那玉梅半天，是在做这个。

摆了半天臭脸的燕芜终是展颜笑了起来：“郎中令高才，都能去街边卖首饰了。”

祈照顺着她的调侃也笑了起来，这一笑不似之前的谦和有礼，反倒有几分得了大人夸奖的孩子般的腼腆。

他耳垂微微泛红：“既都夸我高才，不如现在就戴上试试，看看我是否名副其实。”

傅时途与燕晟私下交好，不欲为外人所知。他身为傅时途的养子，自幼和和傅时途暗中拜访过几次相府，每次都能碰上她和燕相吵架斗嘴。那时她还小，不似现在这般能将燕相气得火冒三丈，反而总是被燕相气到。碰见她的那几次，她大概是气狠了，看都不看家中来客一眼。因此她至今才算第一次见他，他却识得她很久了。

钗环首饰一类的小玩意本就颇得燕芜钟爱。但她也算是个怪人，只爱收集这些东西，却不喜欢拿来戴上。如今见那玉梅改造成的钗子精巧，竟也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

她将那玉梅钗子簪到发髻中，轻哼：“燕姑娘心头那口恶气算是消了一小半啦。”

祈照用手抵住唇边轻笑，大概是没料到，这傻姑娘竟这般容易就被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