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酒一盏不眠夜,暖食记流沙隐居闲(2/2)
“嗯?那你干什么去啊?”水燃花问道,白流沙拎上电脑说道:“去一个你待不住的咖啡馆,晚上我回来一起去。”
“咖啡馆啊……”水燃花失望的看着白流沙离开,想了想还是窝进了被子,拿起手机忽然想起来白流沙适才说的,水燃花忽然“噗嗤”笑出来声自言自语:“哈哈!我居然有一个会做饭的室友了!”
白流沙顺着路出了南门,一拐,便是这所不大显眼的咖啡馆了,白流沙之前注意到了它。
拾光——虽然名字俗气些,但装修风格却是别致,有白流沙喜欢的哥特味道。
进门后,大概三个主题一览无余,左侧是典型古哥特金属风格,黑暗尖锐,右侧是粉红少女般的童话王国,梦幻之外还有些许甜腻,而中间大厅算是普通西式简约木纹风格。
前台的接待一身女仆装,很甜美的女孩子,见白流沙进来,不由打量一番:眼前女孩身高不过一米六左右,一双黑色马丁靴却显得双腿修长,黑色短裤,纯黑T恤,后背上隐隐有黑色钉珠勾勒的半面骷髅,皮肤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头上压着黑色帽子,不大看得清楚那张小脸,不过那酒红色的唇色却是令人惊艳。
服务员把菜单指给白流沙看,见白流沙纤指一点,横画一道,服务员就向后喊道:“冰拿铁一杯,黑森林一份。”
“冰拿铁两杯打包。”
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那声音颇有磁性,白流沙付完款后转身瞧上一眼……
那是个冷峻的人,侧面看去轮廓分明,眸子深邃,一身休闲黑色装扮,也是背着电脑包,行色匆匆而来。不过是一转身的一瞥罢了,白流沙的心却有一瞬的失重。
那眸子里如墨的深渊让她失迷,而擦肩而过,空气中还隐约混杂着一抹烟草味与淡淡冷香,那是种很莫名的味道,让店内原本的咖啡香悄然失味………
失神不过三秒,白流沙便离开了前台,毫无疑问,她径直走向了黑暗深处。
身后的男子望向白流沙消失的方向愣了一愣,随即付了钱坐在一旁的位子上等待着,咖啡馆内,钢琴师坐在一架白色钢琴后,轻轻拨动着黑白键弹奏起一首无名曲……
十分钟后,白流沙的咖啡上了桌,打开电脑,她看着早晨做的图,华丽的漩涡中似乎深藏着什么秘密般,让她想起了刚才那个男子,眼眸深邃如深渊,明明年纪尚轻,却端的是沉默内敛……
这最后一张图,白流沙染上了纯黑色,只在图稿的最中央,点缀了一条细细的银色水滴线……
天欲黄昏,白流沙把电脑送回寝室后,与水燃花一同去往超市,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
“哎,白白,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是做什么吃啊?”水燃花放下东西就去桌子上插上电风扇,忙忙的换了睡衣,“轰”的一声倒在床上才长出一口气,白流沙回头瞧她一眼道:“晚上吃薯泥饼,天妇罗炸虾,海鲜豆腐汤,土豆沙拉,还有花盘寿司。”
“寿司!”水燃花一听蹦三尺,“我明白了!今天我们买了好多生鲜鱼片什么的,是不是都是做寿司用的?”
“嗯。”白流沙一边应着一边把生鲜食品都切成薄片或小块,然后放入冰箱里的碎冰盘里冰着,回身取了锅来烧汤,水燃花笑滋滋的过来道:“白白,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呀?”
白流沙听了,很是为难的看了看厨台上的东西道:“会剥虾么?”
水燃花立刻来了精神把一盘虾拿到自己面前答的干脆:“会!”
白流沙狐疑的瞧她一眼,不太放心的回过神来切豆腐烧汤,又把土豆切成丁放入木舀中递给水燃花道:“今晚你就这两个任务了。”
“收到!”水燃花兴奋的接过来木舀放到一旁,剥虾剥的起劲,一口气十只虾都已经去皮弄干净了,又去捣土豆泥,白流沙见米饭还有五分钟才能好,便把寿司放到最后,先做起薯泥饼来。
两个人忙忙活活的在厨台打转,不知不觉,这浓汤香味便出了来,水燃花使劲嗅了嗅笑道:“哇,好香啊,白白,你怎么这么厉害?会做这么多呀?”
白流沙闻言只是淡淡回道:“自力更生。”“什么?”水燃花一时没听清,也没察觉白流沙语气有异,就被白流沙岔开话题道:“我只会做日本料理,别的没做过。”
水燃花听了却兴奋道:“日本料理哎,我最喜欢吃了,不过我爸妈平时喜欢吃川菜,所以阿姨是四川人,我只有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才能去吃一次日料,你知道吗,洛城最好吃的日料馆就是云阳街的樱色日本料理店,他们家的寿喜锅特别好吃……”
白流沙在一旁做菜对此充耳不闻,她也的确只会做日本料理,尤其是寿司和沙拉,原因非常简单——生吃就好。
待米饭好了以后,白流沙把它们倒扣在模具里一个一个拿出来,把一部分紫菜切成条状,贴在军舰寿司上,随后又撕成小条带绑在寿司上。
水燃花在一旁看着,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花盘寿司是不是就是把很多不同的寿司拼在一起?有寿司卷,军舰寿司,捆绑寿司,还有手握寿司对不对?”
“嗯,形态不一样而已。”
白流沙把每张鱼片和蟹柳玉子等食材都放入寿司之上后,便拿过盘子来摆花盘。
第一圈半为芒果蟹籽沙律手握卷,炙烤蟹柳手握卷,半为甜虾握两枚,玉子握两枚,北极贝两枚。
第二圈为裙带扇贝一枚,三文鱼一枚,八爪鱼一枚,芥末章鱼一枚,黑蟹子一枚。
第三圈为三文鱼寿司卷,三圈为瓣,四枚樱花水滴寿司为蕊,四边装饰轻薄柠檬片,上叠一片红姜,便可以上桌了。
鲜美浓汤,酥香薯饼,脆嫩鲜虾,甜腻沙拉,花盘寿司,简单精致。
水燃花动筷前,早早调光拍照,照了许多才开始吃,白流沙搅着汤看着水燃花吃在兴头上,只觉得这是与她在一起最安静的时刻了。
吃了半盘寿司,两碗鲜汤,水燃花突然抬头看着自己床头的粉嫩墙纸,似想起来什么般说道:“对了白白,你家在什么地方呀?开学就见你一个人来,叔叔阿姨去哪了呀?”
“在北京,”白流沙眸子冷下三分道,“他们不在。”
“哦………”水燃花拖着小奶音刚觉得哪里不对,便被白流沙岔开话题道:“听说我们不用军训?”
水燃花拨浪鼓似的点头道:“对呀对呀!每年我们都不军训,我们艺术系得去准备校迎新晚会,音乐专业承包节目,美术专业承包舞美设计宣传,大概明天就应该有通知了吧。”
“原来如此,”白流沙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随机一问,倒是该吃完饭后整理下昨晚设计师传来的宣传设计方案了,她的店铺是要在十月份开业,不多时,五款面具都应到货。
这场晚宴十分成功,所有能吃的都被水燃花一扫而光,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水燃花满足的笑了笑,很是自觉的去洗碗,不过,也是少不了一场“噼里啪啦”的战争。
白流沙坐在窗前长桌前,电脑屏上的logo让她眸子深处泛起一抹血丝,那是一个让人无法勾勒概念的名字——画瞳观。
画谁人瞳,染江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