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2）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经历过性事，但是上过生理课，也知道一些常识的，她不敢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只是有些发懵的抱着吴小雅，说不出话来。

吴小雅见姐姐不说话，以为她讨厌跟自己一起睡，想到爸爸对她做的事情，她忍不住又害怕地哭了起来。

吴小雅才四岁半，虽然比起同龄小孩早熟一些，但还是很难说清这些事情。

她只是觉得爸爸很凶，她很难受，很痛，很害怕爸爸，她只能向另外的大人求救，这个大人则是自己最喜欢的姐姐。

童语馨抱着哭闹的吴小雅，只觉得浑身发凉，一阵冰冷的感觉不停从脚底冲到头顶，冷得她浑身不断发抖。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吴正对吴小雅不正常的亲昵。

难怪小雅突然生病了，难怪这几天小雅一直都跟着大人睡，难怪妈妈一反常态的一直照顾小雅……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确认？她该……告诉谁？

十几岁少女的脸上满是茫然与惊恐，她突然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无力，而这个家就像一个黑色旋涡，正在渐渐将她拉入无底深渊。

童语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并睡着的。

她很快就被一阵钥匙开门的声响惊醒过来，一睁眼看到外头的亮光映照出来的那个人的人影，她只觉得魂飞魄散！

因为闯进她卧室的人正是吴正！

吴正一身酒气，反手就打开了边上的灯管开关，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童语馨。

童语馨在这一瞬间吓得僵住了，蓦地看到母亲于丽莎的身影从门前经过，她仿佛看到救星般大叫起来：“妈！妈！！”然而于丽莎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过去了。

吴正脸上带着□□扑了上来，童语馨哪里是一个酒汉的对手，她死命挣扎着，大喊着妈妈救命，很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吴正用大半个身体压制住她。

她感觉身上像压了一个巨石，鼻间充满了恶心的烟酒臭味，绝望和痛苦像潮水一样潮她涌来。

她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就好像一只缺氧的鱼，在污浊不堪的泥浆里垂死挣扎！

突然吴正惨叫一声，猛地放松了对童语馨的钳制。

童语馨终于获得喘息的机会，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扭头看到个子小小的吴小雅正站在床边，一脸害怕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把尖端带血的水果刀！

原来是吴小雅见爸爸在欺负姐姐，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刺了吴正一下！

吴正吃痛之下酒也醒了不少，见吴小雅居然敢拿刀捅自己，他脸上的神色就仿佛要掐死自己的女儿一般。

然而下一秒，他再次惨叫一声，原来是童语馨狠狠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非常狠，几乎要把皮肉扯下来那种。

吴正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童语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推倒，然后冲下床拉着已经呆住的吴小雅往门外跑。

吴正像一头被惹怒的公牛，朝外头大吼着：“关门！关门！把大门关上！我看她们往哪里跑！”

童语馨拉着吴小雅跑到饭厅，就见母亲于丽莎正堵在门口，甚至还张开双手一副要抓住她们的模样。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

身后吴正的脚步声已经追上了，她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那张宣传单！

那张“深渊事务所”的宣传单！被她放哪去了？

童语馨拼命回想着，在吴小雅的哭声、吴正的叫骂声以及于丽莎阴沉的眼神中，她终于起来了！

校服裤子！

在校服裤子的口袋里！

她猛地跑向阳台方向，那里晾着她之前洗好的衣服。

然而跑到阳台把校服裤扯下来扯出两边口袋，却发现里边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瞬间童语馨感觉到彻骨的绝望！

没有？怎么会没有！！！

明明，明明在这里的——

吴正抓到吴小雅了，他一把掌把吴小雅打翻在地上，如果不是想要赶紧抓到童语馨，他也许还会在自己的亲生女儿肚子上踹一脚！

童语馨像疯了一样在阳台哭叫道：“你在哪里？你出来！帮帮我！快帮帮我！”

然后话音没落，她就看到一张白纸从天花板上飘落下来。

她一把抓住，正是那张宣传单！

她瞪着宣传单上的字，疯魔一般吼道：

“让他们消失！让他们全都消失！”

“呼——”

门窗紧闭的屋内刮起了一阵凉风。

刚才凶神恶煞，已经冲到离她不足一米远的吴正消失了，一直堵在门口，脸色阴沉的于丽莎也消失了。

客厅里只有吴小雅倒在地上不断大哭着。

童语馨只觉得脊背发冷，浑身鸡皮疙瘩不断涌上来。

她下意识地看了下手中的宣传单，结果上头只剩下四个字：

“谢谢惠顾！”

还是那字迹很是一般的手写字，后头跟了个带着笑脸的黑色火焰。

看着那火焰当中的笑脸，莫名的，童语馨的心平静下来。

她走到客厅扶起吴小雅，将她小小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

身后，那张被遗落在阳台地上的纸张悄无声息地化做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