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2）

燕芜僵着身子，硬起心肠转过头去，将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排除在视线之外。

哼，真当我数十年如一日地没出息吗！

见她不理会，秦疏眼中愈发清亮，墨黑的瞳孔此时总让人感觉有些湿漉，唇角抿得更紧，心里却愈发忐忑地想：怎么不过来哄人呢，果真是打算不要他了吗？

为了不孤独终老，秦疏当机立断地往床里蹭了蹭。

燕芜还兀自僵硬着身子，等着他摔门离去的声音。一双手臂却从后边将她环住，身有温热的躯体靠近。火起心头，她冷冷呵斥：“秦疏，你还要不要脸！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你，算我求你，滚回你的平南郡！”

前世，他一直知道她想要他的回应，哪怕只是一个笑，一句言语，一点点的温存。他无数次也想要拥住她，和她说他和她是一样的心意，但一次也没有做到。除了生怕别人将她当成他的软肋之外，他还怕她从这里得到想要的回应后，便没有之前这么在乎他了。可等他处理完一切麻烦，想鼓起勇气回应她的时候，却来不及了。

重生以后，那些长久徘徊在心头的无数话语，像是被星火点燃原野般，日子越久，就烧的越旺越广。

可今日她一句话，却让这片无边无际的原野之火被倏忽扑灭。

燕芜身后半天都没有响动。她心想，骄傲如秦疏，定是受不得这般恶言相向，现在一定是恼怒和后悔之前的言行，恨不得甩袖离去吧，哎，快走啊，快走……

心口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手掌捂住。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燕芜脸色大窘，略带几分紧张的声音再无半点之前的气势：“你要干、干什么……”

他略带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畔，他点了点她的心口，问：“疼吗？”

燕芜闻言，脸上血色尽退。

她明白，他这是在问，她死的那日，将匕首插入自己心口，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