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人得志（2/2）
自己也不是不能生啊，也给王大虎添了两儿一女，怎么不见婆婆那么看重。马氏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身材一眼，很是满意。
“算了算了，我大孙子要吃我就随她去了，要是你弟妹要吃，我怎么可能愿意。”马老太太白了一眼，又问道：“对了，你刚说蘑菇酱那事成了，咱能卖多少钱啊！”
“娘，我可跟那饭庄的少爷说好了，能卖一百文一坛蘑菇酱呢！”马氏得意洋洋的跟马老太太炫耀自己的成绩：“人家一个月收咱十坛子酱料，这样的话，一个月下来可是有一两银子呢！”
“什么，才一百文一坛！这也太少了吧！”马老太太有些失望：“一坛子一百文，十坛子才一两。”累死累活干那么久，才赚一两银子，还要扣掉成本。
马老太太心生不满，自己什么都不干躺在家里，马氏也会每个月拿半两银子过来孝敬自己。长期被马氏这么倒贴养着，却忘了普通的农家，可能一个月一百文铜板子儿都赚不到。
“娘，你可别嫌少，一两银子可不少了！我们家大虎一个月也才二两银子，这可是一半呢！”马氏有些震惊，马老太太怎么一脸不太开心。
“那你可问清楚了？他们之前收的蘑菇酱，给多少钱？”马老太太刁钻的问道。
“这我倒不太清楚，我听他们家店小二说，好像是二百文一坛吧。”
听到这个价格，马老太太尖声叫着：“两百文！！天哪，比咱的价格多了整整一百文，你怎么谈的生意？”
这下子，马氏也有些不满：“这你就不懂了娘，要是咱们的价格不便宜些，人家之前用的好好的酱料，凭什么突然就换了咱们家的呀，我可是废了好多嘴皮子功夫的。你要是不满意做，那我就带回去给我婆婆做了，反正我只是同那饭庄说好了价格，带谁做的酱料过去可没说定。一两银子可不少了，我还能给我们家大虎小虎小菊，多做几件新衣服。”
马氏翻着白眼，磕着瓜子，表达自己的不满。马老太太连忙拉住她：“做做做，我哪里说不做了。”一两银子也是钱，可不能让这银子进了马氏婆婆的口袋里。
“娘，那可说好了啊，到时候你可要分我一点，就四六分好了。我六你四，毕竟我帮你联系到买家，可是出了大力的……”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娘？”马老太太一听马氏竟然要□□分，气得拿起布鞋，作势就要去打马氏的头。
马氏一边躲避着马老太太的布鞋，一边说道：“娘！娘你别打了！哎哟，算了算了就我四你六T……”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马老太太的脸色，见马老太太还是怒气难消的样子，又说道：“三七分？三七分还不要啊！那就二分，我二，娘，您！可不能再少了。”
马老太太收起布鞋，一边穿到自己脚上，一边不容拒绝、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一，我九，不同意再打。”
“这也太少了吧……这才一百文。”马氏委屈巴巴地嘟囔着，可也知道按自家老娘的性格，绝对不会再多了，早知道还不如带回去让自家婆婆做了，虽然那老太婆要倒贴她女儿，但至少剩下的钱还不是被自己牢牢的抓在手里。
另一边，马老太太却在心里计算开来，怎么样才能节省成本，这样利润便可多一分，唔……看来蘑菇肉末统统要少放，大酱便宜，多放一些……
“娘，你可记住了，别忘了给饭庄送酱料的日子。”马氏提醒到。
“我可没忘，记得牢牢的呢，只是这么多酱料，我要怎么送到镇子上去哟。”马老太太又问。
“这好办，咱村里不是有雇牛车的，到时候雇个牛车，让他拉着去镇子上不就行了。”
马老太太点点头：“这倒可以。那雇牛车的钱便从你的那份里面抠，就当你的孝敬钱了。”
一听这话，马氏顿时不乐意了，作势要闹，马老太太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也只能憋着了。正巧这时黄丽云端着碗茶水进来，马氏只能将火气都撒在她身上：“这泡的什么茶呀！是给客人喝的吗！”
而黄氏因为茶饼，有些心虚，对马氏的指责，倒也忍了。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到了约定好的给曹家饭庄送酱料的日子，却也正好是苏清禾那日上门的后一日。马老太太便让马氏跟儿媳妇黄氏，雇了牛车，拉上十坛子偷工减料的蘑菇酱，运往曹家饭庄。
不同于马氏的嚣张跋扈，黄氏倒是显得讨好的多。
曹家饭庄的伙计对马氏这个妇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便同黄氏说道：“你们就是少爷说的，新的送蘑菇酱的人吧。”
黄氏讨好着笑道：“对，对，正是我们。”
马氏看着黄氏这个样子，心里觉得不屑一顾。也不知道娘叫她来干什么。
马老太太却是叫黄氏来监督着女儿马氏，生怕她多贪污了一个铜板子儿。黄氏也乐意接下这份活计，想着说不定还有昧下点铜板的机会。
“一共十坛酱料。”伙计清算着：“十坛酱料，总共一两银子，可拿好了啊。”
黄氏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银子，双手忍不住的发抖。这可是她第一次，摸到这么多的钱，可是还没捂热，便被马氏拿走了。
“放你那容易丢，放我这保管好了。”马氏瞪着她，黄氏欲搬出马老太太的话抢回来，马氏到直接回了嘴：“怎么？还怕我到家不给你这钱？是我找的生意还是你？”马氏早就对自己这个弟媳看不顺眼了，转身便走。
黄氏气她不过，也只好跟着走了。
而马氏此时，内心却极其爽利。自己现在，既抢得了苏清禾的生意，又赚得了银钱，那丫头现在没了赚钱的营生，就又要变成村子里的破落户了，看她还怎么在自己勉强嚣张。
却没有意识到，她这样一个成年人，跟一个小女孩这般较劲，显得心胸狭窄，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前，是怎么奚落杏林村的村人的。
曹家家宅。
靠着窗帷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妇人，面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上系着一块白色抹额，正咳嗽不止，若仔细看，便会发现这病中妇人，正是老板娘马大娘，因为生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娘，快起来喝了这碗药吧，这是婉儿刚刚煎好的。”一位衣着朴素，面容清秀的少女，端着一碗黄褐色的药汁，关心地说道。
马大娘强撑着要坐起，那清秀少女连忙将手中的药汁放到一边，去扶马大娘坐起来。待马大娘坐稳后，才将药汁端来，服侍着马大娘喝下。
只不过马大娘咳嗽严重，喝一口咳一口，那名唤婉儿的少女连忙拍着马大娘的后背：“娘，慢一点。”
好不容易喝完一碗，马大娘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婉儿，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