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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意阑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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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望着他竟然无言以对,心底里只有一片灰色的怆然。

他的心里永远都住着三哥,我在他的眼里只不过就是三哥的影子,一个惟妙惟肖活着的影子,我木然问他:“无论如何你都不肯给我一次机会是吗?”

他轻轻的叹气,很是坚定的摇头。

我接着道:“逸尘哥哥,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些年不管是三哥在着还是三哥没在,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也没有改变过,我以前从没求过你甚么事,今天就当是我求你,求你留下来陪我,哪怕只是几个月也好,成吗?”

他站在我的面前持续沉吟,半响用力握了握手中的佩剑道:“丫头,你不要再说了,这一回我是一定要走的,你要是觉得心里有委屈,你来挑个法子我还你,从今往后咱们做个了结各走各路。”

我听到他的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一颗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门外的人群熙来攘往,有好事者已经驻足,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颜面矜持,双手紧紧抓住他上了护腕的双手哭着道:“你别走,我不要和你了结,我不再逼你了可以吧,逸尘哥哥你不要生气,求求你别离开我,我已经没有家没有三哥了,不能连你也没有,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

逸尘不做声,一双深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白皙的面容上略有动容。

我哭着望他紧紧抓住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不翼而飞,就会永远的消失不见。

“逸尘哥哥,我……”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双手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缓缓道:“丫头,我甚么也给不了你,我也求你放过我,你若心有不甘我替你挑个法子,你干脆刺我一剑咱们一刀两断,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一切因我而起,也应因我而止。”

我哭着摇头,泪水淹没了视线。

他道:“你以前有事没事就总爱追问,为何我总是对你说话很少,为何我总是不回答你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这话在一年之前,我经常会追在他的身后问,许多时候逸尘被我问得烦了就会远远躲开我,躲得让我找不见他,再后来南宫墨的为人处事,逐渐取代了逸尘在我身边的地位,许多时候许多事情,我会选择跳过他,直接去找南宫墨掏心窝子去商量对策,可无论如何我还是一直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感觉,还是习惯他沉默的呆在我身边的感觉,呆在我一伸手就能碰得到他的地方的感觉。

“如果真相对你来说是一种伤害,那我宁愿选择谎言,如果谎言对你来说是一种伤害,我宁愿选择沉默,如果沉默对于你来说是一种伤害,我宁愿选择离开。我仔细分析过你的内心世界,你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也没有爱上我,你爱上的是你自己的感觉。那感觉或许很微妙,你没法子用语言表述出来,可是那是你的情感需要你不能没有它,但它不是我,它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感觉。你相信我,你的生活中没了我甚么都不会发生改变,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

说完解下佩剑递到我的手上,平静的道:“来吧,做个了结,了结你的过去。”

我眼中的泪水大颗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眼前像过皮影戏一般,把一路上的情景一幕幕都过了一遍,他曾在我纠结要不要点菜的时候说:“既没有喜欢的何必委屈自己。”在我高热的神魂颠倒的时候,踏着夜色转遍全城为我请大夫,在我跟慈云缠斗不休身陷埋伏的时候,带着一把锜刀只身冲过来救我。

我低头瞧他的佩剑,这剑我已经见识过几千几万遍,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居然会用这剑反过来刺伤他的主人,这事听起来是多么讽刺,又是多么可笑。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苦笑了一下:“逸尘哥哥,你就当真如此讨厌我吗?一直以来你不是都最喜欢我这张和三哥一模一样的脸吗,怎么如今宁愿死也不愿意再看到我了?那行吧,既然你去意已决,那就依你说得做个了结,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这下子你总该满意了。”

抬手,剑起,风过。

剑从前胸入偏右斜上出,衣衫被利器割裂的声响,至今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初夏的暖风裹着甜甜的花香,穿过他的墨色长发,他的脸色苍白而疲惫,有鲜血从剑身上滴落下来,他的唇色变得更加的寡淡,宽阔的肩背因为肌体上的疼痛而颤抖,伤口处的肌肉紧紧握住剑刃的两侧。

我本想着只蹭破些皮肉,将来愈合的时候也不至于太痛苦,可他的伤痛令我恐惧,我哆嗦着想要拔剑,他却把我揽的更紧也更近,修长的手指微微有些发凉,趁我一惊反手握住剑柄又刺入几寸。

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逸尘哥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子。”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清凉的青草香,就像初春时节破冰而生的青草,他在我的耳边喃喃的道:“丫头,我晓得你喜欢我,可我甚么也给不了你,我欠你的今天咱们两清了。”

我哭着拔出剑来,发疯一般扔在脚下青石板的地面上,他捂着伤口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死死咬着下唇不吭声,我一把扯下发带扑过去想要帮他止血,他费力的抬手挡下我,隔了这样近,我能看到他那手上零零星星全是殷红扎眼的血红色,修长的指尖因为疼痛而颤抖,肌肤苍白的像是已经萎缩的荼蘼花的花瓣。

这两年我已见惯许许多多的鲜血,唯独这一回,这殷红的色彩让我感到触目感到心碎感到窒息,他抬起头望着我,那眼神还是一样的深沉,一样的叫我捉摸不透,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一个人站起身来,转身跨过门槛走出去。

他那玄青色窄袖长袍的背影,看起来是无比的落寞和凄凉。

我的泪水像是决了堤,扑扑簌簌滚着滑下来,砸在我被发带勒的生疼的手指上,泪水滚烫滚烫,反复烧灼着我的肌肤和心。

贵人急的比手势嘘了好几回,终于耐不住性子,掏出手帕来给我揩眼泪。

边揩边哄我道:“四小姐,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哭了!这大门外头这可都是人瞧着呢!嗨你说这小白脸,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时候出事,四小姐你也是,你说你跟他较甚么劲啊,你呀……哎,哎,四小姐你别哭,别哭呀!你这样子,待会南宫公子回来了,可叫我怎么交代呢,哎,哎。”

我转头望着贵人哭得更加伤心:“贵人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你说呀!”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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