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天谋反了吗?37终章(2/2)
“还不快去??”李槿见他不动,沉声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上位者的威压。
或许,他顾忌着皇家的脸面一直下不了决心去做的事情,可以由她替自己做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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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安得知自家皇叔只领了大概是辽东叛军一半的军|队赶赴辽东时,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刚想带着魏王府一千府兵出城追过去,想着能尽一份力是一份力,却不想刚出王府大门,就接到圣上口谕说是无召不得出城。
李承安心下一沉,急急入宮,却被拦在了御书房门外。
徐公公面容平静,出口的话滴水不漏:“圣上圣体违和,王爷您请回吧。”
李承安:“……”
他不信邪地每日都来,却都是被徐公公拦在,门外,连李承州的一根毛都没见着。
这日,他整理好衣冠正要如往日一般出府,却被管家拦住了去路。
“王爷,后门小厮来报,说是有人求见王爷。”管家避开众人悄声开口。
李承安正忧心自家皇叔,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当即便道:“往日里怎么打发这些个趋炎附势之人,今日便怎么打发,不必再来本王这里禀报!”
说着抬步就欲接着往府门口走去,可是刚迈出一步,就听管家悄声细语:“是……摄政王殿下玄甲军统领夏川。”
“夏——”李承安惊呼一声,待反应过来时忙收了声,小声问管家:“可看清了?”
“千真万确。”
李承安过来的时候,夏川正灰头土脸往自己嘴里灌着凉茶,见门口处人影晃动,他才放下茶壶端正站好:“属下夏川,见过魏王殿下。”
李承安眼底一片焦急:“可是皇叔有什么……”
夏川摇头:“属下此番前来,是受我家郡主所托。”
能被皇叔的心腹称为“我家郡主”的,应该仅有一人……
“敏安郡主?”李承安很是诧异,他与这位郡主,除了在临海之时有过短暂的接触,便再无其他交集了,何以会找上他?
夏川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沈悦灵交给他的两样东西呈给了李承安:“我家郡主说,王爷看过信,便什么都明白了。”
李承安一眼便看到信封上放置的玄甲军虎符,忍不住心头大震,可观夏川面色淡然,只得把心底的震惊压下,打开信封上封蜡……
片刻之后,李承安眼底一片狂风骤雨,一手紧紧捏着信件和虎符,一手伸出一掌拍在了身侧的桌面上,桌面应声而裂,李承安怒吼的声音也传了出来:“简直……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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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槿押着辽东大将的囚车回京途中便惊闻京中巨变:魏王李承安疑似与圣上发生严重争执,随后领兵以雷霆之势掌控了皇宫!
事发第二日,当京中官员大多都在惶惶之时,当今天子却突然下发了退位诏书,诏书不到一个时辰便贴满了京中各个角落。
等到李槿与沈悦灵到达京城之时,李承安已经完全掌控了皇城,众人猜测他就等着选个良辰吉日登基称帝了。
沈悦灵听闻后有些幸灾乐祸地掀开马车一侧的小窗看向打马跟在马车一侧的李槿:“有没有后悔?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呀?”
李槿瞥了她一眼,拽着缰绳控制身|下白马往她那边靠了靠,而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沈悦灵面色大变,以为他要打人,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将脑袋缩回去,脑袋上就传来一道温柔的触碰,男人声线低沉无奈,隐约还带着淡淡的宠溺:“不许胡言。”
沈悦灵:“……”
这惊悚片突然切换成了言情片什么的,真的好不适应啊!看看看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悦灵确定李槿心情尚可之后,抖着一身的鸡皮疙瘩缩回了马车。
李槿见状嘴角微勾摇了摇头,马车经过皇城一处拐角时,却见阴影处一人打马而出,他眸光微眯,却见那人取下披风帏帽,轻声唤了他一声。
“皇叔。”
第二日,当朝摄政王殿下与魏王李承安一道踏入金銮殿。
就在众人看不清形势之时,摄政王却突然交出玄甲军虎符,自请辞去摄政王之职,同时拥立魏王李承安为帝,全场哗然,就连李承安本人,也是瞪大了双眼看向一脸坦然的李槿。
明明,昨日说好是由皇叔继任大统的,为何……
李槿:谁跟你说好了?一直是你这小兔崽子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好吗???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原本李承州和周启一脉的官员却突然发难:“何必做戏?圣上被迫退位,不就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取而代之吗?!”
“某人身居高位多年,嚣张跋扈、动辄斩杀朝中大臣,向来都不将圣上放在眼里,怕是这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吧?”
“我等要面见圣上!”
“对!老臣不信圣上会无缘无故下退位诏书,定是有人胁迫!”
当然,也有站在他们这边的人:“胁迫?圣上贵为天子,有何人能胁迫得了?”
“就是!退位诏书白纸黑字,难道有假?”
……
金銮殿内闹哄哄的,李承安眸光微沉,视线在这些人脸上一一划过,刚想挥手让御林军将这些人通通下狱,却不想殿外忽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冷笑。
下一刻,一身白色暗纹压花锦衣的李承州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手持武帝御赐金牌的沈悦灵。
李槿:坏了!出门前忘记将她手里的金牌收回来了!
沈悦灵却看也没看他,目光自先前闹得最凶的几人脸上一一望过去,在他们准备发难斥责之前收回目光望向李承州,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圣上……哦不!应该怎么称呼呢?信王还是太上皇?”
她话音一落,李承州双眸便宛若毒蛇一般充满怨毒地射了过来。
“怎么了?”沈悦灵一脸温和,却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手腕一个翻转间,露出了手心捏着的东西,“圣上不是说有话对诸位大人说吗?”
身后传来一道愤懑的声音:“敏安郡主,休要以为你有御赐金牌便可威胁圣上!”
沈悦灵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先是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官服,而后面上笑容优雅:“威胁?你哪只眼睛看到本郡主威胁了?”
“还有,你官衔只是从五品,却对着先帝亲封的正四品郡主大呼小叫,”沈悦灵面色咻地一冷,出口创的话掷地有声:“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虽然不知道梁静茹是谁,但李槿还是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原先随时都准备冲出去护着她而紧绷的身子,也缓缓松懈了下来。
李承州原本怒瞪着沈悦灵,谁料余光却扫到一层粉末正悄无声息地自她背在身后正对着他的指缝流出,缓缓落向地面,而后又被她精致的绣鞋一碾,消失无踪。
沈悦灵转头看他:“大家时间宝贵,你若是不说,便让魏王殿下着人送你回去?”
李承州:“我说!我说……”
他眼眶微红,隐在袖子里的双手十指捏紧,目光愤怒而又艰难地从一脸气定神闲的沈悦灵脸上移开,而后自大殿内的朝臣脸上一一划过,脸上是一片癫狂之色。
“兵部尚书郑永安,朕当日委派你去摄政王府,务必将玄甲军军饷粮食尽数取来,你却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
众人面面相觑,郑永安却突然后背犯寒。
“礼部侍郎汪成业,你兄长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搜罗幼女,在他手下丢了性命的幼女不知凡几,李槿悄无声息杀了便杀了,你找朕闹什么?!”
“户部尚书张超,知道当年李槿为何一言不发便着人打了你三十大板吗?你贪赃枉法、趋炎附势、欺男霸女,以为朕不知道吗?朕不过是看你恨毒了李槿才留着你的!”
“静安侯!知道你女儿上元夜宴为何忽然就被李槿给宰了吗?她竟然与侍卫私通有了孽种,朕让她死前为朕做一件事保全她的名声有何错?!”
“谁料她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没将李槿拉下马也就算了,还被人砍了脑袋……”
“还有……”
李承州好似解锁了什么新技能一般,一桩桩一件件将近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众人惊骇惶恐的同时,竟都发现:或许他们这些年错怪了摄政王……
“还有,你们以为父皇当年果真为流寇所杀?”李承州面上全然是狰狞之色,“哈哈哈哈!父皇是被我母妃杀死的!”
什么???
圣上的母妃……岂不是当朝太后?!
他刚一说完,就感觉整个人都好似轻松了起来,就像是多年来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一下被移开一般,让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你!李承安!朕年长你那么多岁,凭什么你占了个嫡子的身份,朕就要将皇位拱手相让?!!!母妃说了,只要他死,皇位就一定是朕的!你们看,母妃果然没有骗朕!可怜父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错了。”李槿忽然开口,“皇兄驾崩之前,已知晓尔等所作所为。”
李承州面上癫狂的神色一怔,继而大吼道:“不可能!父皇明明将皇位……”
“什么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想要假借流寇之名置本王于死地却被你母妃知晓,于是暗中来个反间计,想要将本王与皇兄并魏王一同除去吗?!”
李承州大骇,连带着神态都因震惊而清明了几分。
“他将皇位传与你,不过是为了保护年幼的魏王,”李槿悄无声息地将沈悦灵拉到了自己身后护住,“你以为他为何要本王辅政?不过是知晓被你所害,不甘心而已!”
“哈哈……哈哈哈!”李承州忽地放声大笑,直笑得眼角含泪,就在李槿眸光警惕地望向他时,他忽然抽搐着朝地上栽去,而后又挣扎着想要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槿身后的沈悦灵,出口的声音因难耐而几不可闻。
但李槿却是听清了。
他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悦灵:“你做的?”
沈悦灵想也不想低声否认:“才不是!”
“是周贵妃,她恨毒了他那么对待周启,所以在他的膳食里下了五石散,我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就……”
就带了些五石散在身上,诱使毒|瘾发作神经错乱的李承州当殿说出所作所为,既为李槿洗脱了多年残酷暴戾的名声,也将李承州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简直不要太爽!
李槿看着她眼底的兴奋之色,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眉心,刚想斥责一番,出口的话却是:“没有下次了!”
太危险了!一招不慎就有可能搭上小命!
沈悦灵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见李槿又瞪过来,忙不迭点了点头:“好的大王,遵命大王!”
李槿:“……”
李承安虽从沈悦灵的信里知道了大概的一些事情,但都不如李承州当场说出来得震撼,其余在场官员也皆是如此。
“来人,信王累了,将他扶下去。”李槿淡声吩咐,很快有人进殿来,将李承州毫不怜惜地拖了出去。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却又都抿唇不语。
见众人不语,李槿忽地从袖中取出一物,捏在手里高高扬起:“太|祖皇帝丹书铁券在此,诸位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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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槿自皇宫出来时,面上一阵轻松,连带着走路的步伐好似都轻快了不少。
沈悦灵被他一路攥着手指自金銮殿门口出来,直到踏出宫门才冲他无语地撇了撇嘴:“王爷就这么将那个位子让给了魏王殿下?不怕他忌惮你背后下黑手吗?”
李槿头也不回地道:“魏王是个好孩子。再说,本王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玄甲军也不归本王统帅,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悦灵:“……”
宫门口停着摄政王府的马车,夏川、夏元皆有些不安地在马车前走来走去,就连陈建和姚大勇都来了。
还是姚大勇先发现了他们二人,忙大步冲了过去:“王爷!没事吧!”
李槿目光依然落在沈悦灵身上,闻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姚大勇闻言,忙不迭拍了拍胸口:“王爷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沈悦灵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陈建见两人无恙,近前行了一礼:“王爷安好便可,末将先行告辞回军营了。”
李槿点头:“嗯。”
一侧的夏川、夏元扫到两人交握的手,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喜悦。
李槿却旁若无人地松开沈悦灵的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那日你说在王府里蹉跎了这许多岁月,本王该如何补偿于你……”
沈悦灵一脸懵逼:what?!
她没说过这话吧???
还没等她回想,李槿的声音再次传来:“本王深思熟虑了良久,觉得唯有以身相许,才不算委屈了你。”
沈悦灵:这另类又杀马特的求婚方式……求求你了还是委屈我吧!
“我觉得吧……”沈悦灵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恩将仇报什么的,不太好!”
李槿一愣,刚要说些什么,却感觉一股杀意弥漫而来,眼角余光一抹银光一闪,直指沈悦灵心口。
他心下一慌,想也不想地就将沈悦灵往身后护去,却不想他刚一动作,姚大勇手心的匕首一个利落地翻转,目标直指李槿要害。
竟然是声东击西之策!
姚大勇离得太近,夏川和夏元又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施救!而他若是躲开,沈悦灵必然受创,李槿想也不想地立在原地,竟是半分都未曾移动。
——这样也好,自己这条命,算是还给她了!
然而电石火光之间,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面前举着匕首面露凶光的姚大勇,突然瞪大眼睛抬头朝自己眉心望去,随后直直倒了下去。
李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下一刻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便猛然在耳旁响起:“我说你是不是傻?他拿刀子捅你你没看到吗?你是猪吗?站在那里跟个木头一般被人捅,老娘当初救你就是留你今日挨刀的吗?!你是不是……”
他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被圈进了一个温暖且……颤抖的怀抱。
沈悦灵心头愕然,就连不远处狂奔而来的两道马蹄声,都未听到半分。
陈建一路狂奔而来,见夏川和夏元呈飞扑状态尴尬地停在一旁,忙转头朝前看去。
只见那边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脚边,则是眉心插着一根银针,死不瞑目的“姚大勇”!
“哎呀我滴亲娘姥姥!”陈建身后跟着地人,居然是另一个“姚大勇”,“还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夏川和夏元原本还在戒备状态,听他一开口,忙举剑指向他要害处,却听得姚大勇慌忙大叫:“兄弟兄弟!我是真的姚大勇啊!”
没过多久,便听说宫里住着的李承州暴毙了,而周太后,因着受到打击,疯了。
然而沈悦灵却知道,这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而已。
主要原因是,李承州派出逃的心腹暗卫头领,易容成姚大勇的模样,意图杀了李槿以解心头之恨,却不想非但没成功,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李承州做了那么多事李槿都未取他性命,如今为了自己……
哎!
沈悦灵看着茱萸忙前忙后一会儿问她喜服的花式要选什么样的,一会儿问她要挑哪匹云锦,再看了看不远处也忙碌的那道挺拔身影,只得微微叹了口气——
还能咋地?
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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