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你！”苏莞气极，却如何也说不出话。苏苓更是发愣，面色苍白，雪青色衣裙的袖口处自云姝出现在院门口时便被攥得满布皱褶。

拂香点玉和几个丫鬟更是齐齐争着要护姑娘们带来的行李。

一时间整个院子吵吵嚷嚷。

“姝姑娘！”那头奔出一个小厮，手中抱了一个小匣子，“此物十分可疑！”

苏莞知道自己不曾有这样的东西，便转头看向苏苓，苏苓轻轻摇头。

搜屋的人已经停手，回到了云姝身后。方才在屋子里来不及出来的两位姨娘也有些灰头土脸地带着各自女儿出来。

“哦？这是何物？”云姝悠悠看了苏家女眷一眼，又道，“将匣子打开。”

很快有人拿了什么小工具撬开了匣子上的锁，而当中赫然放了一把男子用的折扇以及一个蟹殼青绣了绿沈劲竹的香囊。

苏莞心中暗叫不好，正欲开口，就听云姝问道：“这是从哪处找来的？”

“回姑娘，是……是苏大小姐的包裹里的。”

“你胡说！”刘氏身为苏苓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旁人这样毁坏女儿的清誉。自己的女儿一向本分守礼，断不会私藏男子用物。

云姝却笑道：“是不是胡说，不妨听一听苏大小姐的侍女如何说道？”

立马有苏苓的贴身侍女慌忙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云小姐请放过我家姑娘吧！要怪！要怪……就怪奴婢好了！”

刘氏瞪大了眼，苏苓更是惊诧，身形微晃：“鹃儿！鹃儿你怎敢！”

鹃儿自苏苓三岁起便服侍在苏苓身边，说是和苏苓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可现在是怎么……

“夫人！姑娘！鹃儿对不住你们，却也不能看着姑娘误入迷途……“鹃儿哽咽着，抬手胡乱抹了把泪水，“姑娘倾慕于云家公子，便偷藏了云公子的折扇……奴婢认得千真万确！姑娘，奴婢不能这样看着您……”

“够了！”刘氏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搭在身边侍女的臂上，直掐得那侍女疼得要落下泪来。

云姝笑吟吟道：“苏大夫人消一消气，待本小姐瞧一瞧是哪家公子落下的。”说着走上前去，拿起那把折扇，那扇坠便垂落下来。那玉扇坠温润无瑕，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料子制成。

“呀！”云姝惊叫一声。

“这不是——我大哥的扇子么！”

闻言，院中众人一下各有思量。

云家大公子和苏家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但昨夜……苏莞眸色沉了下来。

苏苓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颦眉闭目，几欲软倒在地。她早该想到的，昨夜那人凑在她耳边说，若她从了做妾室，云家自不会亏待于她。

果然。

“姝姑娘！”那头又跑来一个小厮，手中托了一个托盘。

众人望去，只见那托盘上似乎是一套衣物，上面放了一封信。云姝看了看苏苓，挑了挑眉，拆开了信。

信纸上不知是什么内容，云姝潦草看毕，两指夹着信纸，递给刘氏：“苏大夫人不妨也看看。”

“这苏大小姐不仅私藏男子所用之物，还收着男子的贴身衣物！如今这情书亦在，苏大小姐难道认不出自己的字迹么！”

云姝一番话，激得苏苓大为恼火，正欲爆发，一旁的刘氏却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娘！”

……

京中一下传言，扬州来的苏家大小姐不知廉耻，意欲攀附云家，一日间成了京中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连带着苏家上下都受了影响。苏莞这几日都去劝导苏苓，府中上下皆封了口，谁也不许同苏苓说起外头的传言。然而自那日向谢老夫人告罪提前回府之后，苏苓便一日日地沉默下来，有时唤她好几声，那眸中才有几分生气，回转神来。

“苓姑娘那头的侍女来说，近日苓姑娘愈发不好了。”拂香道。

“此话怎讲？”

拂香叹了口气，道：“说是苓姑娘整日的吃不下饭，连大夫也不肯见，虽说是不曾落了泪，但时常的一夜枯坐到天明。”

“姑娘！姑娘——”点玉慌慌张张地奔进来，甩得珠帘乱响，“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点玉打断拂香的话：“苓姑娘没了！”

苏莞腾地一下站起来，衣袖扫翻了桌上的果盘。

“你说什么？”

“大姐……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大姐领盒饭结工资了。当然阿莞不会一直这么无力反击的……马上要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