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2)
“回娘娘的话,外面是宝昭仪的丫鬟琉珠,非要闯进来,奴婢和她说,皇上和娘娘已经歇下了,等奴婢进去禀报一番再让她进来。但是她却不肯,硬是要闯进来,奴婢哪敢让她就这般进来,一时情急阻止了她,她就在外面大吵大闹。”
听了白画的话,楚晏姿皱了皱眉,对于琉珠这么没眼色十分不满,面上却责怪白画,“白画,你真的是!也许是宝昭仪那边出来事情,琉珠才这么着急,你让她进来就是了。”
楚晏姿在雍帝身后,雍帝看不见她的表情,白画却看得一清二楚,见主子朝自己挑眉,白画立刻瘪了瘪嘴,委屈的说,“奴婢只是想着先通报皇上和娘娘,让娘娘穿好衣服,可是她连这会时间都等不了。”
雍帝看向张进,见张进点了点头,表示白画没有乱说,雍帝面色沉了沉,阻了楚晏姿接下来责怪白画的话,“好了,阿晏就别怪她了,她做得没错,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不应该不分尊卑地想要硬闯进来。”
听着雍帝的话,楚晏姿顺水推舟地没有再说,本就是为了不让雍帝责怪白画,才会自己先开口的,做了表面给雍帝看,让雍帝亲口说不关她的事,待会就算宝昭仪出了事,也不会迁怒到白画身上,
“是,臣妾听皇上的。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你也要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楚晏姿先是开口应了雍帝的话,又对白画说了一通。
“是,奴婢知道了。”
“好了,还不快让琉珠进来。”见时间耽误了不少,楚晏姿也不再磨蹭,直接开口让白画放人进来。
琉珠很快就进来了,白画和白露跟在后面,见琉珠跪在地上哭诉着,白画隐晦地撇了撇嘴,走到楚晏姿面前,伺候楚晏姿起床,毕竟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再睡下去了。
楚晏姿没理琉珠,安心地穿着衣服,宝昭仪的事自然是交给雍帝处理。
琉珠进来后连安都没请,跪在地上,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就急着说道,“皇上,娘娘她高烧不下,太医说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奴婢实在担心,皇上,您去看看娘娘吧。”
听到宝昭仪高烧不断,雍帝也没有心思去追究她不分尊卑的事情,张进刚给他换好衣服,他对着楚晏姿说了一句“朕先过去,你不用着急。”就急匆匆地往宝昭仪那里去了。
琉珠看了一眼白画和楚晏姿后,跟在雍帝身后,同样回去了。
等雍帝走后,楚晏姿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瞥了白画一眼,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微斥她,“你刚刚怎么不让白露拦着她,自己进来禀告?”
白画低了低头,小声地、微微不平地说道,“奴婢就是看不惯她那种全天下就她家小主最受宠的模样,一个奴才还敢顶撞小主,也不知谁给她的胆子。”
楚晏姿轻笑,知道她是为自己抱不平,不过,楚晏姿依然说道,“若不是这次是她做得有些冲动了,不然今天你拦着她,万一宝昭仪有点什么事,皇上会这般轻易饶过你?”
白画低头仔细想了想,也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冲动了,皇上迁怒自己还好,万一牵扯到小主,那她就罪该万死了,脸上露出些懊恼。
见她知道了自己错在哪,楚晏姿也就没有继续说,同样地敲了敲白露的额头,惹得白露“哎呦”一声,冲着楚晏姿笑了笑,说道,
“主子,奴婢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冲动了。”
楚晏姿拿她没办法,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想出气的时候,要记得先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楚晏姿是在担心她们的安危,白画和白露都点点头,表示知道,眼中浮现暖意。
“好了,我们也过去吧,给人留下话柄就不好了。”想着雍帝此时应该是满心焦急地守在宝昭仪身边,楚晏姿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
“是,娘娘。”白画脸上露了笑,一闪即过,随后脸上带上适宜的担忧。
给了白画一个赞赏的眼神,楚晏姿拨了拨自己还有些凌乱的头发,对照了下镜子,确定只是稍有凌乱依旧有着美感,楚晏姿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扶着白画的手走出去。
到了宝昭仪的帐篷,很多妃子已经听闻消息赶到了,楚晏姿到的真不算早。楚晏姿也没在意,瞥了已经到的众人,见她们对着欠身行礼,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自己走到雍帝旁边,有点担忧地问道,
“皇上,宝昭仪现在情况如何了?”
雍帝摇摇头,面色不是很好看,“高烧不退,太医想了很多法子还没有退下去。”
听到雍帝的话,即使自己有着系统,楚晏姿也没有站出来说自己有办法救她,本就是对立的存在,是死是活皆看命吧,来到这个朝代一年多,楚晏姿的心肠也不知不觉的硬了不少,因为她知道,自己今日救了宝昭仪,说不定明日害死自己的也就是宝昭仪。
楚晏姿面上带着一丝忧色,却也不是那么浓重,毕竟她们无亲无故,她怎么可能为宝昭仪担忧伤心呢,戏演过了也就假了。
叹了一口气,楚晏姿拉着雍帝的衣袖,一脸担心地看着雍帝,比起宝昭仪,她自然应该更忧心皇上的心情。
颜怜玉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了,她一直视宝昭仪为心腹大患,但是在得知宝昭仪性命垂危的消息后,她却没有感到心情舒畅,因为她知道宝昭仪有着女主光环,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没看见,她之前小产栽赃宝昭仪,都让她平安无事地逃脱了吗,别人就更不可能杀得了宝昭仪了。
想要干掉宝昭仪,最后肯定是要她这位新的女主出手,虽然之前她的计划失败了,但是颜怜玉并不认为自己最后会弄不死宝昭仪,毕竟自己才是真正的女主。
既然知道了宝昭仪并不会出事,她自然不会太过在意,所以回去后,很快就睡了过去。雪玲进去通知她宝昭仪发热了的时候,她睡得正熟,醒来洗漱后才到这儿来,所以才来得这般晚。
看了看屋内的情景,尤其是宝昭仪附近,离着不远处一群太医围在那儿,明显是在商量着法子试图替宝昭仪降温。
颜怜玉敛了敛眸子,她觉得女主光环一定会让宝昭仪无碍,那自己要不要这个时候上去和皇上说自己有法子替宝昭仪降温呢?
颜怜玉心中犹豫不决,还没有想好答案,雍帝已经皱眉朝她看过来了,颜怜玉心中顿了顿,扶着雪玲的手走上前去,盈盈地行了个礼,
“嫔妾参见皇上,见过珍修仪。”
雍帝神色并不好地看了她一眼,随意挥了挥手,让她起来,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
瞧着雍帝对自己的态度,颜怜玉心里凉了凉,扶着雪玲的手站起来,走到一旁站好,看到楚晏姿朝着自己望来的眼神,颜怜玉又想起昨日白天她对自己嘲讽的态度,面色一僵,神色不好看地低下头。
颜怜玉其实心中有些委屈,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冷落了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颜怜玉瞳孔一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啊,之前皇上还是非常宠爱她的,什么时候对她冷淡的?可不就是她小产后吗。
想到这儿,颜怜玉的脸色微微白了白,突然想起当日自己买通的那个丫鬟,被抓到后逼供的供词说得是淑妃指使的她,可是自己明明知道并不是这样,那个丫鬟为什么会这么说,之前她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能做到这件事的不是只有皇上吗?
怪不得,怪不得皇上事后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下来了,一定是皇上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是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还诬陷给了宝昭仪。
但是颜怜玉心中还藏着一丝侥幸,皇上并没有将她交出去,反而是用另一个得宠的妃子替她顶罪,那皇上心里一定是有她的,想到这,颜怜玉心中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皇上不直接让宝昭仪认了罪,反而更麻烦地用了另一个人,颜怜玉也能理解,毕竟宝昭仪是原女主,在皇上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即使喜欢自己,也不会将无辜的宝昭仪推出去。
事后皇上对自己冷淡,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恶毒的女子,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并且还想陷害他另一个宠妃。
颜怜玉转了转想法,只要自己现在说出能够帮宝昭仪降温的方法,那么皇上就一定会认为自己对宝昭仪并没有恶意,那么之前的事情也就说不通了,说不定皇上还会以为之前的事情是后宫哪个妃嫔陷害自己。
这样一想,颜怜玉的眼睛亮了亮,越想越觉得没错,她将自己真的当成了女主,自然不会觉得雍帝会不喜欢她。
这时太医们依旧久久想不出法子,颜怜玉呼了口气,皱着眉头,带着一丝担忧和同情地看向宝昭仪,轻轻盈盈地走上前一步。
楚晏姿本就一直看着众人的表情,一见颜怜玉的表情一变,带着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向宝昭仪看去,楚晏姿挑了挑眉,兴趣地看向颜怜玉,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而这边的颜怜玉可没有看到楚晏姿的看戏的表情,她上前一步,见雍帝的视线向她看过来后,适宜地露出同情和关怀,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一脸担忧地说,
“皇上,这宝昭仪直到如今害依旧昏迷不醒,瞧这可怜的样子,嫔妾看着都心疼,也不知李贵人怎么下得去手,将宝昭仪害成这般模样。”
雍帝看向她,眼底隐着一丝冷意,却没有急着说话,她跳出来,自然不可能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体现自己的纯情善良,果然,又听见她接着说,
“嫔妾尚在家中的时候,嫔妾的母亲也曾有一次高烧不止的现象,幸得一方偏方,才让母亲很快去了烧,醒了过来。”
在颜怜玉身后的雪玲,听着她的话,微微疑惑地抬头,她怎么不知道夫人曾经有过这事,难不成是她记漏了?
听到颜怜玉说到这里,雍帝也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自荐,想要贡献个药方出来,只是雍帝不解,之前宁愿用自己的孩子为代价也要除掉宝昭仪,为何现在又要救她?
心中疑惑,雍帝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凝视着颜怜玉,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颜怜玉被他看得无措,低下头去,雍帝才收回眼神,却也不开口说,是用还是不用她的那个药方。
楚晏姿看着颜怜玉摆出的圣母姿态,心中有些想要发笑,却也并没有说什么反驳颜怜玉的话,这个时候颜怜玉敢站出来,自然是真的有法子替宝昭仪降了温。
目前,她与宝昭仪无冤无仇,即使自己不会去主动救她,却也不会拦着别人去救她,她的心肠还没有硬到那个地步。
楚晏姿见雍帝没有立刻答应颜怜玉尝试这个药方,也明白了雍帝心中担忧的事情,不过就是不放心颜怜玉给的方子罢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推一把吧,宝昭仪好了之后,雍帝自然也会记住她的好心。楚晏姿脸上犹豫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看颜怜玉,才拉了拉雍帝。
雍帝正想着颜怜玉的话可不可信,就感觉身边的楚晏姿拉了拉他,低下头去看她,不知她要干嘛,稍稍缓了语气问她,“怎么了?”
楚晏姿面上带了丝犹豫,略微有些迟疑地和着雍帝说,“皇上,如今宝昭仪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若是再不降温,恐怕……”说到这儿,楚晏姿皱了皱眉头,忌讳着一些字眼,没有说下去。
见雍帝皱眉,明显是在考虑自己的话,楚晏姿又将视线转到颜怜玉身上,“既然颜贵嫔说她有法子,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为了不再耽搁宝昭仪的病情,皇上不妨试试?”
瞧着雍帝还有些犹豫,楚晏姿皱了皱眉,对着雍帝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有些不满,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毕竟也没有了别的法子,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