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2）

“好好好答应你答应你，人来了！放手！”

被秦疏不情不愿放开手的燕芜看都没看他一眼，撒腿就往相府狂奔。

想她纵横上临多年，逃过巡防从无败绩，若真就此被抓到，那可真是晚节不保！

……

天空阴云密布，街上行人步伐匆匆朝家赶回。小金橘闻着香寻到树下，树上便有人抛下半块酸梅酱鸭，它乐呵着叼了今日份的晚餐，甩着尾巴窜到了另一处隐蔽的地方吃起了独食。蜷腿坐在树上的少女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扭头看着这条街道。

终见一人朝这方走来，蒙蒙细雨中那人轻袍缓带，清朗的眉目即使在雨中也使她开怀。这条路是秦疏回府的必经之路，她自午后就在着守株待兔了好几个时辰，可算是将人等着了。

秦疏是天子近臣，时常在早朝之后被魏帝留在宫内，直至傍晚才得归家。今日既未坐轿也未骑马，就这么一路拧着眉头从皇宫往府邸走。忽然一包东西从天而降，被他下意识伸手接住，酸梅酱鸭的味道从油纸中散发，扑鼻诱人。

紧接着一根柳条扫上他的眉头，抬头只见那明眸皓齿皓齿的少女持着柳条的另一端问他：“你怎么皱着眉头啊？诺，临仙楼的酸梅酱鸭啊，我特地给你买的！”

大雨倾泻而下，低头赶路的行人一个没注意撞到了杵在柳树旁的秦疏，那包酸梅酱鸭“啪”地被撞落在泥泞中。

秦疏动作顿了顿，什么也没说，转头便走了。

还待在树上的少女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眼底几分失落稍纵即逝。

可后来的每一个傍晚，柳树上的少女仍旧雷打不动地等在半道，每日如一地等着秦疏走来。那日她像上次那般摘了柳枝扫过他的眉间问：“你怎么又皱着眉头？不高兴啊？我给你吹个曲儿。”

说罢便摘了叶子抵在唇边，柔婉的南方小调随着晚风柔柔拂过人的心头。这一次他没有扭头就走掉，就这么驻足在树下听完了她吹的一曲，才抬起头对她道：“晚了，快些回家吧。”

那少女听罢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