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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辉转过头，表情已给出答案。

“这不可能。”史有政立刻否定，“我昨天才了解到情况，她最近跟我们班的一个孩子走得近，怎么可能是和肖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王素萍对尤恩冉素来有成见，“你们班尤恩冉本事多大啊，她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王老师，你又不了解情况，说话可别噎着。”

眼瞅两人又掐上，平常都是杨直刚做和事老，这会儿他顾不上，宋辉只得出声圆场：“没说他俩已经好上了，他俩这几天中午都是坐一起吃的饭，好多双眼睛看着，各种猜测自然就有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另说。”

史有政和王素萍双双休战，宋辉又问史有政：“你说的你们班的一个孩子，是不是姓贾？”

“啊。”他昨天知道后，本打算今天找贾田博聊聊，“没错，这也传遍了？”

“现在的孩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尤恩冉自己也不遮掩，她的事还能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宋辉摇头感叹。

史有政张张嘴，点头称是：“这姑娘有些事确实是不遮掩，要不是我还能勉强压得住她，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怕的。”

“家里没人管，可不就野。”王素萍接茬说。

史有政难得不作声。二班几十个学生，他唯一没见过的就是尤恩冉的家长，也不知道高考前还有没有机会能见着。

握着鼠标打开电脑浏览器，左手搭在键盘，敲下一行字，点击搜索，他一边进入六中贴吧，一边松下肩膀，叹了口气。

那边厢，杨直刚用最快的速度扫完宋辉打开的帖子，又退出去，在首页扫完刚被顶上来的另两个贴。

他此刻的心情不比史有政轻松多少。

关于肖现，他也有话要说：

“别看我们班刺头多，真正不好惹的反倒是最安静的那个。你们都以为是因为他成绩好，我才选他当班长？他镇不住那帮小子岂不是害了他。可奇就奇在这一点，他们怕他，不敢招他，知道是为什么吗？”

办公室里无人应答，只有宋辉伸手接过手机，看他一眼。

“怕他就说明他有值得怕的地方，什么会值得怕？让他们感受到危险。他们孩子的世界也同样敏感现实，感受到了危险就不会轻易给自己惹麻烦。”

杨直刚停顿两秒。

“实话说吧，就算肖现再捅出个篓子我也不奇怪。他现在是把自己套在一个壳里，看上去人畜无害，藏得再深，本质是改变不了的，让他当班长能给他起个约束，如果约束不了他，我也没有办法。”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二班的学生在班长一声“起立”后，起身恭送史有政。

目光巡视一圈，史有政立在讲台，先后在尤恩冉和贾田博脸上各落下一眼，然后开口：“贾田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学生们个个精明，视线顿时流连在两人身上。

尤恩冉面色平静，出操广播已经功放，所有人都不得不向外走，她喝口水，拧上杯子，座椅往桌下一推，与贾田博错身之际，低声：“假如问起肖现，就说我跟他是亲戚。”

贾田博紧张低着头，闻声，愣了下。

等再抬头，只看见一个窈窕纤细的背影步出教室，融入走廊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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