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

瞎说！

女子就不能糟蹋女子吗？呸，女子就不能欣赏女子吗？

往事不提也罢，喝吧！喝吧！

一醉解千愁。

说是这样说，那些担子还是沉甸甸压在心头，想醉又怕醉。

“不就是怕被罚。”三娘鄙夷，“还说的这么矫情。”

浅陌笑了一下，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

酒呀，要潇洒的时候才能品出其滋味。

她锤了一下胸口，觉得心脏莫名沉甸甸的不舒服，又想灌酒，却见坛子水波粼粼，她晃了一下，水面突然出现迷雾。

有花开满枝的梨树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一个身影孤寂地站在迷雾中，也不知站了多久，肩头好像积满了落花。

“我好像醉了。”她喃喃自语。

再晃了一下，什么雾、什么梨树通通不见踪影，入眼的就是透明剔透的酒水和粗糙的褐色坛底。

她却再不敢碰这坛酒。

“走了走了。”她吆喝着，跌跌撞撞走出门。

头实在晕，没几步就坚持不下去，直接躺在满是碎石灰尘的路上。

硌得难受，浅陌动了动，想，该整顿一下魔界的基础设施了，要致富先修路，怪不得魔界没仙界有钱。

天还是混沌的紫黑色。

仅有的一点意识，在想，凡间的天空上面是仙界，那魔界的天空上面呢？

她为什么怎么飞都飞不到尽头？

最后的一眼，一张熟悉的脸遮挡了混沌的天空，神情冷傲的像别人欠他百八十万。

浅陌眼睛赶紧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陵游半蹲下去，扑面而来的酒味，他嫌弃地挥开，眉头紧锁。

他正要伸手，忽觉得不对劲，女子睡的并不安稳，嘴巴微动，似说什么，他凑近，又听不清。

他摸了摸下巴，看了浅陌一张酣睡的脸半响，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熟睡的浅陌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眼皮挣扎了几下，终是没有醒来。

陵游站稳，幻化回原型时，发现自己在金银珠宝中，堆积成山的珠宝，耀伤人的眼睛。他想起在魔殿见到她时，她一脸惊喜，直接把国库的入口打开，连连向他套近乎：小伙子，篡位这个想法好，有前途，你看下面全是漂亮玩意儿，做了魔王，都是你的了！

“梦里都是珠宝，还真是财迷。”他脸色紧绷，还是忍不住透出一丝笑意。

他踏着宝石海艰难行进，走了许久也不见人，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琢磨了一下，手一挥，场景突然变幻，如幕布被撕开，珠宝都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小至松鼠，大至冒着火光拖着五彩尾羽的凤凰。

他掉入了下一层梦境。

这是想养动物了？未免也太多了，她的百里魔殿要放下都困难，不过都挺好看的，看来得拓宽魔殿了。

他逛了一会儿，手一挥，第三个梦境接踵而至。

全是花草，桃花、樱花、荷花……百花齐放，所有的花开了谢，谢了开，定格在这最惊艳的一霎，地上堆满厚厚的花瓣。

不明白，他的手再一挥，第四个梦境是广袤的天地，山海湖泊，各式各样的景色，人间、仙界、魔界都有。

第五层，是人间，烟火纷飞，人声鼎沸。

这是美梦还是噩梦？梦中梦显然是梦魇，但梦境又美不胜收。陵游有点不懂。

他的手再一挥，却在一片灰蒙蒙的雾中，周围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梨树，树上的花开的极好，枝丫被花瓣压得沉甸甸的。

这里倒是奇怪，他的手再一挥，还是原地，这是最后一层了。

有个模糊的影，似白衣，雾太大，着实看不清，是男是女都难辨别。

他追了几步，眼前的迷雾突然散开，梦境的主人就这样突兀地在他面前，身着白衣，脸色苍白。

她纯净的眼睛不再闪烁灵动的光，眸子像湖面一样平平静静。

“你……”

陵游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她缓缓抬起眼眸，望着他，眼眶溢满泪珠，眼神悲伤而迷茫。

“我不明白。”她的声音也一反常态，轻轻柔柔，带着凄凉，像秋夜的风。

四个字说完，一行泪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她似没有察觉，还是怔怔的。

“不明白什么？”陵游声音亦轻柔似水，他缓缓抬起手，快触碰到她脸上的泪渍时，浅陌的眼神变得冷漠尖锐。

“不明白你怎么那么小气！”

她嘲讽地弯了弯嘴角，一巴掌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