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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寐浅谈暧昧生,梦清末合欢树下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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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头那曾辉煌一时的和府已经落魄,尘埃封路,尽是荒芜,女子抬眼看去,巷子里花落满地,和府院后,正站着一位青衫男子,凛然落寞。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眉宇间凝结的愁绪随花落而远去,他站在巷子里的合欢树下,看着那斑驳的墙壁微微叹息,似是曾见过多年前的繁华般,叹着人间变幻。

合欢幽微的香气涌入女子的闺房,她起身拿着丝帕,去巷子里拾起一些花瓣,身后的小丫鬟脸红着低头:“小姐,前面的公子过来了。”

女子微微凝神,男子的脚步越近,她越是觉得似曾相识,仿佛一阵秋风席卷而过,令人倍感寥落。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何处见过?”

男子走过来,拾起一片合欢,眸中自有深意,黑曜石般隐匿着不知名的情愫,女子只是眉心微动,并不答话,不知怎的,她不愿抬头看他的眼睛,仿佛一瞧,便是万年,如三千寒渊,莫测高深。

见她不答,男子呢喃起:“这地方,许久没人来往了吧。”

女子拾完花瓣,起身说道:“荒芜很久了,不过过几日和孝公主就会搬回府中居住,也就热闹了。”

“这里的合欢树,是你家中的么?”

“公子也喜欢合欢?”

“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这花熟悉得很,总有亲切之感。”

“自我有记忆起,这里的合欢树就已经如此之高了。”

“纳兰有词: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如今和府寥落,合欢满地,惆怅更甚。”

“想不到公子也是惆怅之客。”女子深深瞧上他一眼,那深邃眸子,更是悲凉,男子只是淡然叹道:“触景生情罢了,家中还有些许事,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

女子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前合欢飘零,飞红万千,那青衫影下秋意薄凉,一霎那却又似黄沙漫天,昏暗中,一双绛紫色玻璃般的眸子缓缓睁开,一座七层玲珑塔倒映其中……

一连两天,白流沙都没出门,水燃花也乖乖在寝室做作业,除了慕凉浅来串过一次门,就没什么人来过,白流沙每日看着微信,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她能大海捞针找到自己未来的老师做设计已经是小概率了,而不止的是,她见到他那时,却实在是像极了梦里那个人,沽合欢盏一壶是他,疑问酒肆为薄凉是他,而一转身,清末王府后巷独立是他,合欢树下悲凉是他……

而他,到底是不是梦里的那个人,如果是,她为何会在遇见他之前就已经梦见了他,而梦里又是何等的熟识,是前世么……

去向上课的清晨,白流沙把面具放去了职工公寓的门卫处。

她送他的不是别的,正是那的敦煌酒肆前,她曾经那梦到鲜衣怒马的少年,打马而过的雨夜,故家酒肆,落雨敦煌。

一路上,水燃花看着白流沙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她眼里的白流沙,总是清高冷艳的,也偶尔是霸气侧漏的,更有时候是潇洒不羁的,不过,此刻的白流沙,却有着说不上来的微妙变化……

“白白,昨天浅浅答应秦枫的追求了,秦枫追了很久,可算是成了。”半路,水燃花忽然想起了个八卦。

“郎才女貌。”白流沙只是这样说道,水燃花颇为憧憬道:“秦枫对浅浅真是特别好,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碰见个小哥哥……”

白流沙闻言,默默抬头看了看薄薄的云丝,呢喃道:“是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课堂上萧瑟一如既往的在指导每个人的作业,细微之处,可看出他是个一丝不苟的处女座,有轻微的强迫症。

他若无其事的望过她一秒,空气中的香烟与冷香淡淡袭来,弥漫在她心里,总是有着诡秘却又熟识的陌生。

“谢谢你的面具。”

黄昏,萧瑟返回公寓的房子,取来了白流沙的面具。

“不客气。”白流沙只是匆匆回复他一句,便沉沉睡去,这两天她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总是头晕,沉沉的,像是灌浆糊般,照水燃花的说法,白流沙可能是睡觉太少,休息不够,虽然没人知道白流沙为什么不把出神的时间变成睡觉。

“流沙姐姐,流沙姐姐………你听得到么……”

白流沙睡意朦胧中,忽然闻得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猛然坐起身来,却发觉身身四周白雾乍起,寝室内景模糊不清,连水燃花的呼吸也听不太清,白流沙只觉得空气似乎也变得有些潮湿起来,她站起身,忽然声音再一次响起……

“流沙姐姐,这里我布了结界,”那个声音依旧轻柔空灵,“这番出来,我在此待不了多久,我须长话短说:伏魔碑有了动静,在扶崖山内的毕方雕塑也消失无踪,目前易大人并未发现是谁的手笔,所以流沙姐姐你要小心……”

远方忽然雷声大震,白雾渐渐变暗,那声音顿生惊恐:“流沙姐姐,我得回去了,你保重,若有危机记得去拾……”

“哎?”

空气突然安静,白雾退散,白流沙愣在原地,有点迷茫,那个声音说的什么跟什么?

“等等!”白流沙忽然喊了一句,“你可知萧瑟是谁?”

声音渐行渐远,却还是能勉强听见,白流沙只闻得远处传来一句:“不可说……不可说……”

“哎?白白!你这什么情况?”

水燃花大力的摇晃着白流沙的身体,让本来雾里朦胧的人忽然之间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白流沙正站在窗前,睡着的时候是闭着眼睛低着头,水燃花起来去卫生间的时候忽然看见这么一个人影,魂都快吓没了。

白流沙怔怔的看着水燃花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又记起了梦中之事……

看来,躲是躲不过了,一天都容不得她安静下来。

安抚水燃花睡去后,白流沙从衣柜下方,拿出一方手掌大的木头盒子,上面雕刻着的图案精美古朴,细细看去,正是灿烂盛开的合欢花。

打开盒子,只见盒子中,有一个手指大小长度的银质香炉,细长的炉身,下座有凹下去的地方,是放燃油的地方,而香炉上方也有一个凹下去的弧度,细细闻去,竟还残留一丝血腥味道。

那木头盒子里,除了这像是在小人国拿出来的香炉,还有一小瓶手指关节大小的磨砂瓶子,外面看来,毫不稀奇,却只有白流沙自己知道是做什么的。

她生是古怪之人,本想躲到平凡中去,却无奈又到了另一个古怪之地。

心思游离间,手机的呼吸灯静静的亮起,白流沙默默收拾起东西放回原处,点开来看,却只是短信提醒,而目光一瞥,朋友圈中有头像闪烁,萧瑟在零点三十五分,分享了一张黑白图片。

不是别的,正是她的面具。

那次夜聊后,白流沙总不经意的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或许是梦里的相似,又或许是初见就有些许神秘的吸引,渐渐的,一股莫名情愫蔓延在白流沙心底。

久违的陌生感,正扑面而来,几乎是抵消尽了那夜梦里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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