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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日光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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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是十五岁吧。”

“甚么叫算是十五岁?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我以为你可能连十五岁也不达标。”

“你喜欢做老头子是你的个人兴趣!反正恶趣味的话我不认可!”

第二日需要赶的路程也很长,天黑前必须要到南城,并且晚上住在那里。

南城位于抚州中部居盱江下游,是临川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当天晚上入住客栈小禅的棠棣糖又吃没了,非要拉我陪她去买,我本来头晕不想去,但又怕她不晓得收敛锋芒滋生事端,到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索性披了外衣同她一齐出门。

我俩转过胡同街角的时候,平白无故遇上一个比她还要不靠谱的人,那人起先觉得小禅年纪小长得也可爱,便想要戏搞她一番,谁知后来愈聊愈深入愈聊愈投机,最后小禅便把去灵溪大会参赛的事给说了个底掉,那人听说小禅要去灵溪大会参加比赛登时来了兴致,巴巴腆着脸问小禅的请柬是多少号,小禅摇头讲实话,说自己出门就是为了抢张请柬去瞧光景,那人便说他的手中有请柬,若小禅肯答应他提出的要求,他可以把请柬送给她,小禅单刀直入问要求,那人吃了秤砣讲要求,他最大的爱好是推牌九,小禅陪他赌一把,赢了他自愿交出请柬且分文不取,输了不但请柬拿不到还得倒赔钱。

小禅本就抱了这想法出门,如今这样好的提议摆在面前,她又岂会不同意,牌局开在街边的石头地台上,三局两胜比大小两人轮流坐庄,先下注后砌牌,人数少只能赌个小牌九,点数大的为胜点数小的为负,当场开局胜负立现,小禅输了赔那人八两银子,对方输了掏请柬出来两清。

小禅今儿晚上手气好,除了第一局拿了个九点的地高九,第二局和第三局都是点数比对方大上不少,这人的手气也不错,开始连拿两局双地,但致胜一局还是输给了小禅的至尊宝,胜负立现,八两银子当然不用赔,顺便还拿到了请柬。

月光清清亮亮,那人掏请柬出来时,我分明瞧见他带着老茧的手指在发抖。

小禅只顾点那人输了牌局赔的钱,我伸手接了请柬,甚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炎一这几年愈发的老糊涂,灵溪大会被他搅得不成样子,一个赌棍都可以拿到去参赛的请柬,怪不得南宫墨说该拉他进地府杀千刀,这位押了请柬推牌九的人,便是个典型的不学无术,投机取巧求生存,在他的眼中所有一切都毫无价值的,只有拿来抵押赌博才能体现出这东西的市值。

回到客栈我再次给南宫墨讲现世奇闻,南宫墨评价淡定:“江湖上就是这样子,甚么人都有甚么事都会发生,不管发生甚么都正常。”

经此灭门一役,我对江湖上的人情冷漠已经深有体会,因此对诸多江湖琐事基本不抱有太好的奢望,是以这事压根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只不过徒增对炎一的憎恶,徒增对复仇大业的欣欣期盼,虽然有点人格偏执,但也算活得有目标。

我对南城的印象不深,可以说几乎没有印象,头一日深夜才踏着月色进城,第二日天空还没有完全放亮,便又摸着半黑的光影离开,虽然我对那赌棍忒反感,但小禅汗湿的手心里握着的那两张至尊宝,是我在脑海中对南城留下的唯一印象。

第三日晚上就近住到微云山的东第府,一间半行馆半会所的客栈,那天晚上一无所获,整个行馆除了我们之外,没人是要去灵溪大会参赛的,但我手中还差三张请柬,所以在入场前我必须无条件集齐剩余三张,不然便前功尽弃没法入场。

明儿起我还有六天时间,六天里必须设法搞到三张请柬,箭在弦上没得商量。

第四日赶了一段极短的路程,终于赶到灵溪大会的地界,住进指定的五云楼。

灵溪大会常年举办,因此在每年固定的这段时间里,各个与主办方合作的客栈便都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不亦乐乎,但其中也不乏一些背景贫乏,服务与人手均不赶趟的客栈,因此在赚钱这一方面便显得有些势单力薄,比如说两年前我二叔和炎一住过的那一家,今年就没有再同南宫墨进行合作,据小禅八卦回来的可靠消息说,这家客栈今年基本已经淡出江湖销声匿迹,而且淡出原因还与我有密不可分的直接关联。

话本子是这样讲得,上回我后援团的姑娘们闹得太疯,几次拉了横幅堵在大门口,或者干脆夜以继日坐在客栈门前,时时刻刻对我二叔和炎一破口大骂,几次忒有声势的骂战闹下来,这家客栈便很有些消受不起。

须知,人家这掌柜的本来家财就不算太丰厚,轻来轻去一点小事尚且能够短时间内抵挡一下,可骂战这事牵扯到了少林,掌柜的必须没辙,在掌柜的三番四次挡驾不给力之后炎一很恼火,碍于大会没结束没空去搭理他,索性挨到大会结束才给那掌柜的扣了顶安保措施太差的大帽子。

掌柜的白忙一年,不但没有赚到钱,还倒赔了少林一大笔赔偿金,得不偿失之余便是釜底抽薪,掌柜的一大家子人都病倒了,大抵是死的死瘫的瘫,家族前景不甚凄凉了了,所以今年不管南宫墨如何派人前来洽谈,如何的进行威逼利诱,人家也是坚定立场绝不合作。

但是有赔就有赚有赚就有人,有赔光了家产忙着奔丧的,也有敲锣打鼓收钱收到手软的,五云楼便是今年主动请缨,要同南宫墨进行合作的,听说这家今年新开张,卫生状况绝对信得过,外加他那掌柜的头脑灵活,常年同灵溪大会各个主办方的关系维系异常过硬,所以今年把他的客栈也纳进来作为主推之一。

今年除了五云楼,还有历年来经过大浪淘沙淘出来的塔燕斋和方壶胜境。

两家都是信得过的老店,已经合作过许多年,有资格,房间多,还算守规矩。

塔燕斋的住宿条件十分一般,但是饭菜制作的特别精良,要请客摆面子这里自然是首选,方壶胜境胜在室内装饰的有情调,但是内幕猫腻比较多,只要不是因为没有提前订到房间,或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订单,一般不会有人愿意主动去。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五云楼座落在白日里日光充足的城南,巨门大宅高楼林立,门内门外灯火辉煌,门前车水马龙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楼内气氛炽烈,桌畔高柜旁人人兴奋,都在谈论即将开始的灵溪大会。

南宫墨在前台的高柜上报了名讳,又报了预订的房间和人数,那当家小二哥的下巴惊得要掉下来,抖着嗓子一叠声给南宫公子请晚安,末了手脚麻利给我们安排落座的地方,并附赠一壶当年上好的雨前龙井。

是不是当年的新茶我不晓得,茶叶好不好我也不晓得,反正我们一行人里没人爱喝龙井,要么不喝茶牛饮一般灌白水,要么是各人有各人喝茶的要求。

一行人分了两桌,我们这一桌坐了我,南宫墨,璆琳,颇梨,菩提和牟娑,另一桌坐了杜枫,小禅,贵人,还有两个集训结束后杜枫单独挑出来的弟子,一个是十七八岁精壮小伙子,为练武方便剃了个光头,另一个至今性别不明,两人身手均不错,杜枫挑人时特意对我说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这边开菜时,大堂另一角意外暴出一抹极其不和谐的音色,两名好似小混混的年轻人正与另外两男一女相对而立,那少女的样貌颇清秀,年龄在十五六岁之间,然而此刻她却不顾仪态,紧盯着面前两人叉腰低喝:“小狗还想逃吗?”

她那说话的神态甚是轻蔑,其中一名方面大耳目光灵动的青年颇为机敏,当即回敬道:“小狗骂谁?”

那少女没来得及反应接口怒道:“小狗骂……!”话未出口她忽然意识到不对,顿时住嘴不言一张清秀的粉脸上满是怒意。

未及众宾客们用心细想,便听到大门处惊叫声连起,那少女身边的两个男子顿时抽出桌上的佩剑来,手握兵刃齐声怒喝:“哪里来的山毛野贼,敢在我们武当的面前撒野!”

其声颇大惹得附近宾客人人侧目,我装作心不在焉瞟过一眼,低声问南宫墨:“他们武当何时也开始收女弟子了?不是一直以只收男弟子为荣的吗?”

南宫墨扶了扶耳边乱晃的耳坠摇头道:“并没有听说过收女弟子的事情。”

在座的宾客中有一名样貌威猛的老者,浓眉紧锁目聚精光,一瞧便是个性子脾气忒不好的主,那人面露怒色,刚欲开口喝斥却见有两个人影,自进门处凌空仰跌进来,蓬蓬两声直跌了个尾巴骨着地四脚朝天,诸多不敢再瞧热闹的宾客当下潮水般分开来,空出进门处一大片相当宽敞的空阔空间。

那两个仰面跌进来的人只有痛苦呻吟的份,当下便不具备爬起来的能力,满堂宾客人人面面相觊不敢言语,当家的小二哥手脚更加麻利,很快招呼看门的打手把这两个碍事的家伙给拖走。

进门处破风声起,一名蓝衣大汉闯进门喝道:“这里是五云楼!谁敢来撒野!”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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