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2/2）

“姑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怎么能有事儿呢，伽罗非常□□地自己爬了起来。她抬头的瞬间杨坚才看清她的脸，忍不住笑了。

好了又闹笑话了，伽罗在心中埋怨自己。

杨坚见伽罗低头提着青衣罗裙，步履缓缓地上台阶，小女郎一抬头，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聪慧。

伽罗非常淡定，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脸面还是要的:“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儿。”以示优雅，她还挤出了一个微笑。

“你脸上有土。”

“……”

伽罗非常慌乱地开始摸帕子，发现自己没有带帕子的习惯。

杨坚伸手递给她了一块。

“谢谢。”

她胡乱擦了一下，还给他，发现帕子上面带着尘土，又收了回去。“太脏了还是扔了吧……哦不……我是说我洗洗再还给你。”好想打自己的嘴巴。

“那就扔了吧。”

好啊。“那怎么行呢，我是才是开玩笑的。”伽罗慌忙把它揣进兜里。

“那日的事情……对不起。”伽罗还是想为那日的事情道歉，虽然她断片了，幸好她断片了，不然现在更尴尬。

“无妨。”

伽罗发现自己在他面前经常出洋相，不知道是自己出洋相的次数实在太多，还是遇到他时专门出洋相。

伽罗记得那一日她偷穿了阿兰若的衣服出门，在外面待得尽兴一时忘了时间，回来时阿兰若正拿了把椅子坐在大门口等着她。

“独孤伽罗！你还敢回来！”

她吓得一溜烟从阿兰若面前跑了过去，阿兰若拿起棍子就朝着她追。“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吧？敢偷穿我衣服！”

“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阿兰若哪里肯罢休:“知道这件衣服我花了多少钱裁缝花了多少时日做的吗？我还没穿过呢，你倒好，随随便便就给我穿出去了！”

两人来来回回追了好几圈，闹得府上鸡飞狗跳，下人们知道两个两位小主人的脾气，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她站在湖边高高的石阶上，已没有了退路便对着阿兰若道：“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就和你的衣服同归于尽！”

“你有本事跳啊！没人拦着你！没本事你就给我下来，别站在那里吓人，我不心疼你还心疼我的衣服呢！”阿兰若叉着腰，气焰重重地看着她。

她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被这话激到了还真跳了下去。

谁知杨坚早已同郑译进了府，像看耍猴似的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他把自己捞起来的。

到了岸上自己还在那里叫:“谁让你把我从里面捞出来的，你不知道这水浅淹不死人吗？”

他道:“要不我把你再重新扔回去？”

他这话一出自己才清醒过来。

这充分证明，姐妹吵架的时候，脑子容易抽，旁人还是不要插手得好。自己和阿兰若干架的时候，除非大娘来了，从来没有人敢管。

杨坚略直了直身子，道:“那边太热闹了，有些不大适应，你在这里做什么？”杨坚见伽罗难得这样盛装打扮，她的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很是好看。

伽罗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她故意颔首嗅了嗅身旁的点点桂花，显得不那么尴尬。

八月桂花，芬芳扑鼻。

几年前他也曾看到过这样一幕，只是那时，她穿着白衣。

杨坚今日紫金玉冠束发，外罩一件紫色云纹长衫，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了许多样精致的玉坠，包括伽罗的那件和田羊脂玉。

“我瞧着你今日这样打扮比平常要好看许多。”杨坚那日参加姐姐的婚宴也有盛装打扮，可惜后来穿得都很素。

这忽然的夸赞让杨坚有些语噎。

“你很喜欢这块玉吗？”伽罗想起因这块玉饰又挨了奶妈的责备，随口问了句。

“出门时随意挂着了。”杨坚摸了摸腰上的玉，无意中又带了这块玉。

“你今儿穿的衣服颜色倒是与五姐很配。我五姐在那头呢，你快去找她吧。”话题转得有些生硬，只是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然杨坚真的转身走了，伽罗深呼了一口气，怎么感觉刚打了一场仗呢。

秋风瑟瑟，黄色的叶吹落在地上。

阿兰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绕开了那群人，找了许久，都没看见伽罗的身影。她见自己的二姐独自坐在那里，便走了过去。“二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二姐夫人呢？”

“他同公公去应酬了，我走不动道儿，只能在这儿坐着了。”独孤家的二女嫁的是楚国公赵贵的儿子，她现在是有孕之人，行动多为不便。

阿兰若俯下身子去摸二姐的肚子，“姐姐，我怎么什么也没听见啊？”

“傻瓜，现在肚子还小，胎儿还没成型，你哪里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