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混沌之眼（2/2）

我只是调侃与他，上寂星君将我定睛一望，眼中缓缓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正经，有点强调性的，“龙狐族，遍观六界，只此唯一。“

我惊诧，愕然。

他风轻云淡。

摇身一变，变回了寂衡的模样，认认真真道:“我觉得，还是与你坦诚相待的好。“

我微一愣，这一张脸比上寂星君好看太多，面如冠玉，十分娟狂邪魅的脸，直觉星辰在他身旁游走，化为上神后身旁更是萦绕着淡淡的紫气，我想那该便是天生的君王之气，我心一沉，语气有些囫囵，“神君……神君有礼了。“

寂衡神君眉目一敛，眸中清澈如水，半晌后微微一笑:“玄光仙子亦有礼了。“

我面上皮笑肉不笑，退了一步。

"你不必害怕，你今日所见与你昨日所见乃至明日所见，都是一人。"他站定，眼中透露的温柔仍是上寂星君那般。

我低垂着眼有点哆嗦问他:"神君是与我做朋友么？你看我要仙根没仙根，要功绩没功绩，怎配和神君做朋友。"

我搅着手指，他一双眼太过亮堂，思虑许久也是答非所问:“冥冥自有定数。“

沉吟片刻，他开始讲故事，尽管不如说书先生的声情并茂，我也听的越发认真，他道:“四万年前，九天仙子生之时，金乌十日不肯回鸾，羲和神女遂上报天听，至此，天佛四方皆知，象征"天和"的女神终于降生，遂出生便有天帝钦赐封号，有钦赐封殿，有钦赐化名，可直到后来，九天仙子却为地魔子偷盗混沌之眼，为地魔子挡下天诛地灭，地魔子以十方生灵为祭，诛万神，天地一片混沌下。世上却唯有一法可解这混沌之力，那便是"天和"、"紫薇"、"穹光"三位天生神子其中之一以真身献祭，可千万年来，也才出现"天和"、"紫薇"二神，"天和"已去……“

寂衡神君一顿，有些沉浸起来，揉了揉额角似乎难以继续讲下去。

我见故事略简洁，打破了沉寂，只得个懵懵懂懂，“这些事天史上却没有记载，我只听得懂一些。“

“听不懂无妨，“寂衡神君神色微微和缓，一身气息一敛，看我的眼神与之前大为不同，眼神有些迷离多情，"神仙啊，远不如做只山狐狸自在。"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没甚么上进心且安贫乐道至极的小仙姑，想不到这神君更是没甚么上进心，却因为是天生神子而变得这般郁郁寡欢。

想不通他忽然说的这一通与我有甚么联系，理论上是上寂星君已经不在了，在我心中的形象如镜片一般碎成了个渣，寂衡神君在心里悄然发起了芽。

虽说两人从形态上发生了根本变化，但基本的脾气秉性是无甚变化，就好比方才伤神不已的寂衡神君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巴掌大夹着青菜叶子的酱饼子递给我，眼神亮晶晶的如一滩水中倒映的星子，让小仙实在难为情的接过咬了一口。

我方才咬了一口，他将大袖一挥，桌上多了些七七八八的酱饼子，圆圆的扁扁的都有，他坐在一旁，沏了一壶茶给我，笑的如沐春风。

"这些你看看觉得如何？"

神君有令，我遂一一尝了个遍，打了个实在饱嗝同他道:"神君最近还要兼职打理人间五谷方面的工作么？"

他手中捧的茶由热变温，见我终于吃完他挑了挑眉同我道:"神君府中有只神鸟，性喜食饼子，你可拿这些吃食与它套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