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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瀚海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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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面上略有得色:“妹妹啊,咱们大少爷中得可是新科状元郎,下个月是要升知县的!不然你以为她们都是来做甚么的!”

前一个点头又道:“是啊是啊,今儿都没人讲价钱,倒是都在聊大少爷的前途,聊够了便随手选一块,连价钱都不问直接付帐,哪像有些人,穿得本来就寒酸还硬要往前凑,不买也就算了,这要是传出去得多降咱们瀚海沙的档次。”

我在她的审视下静默与她对望,然后放下手中拾起的一块布匹转身离开。

女子之间其实并不存在深仇大恨,但比对方漂亮总归是可以傲娇的资本。

有南宫墨在的地方永远不会缺少花痴少女的围观,如今瀚海沙里几乎热闹的要翻天,一楼大堂正中央,所有的女子都已不再选布匹,全部停手围在他的身边对他发花痴,还有一些性子较内向的,只是红着脸默默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拧手指,我瞧着这情形怔了一下,没忍住还是笑出声,南宫墨果然比三哥更有女人缘。

我晓得他有女人缘,可没想到场面如此火爆,就像我晓得他爱打扮,却没想到他比女子还懂布料的色泽好坏,南宫墨忙着挑布匹及应付身边的花痴,显然没空搭理我和小禅,其他人连进店的兴致都没有,我也只得耐下性子等他奋战。

小禅比我还懒得搭理他,自顾自选了一会挤到他身边:“南宫哥哥商量个事。”

南宫墨咧着嘴巴笑得愉悦:“只要是钱的事尽管开口。”

小禅伸出一根手指头:“我要借一百两,然后回家还给你可以吗?”

南宫墨显然没空同她细算:“要甚么自己选最后我一块付,我现在没空聊。”

小禅抖着衣领上的毛边撇嘴指我:“哎哎哎,你娘子在那边,你最好检点下。”

南宫墨唔了一声抬眼瞧我,略带尴尬遮掩了一声:“连我娘子那份一齐付了。”

小禅回到我的身边开始抱怨:“南宫哥哥的老毛病又犯了!急需解决问题!”

我笑道:“老毛病?他一定是遇到了心仪的美女,人之常情你犯甚么拧。”

小禅对我怒目而视,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不满:“薛姐姐你不能凡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他可是你的未婚夫,你得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任!”

我当然不能凡事由着南宫墨的性子来,我若由着他的性子还如何要炎一血债血偿,懒得同她解释我与南宫墨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味哄着她选布匹,没成想一选便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精疲力尽的小禅终于被我拖出门,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加入有逸尘和贵人的返程队伍,南宫墨抱着两人挑的一大堆布匹和毛边刺绣,神采奕奕走在我的身边:“多亏小爷有先见之明晓得娘子不会买,所以给你抢了两身嫁衣布料,要晓得瀚海沙里的刺绣是纯手工,别的地方很难买到。”

我望着他手中的嫁衣布料刺绣:“这些一共多少钱?等我有钱了会还你。”

南宫墨挑起一边英气的眉毛斜睨我:“我没有听错吧?嫁衣有还的吗?”

“没听错。从现在开始,你为我花的每一分钱都算我借你的,我现在没有钱暂时没法还,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的,我不喜欢欠人家东西,特别不喜欢欠人钱。”

南宫墨睨着我的表情不变:“钱可以用记账来衡量,那人情呢?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投的感情你要如何衡量?这你也打算还吗?”

我微微抬头仰望他,他的经典钓人理论再次浮上心头:“你甚么意思?”

血洗过瀚海沙后南宫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娘子不想欠我的钱也不想欠我的人情,既如此就还吧。”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不要你还的钱,我要你的人。”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不顾逸尘的劝阻与他同行分外不明智:“那不可能!”

南宫墨冲我笑得阴险,有位憨厚的大哥疾行而过,南宫墨出声叫住他:“这位大哥请留步。”大哥留步,南宫墨又道“你觉得小爷同这位姑娘长得像不像?”

憨厚的大哥憨厚的一瞥,随即深深点了点头:“瘦长脸白皮肤,的确很像。”

南宫墨乐得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若说这是我娘子,大哥觉得有夫妻相没?”

我感觉兜头一盆冷水,顷刻间泼得我浑身冰凉,呵呵了两声为自己壮胆。

憨厚的大哥再次憨厚的歪头,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的我毛骨悚然。

一轮反复审查考核后,憨厚大哥回头哇啦一嗓子,冲街边卖杏子的大哥道:“老李!这事可是你的专长!你来瞧瞧这小两口有夫妻相没有!”憨厚的大哥憨厚的一笑拱了拱手道“我还有点急事要赶路,公子请见谅。”

这一嗓子吼得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多亏逸尘已消失于我身前的茫茫人海中,一身破布蓝衣的老李蹲在街对面,推了推手边的竹筐,手搭凉棚冲我一顿盯,最后得出神一般的结论:“真是像神了!”

我于是开始怀疑,怀疑自己与他生活的世界不是同一个,开始怀疑自己与他眼中瞧见的世界不是同一个,我与南宫墨唯一的交点仅仅只是指腹为婚,还是桩不一定会成的指腹为婚,饶是如此南宫墨也不肯放过我,不肯放我清闲度日。

我冲他扯出个冷冷的镇定笑容:“南宫公子,你钓女子至多会等一个月,这传闻姑娘我早有耳闻,我不会傻到相信你一个花花公子的信口胡扯,我不是白雪筠,也不是你情史里面的某某姑娘,一个月的时间不长,我能受得住,如今你是瞧上了我非要同我履行婚约,一个月之后未必对我还有好兴致。”

天色稍暗,淡淡的青灰,沿街的人流开始稀少,连同身下的石桥一并开始暗淡,斑驳的光影在地面拼凑,像是花梨木上绕圈的鬼脸,桥下的水面有游船掠过,随船歌女的嗓音清亮,温柔的歌声抛过空翠的树冠,有繁茂的希望。

希望很渺茫甚或很空洞,我不想放弃这渺茫的希望,一如我不想扑灭火光。

小禅开始在我的身边闹脾气,说我们为何又放着好日子不爱过,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没甚么,不过是及早澄清一些事,免得到时惹得大家不开心。

眼前酒楼招牌的大红灯笼亮起来,四角精致亮得摇晃,南宫墨垂眸望我:“我从没想过只有一个月,我想的是同你一辈子。”

我的视线胶着在他银钻的耳钉上:“我的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从来没有过。”

在半明的阴影中他向我走近了一些,用温暖的双手扶住我的双臂:“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要的是一辈子,不管时间有多久,我的心等你来夷为平地。”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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