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之忧,家风为何(1/1)
二十二年九月癸丑,朱见深谕礼部曰:“皇太子年既长成,婚礼宜举。礼部其会翰林院查议以闻。”
乙卯,礼部尚书周洪谟等言:“婚姻正始之道、风化之原,自古圣帝明王莫不以此为重。比者皇上以皇太子年既长成,命臣等会翰林院查议婚礼,臣等仰知皇上之心与古帝王之心同一揆也。谨考祖宗实录并内阁秘书参酌,见行礼仪凡纳采、问名、纳徵、告期、册封、亲迎及妃朝见皇太后、皇帝、皇后,行盥馈、谒庙等礼及百官与命妇朝贺锡宴,一应仪节之所当备者谨具条陈。但亲迎礼内,东驾经由禁门出入,合从大明左门或于东长安门,臣等未敢擅拟,均乞圣明裁处施行。”朱见深一一听从他的建议,命东驾由东长安门亲迎。
正月初六,朱见深下旨:授国子监生张峦为鸿胪寺卿,时峦女选定为皇太子妃,择日将行礼,固是命。
大年三十就已回到家中的玥桐已发现自己的往日生活已一去不返了。她的心是矛盾的,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困境,可旁人却不明白。是啊,从监生之女一跃成为当朝太子妃,这是多少人惊羡的事,但她却总有不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突然这样想。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她还是有些欣喜,毕竟那日一眼,少年太子,面容冶丽,挺鼻墨眉,母系瑶族的血统更让他五官英气。作为皇太子的他不可不谓风华绝代。
她穿着一袭黛色如意纹掐杏白牙边的窄袖对襟短襦配长裙,本就眉似远山出岫,唇如樱桃滚水。妙目不描而含情,粉颊微点而生香,可眉眼间却有一丝忧愁,显现出少女的哀婉。
古语有道:忠厚传家久,读书继日长。
两个弟弟由于是娘亲期盼多年的结果,未免有些娇纵,这恐怕不太好吧?
但她作为女儿,并不好说指责娘亲的话,所以干脆跟爹爹讲好了。毕竟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自此她儿时一次发热过后,就不知怎的爱上了阅读史书。虽这不实属寻常女儿家该看的书籍,但作为爹爹的掌上明珠,在她的要求之下,还是允了。现下,弟弟们的喜悦与张扬着实让她感觉不妙,再加上梦里隐约的不明朗,让她觉得确实应该好好管教他们了。
她不求自己的弟弟能像宣宗孙皇后之兄一样、可以建功伟业,只希望亲人能平安顺遂,喜乐无忧就好。
她的心愿真不多,也许梦里心中的泪水太多,她反而对自己想要的愈发少了。
清宁宫,朱祐樘正襟危坐,貌似在沉思着,然而他的思绪已经飘远了,随着婚期快要到来,他有些激动,一直以来,他都渴望独属于自己的家人,而她会是吗?
期待有之。
他望着锁骨下的玉,这是娘亲所唯一留下的,而她在记忆里确实渺茫了。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忘记娘亲的长相,但他将会有自己的太子妃,他希望她也能理解自己对娘亲的思念。
此时的他还面临着一个问题,按例松江府所造大红细布裁制的衣,每年要向皇室加派上千匹。而这种织品,用工繁浩,名虽为布,实际却用细绒织成。在祐樘看来,这着实不可取。
然而他只是太子,但他想,自己总有拒绝的权利吧。于是内侍给他送来新裁制的衣服。他便说:“用这种布缝制的衣服,抵得上几件锦锻衣服。穿它,太浪费了。”他想他总可以谢而不用了。
两广、山东、陕西、京畿接连地震,八月出现日食,十一月京师再度地震。这并不是个太平世界!上有所好,民莫不敢从,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且不是这个理?为什么要穿如此特殊的衣服?左右也不过是个遮蔽的事物罢了。
此刻的祐樘并未想太多,一如往常。他对未来是有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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