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海英笑了笑没说话，冲老板叫道：“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辣，一碗特别辣！”

吃完面，两人便各自回家了，齐冬梅仰倒在床上，想起中午的事，心里别扭。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梦还是已经抱孙子的生活是梦，翻来覆去，直到下半晚她二婶再次寻来，不知屋外同母亲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母亲便同二婶过来敲她门，齐冬梅瞧见两人面上的喜色，心里有些眉目，故作不知，面上做出疑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二婶藏不住事，忙道：“老赵家那小儿子，先前同你说过的，晌午递话过来说想明天同你见见，问你乐意不乐意？”

“我明儿要上班的。”齐冬梅想也不想回绝道。

“没事，你中午不是有一个小时休息么？那后生学校就在你厂子旁边不远，你出门口同人家见见就行，看中意不中意？”

“这叫什么事，再说大中午日头毒的，没事找事让我出去见陌生人，不是傻子就是痴。”

“哪能叫你晒着，旁边不是有个小馆子么，人家请你吃饭呢。我原先也说陪着，怕你害羞，人家说就想单独请你吃饭，我这老脸也不好往前凑啊。”二婶说着，胳膊肘捣了齐母一下，那意思是人家看上你姑娘了。

齐母忙帮腔道：“就去看看吧，先看看再说，啊？”

齐冬梅本想着拒绝，到底有些心软，又有些期待，便道：“要是瞧不上你们可别怪我。”

“瞧得上瞧得上，人小伙子精神着哪。”

齐冬梅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这么好的小伙子就没其他姑娘相中他？”

二婶子噎了句，立马道：“这不，还不是家底不是特别丰实么，他们村子里铁路上挣钱的多，他教书的，多少差点。”

“那怎么介绍给我？”

“人好不是，再说我同他母亲老姐妹一场，那孩子也是看着长大的，能洗能烧，性子也好，嫁人这事我们过来人，会疼人可比什么都好。”

齐冬梅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这些话都是真的，两人三十多年的婚姻里，对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婶子夸他的这番话。

第二日一早，齐冬梅便起了，翻箱倒柜试了好几套衣服，都不甚满意，她想，她是被新世纪养刁了口味，这些衣服竟都看不上眼了。

整个上午齐冬梅都有些魂不守舍，她想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去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这不是老牛吃嫩草么。又想这要是出了新闻，大约就是老富婆包养小白脸啥的，那她可真是丢了大脸了。好容易捱到午休，齐冬梅仔细整理了衣服，又将头发打撒重新梳理一番，这才急匆匆朝厂门口跑去。临近了，齐冬梅又慢下脚步，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慢慢踱到门口。

赵学清穿一身棕不棕灰不灰的衬衫，衬衫角扎进黑色的长裤里，棕红色的皮带是老式的，那模样在齐冬梅看来实在有些土气。但眼前这人眼睛明亮，鼻梁高挺，额上没有皱纹，头上没有白发，面皮紧致干净，当真算得个小白脸了。

赵学清已经来了许久，见齐冬梅出来，忙迎上去，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在对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两人杵在西江织布厂门口，烈日当空，谁也没开口。末了，还是赵学清轻声开口问齐冬梅：“你……渴不渴饿不饿？”

齐冬梅鼻子里就那么哼了一声。

赵学清见状鼓起勇气道：“我昨个回去想了许久，我俩的事淑芬姨定是告诉了你的，我偷偷瞧过你，你定也是见过我的吧，所以昨天……”

“昨天什么？谁那么无聊去瞧你？”

赵学清只当她说气话，笑笑道：“昨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同人家是藕断丝连还是脚踏两只船？”

“都不是都不是，你误会了。”

“我最讨厌这话。”

赵学清摸了摸脑门子上的汗：“你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你先处理好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来寻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致是□□十年代的生活，但是怕抠细节，架空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