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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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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承衍默默点了点头,突然从那里站起身,走到元毅身前,“你知道最开始,本王为何没将所有计划都告知于你吗?”

元毅一愣,抬头看了看萧承衍,从他那个角度,能看到殿下下颔冷硬的棱角,而他仿佛从未看透过这个人,心中不免有些后怕。

“末将不知。”

“因为你野心太大,而目光却远不及野心。”萧承衍向前跨了一步,走到他身侧。

元毅直挺挺的脊背有些僵硬,口中苦涩。

“本王如果告诉你全部的计划,你定然不会让两军前来支援,你会抛弃安郡,宁愿放弃眼前的大好形势,也要保留自己这一支兵马,绝不称臣,可对?”

元毅无话可说,若是知道萧承衍手中有足够的筹码让他低头,那萧承衍和萧承平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他的敌人?他自然会选择逃跑。

别说礼遇和善待了,他没下令让人刺杀萧承衍都是好事。

现在知道了暗影卫的本事,他连这点肖想也没了。

“事到如今,你如此姿态也是被逼无奈,本王其实并不在乎你忠心还是不忠心。”萧承衍回头看了他一眼。

元毅脸色微变,急道:“殿下,末将既已跪在殿下脚边,必定是心服口服,以前的那些事,末将不敢再想了!”

“真心话?”萧承衍笑容不减。

“绝对出自真心。”

“那,本王削去你一半兵权,你可认命?”

元毅猛然抬头,眼中划过一抹急色,可他还是强自按捺着,不敢直接反驳。

萧承衍接着道:“菱洲这么大的地方,你尚且守不住,领兵至今,你也知道自己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将兵权全部交与你手,本王怎么能放心?你心里不服,本王也可以理解,但是本王也要为你手底下的士兵考虑考虑,以后再遇上这样的战事,难不成还让你继续损兵折将?”

元毅没有说话,脸色变幻莫测。

“安郡这支兵马不足三万人,和雕陰守军合并为一支,组成新的军队,就叫……元甲军,元毅,你是元甲军主帅,副帅,就让何毕担任。雕陰守军都是他的人,这主帅让你当了,说实话,本王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何毕呢……”

元毅脸色几经变换,却由最开始的震惊、疑惑、不甘变成了现在的狂喜。

兵马扩充是他这辈子都极力促成之事,现在轻轻松松扩了一倍还多,而自己还是军中主帅,这感觉就像从地上又飘至云端一般,让他喜不自胜。

“末将愿意!”他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你先下去吧,具体的调动,明天本王会和他们说清楚。”萧承衍挥了挥手。

元毅起身便出去了,心中的那份不平也因为萧承衍的安抚而平息下来,这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跟着老虎有肉吃”。

见人都走了,沈绾从后面走上前,站在萧承衍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听见她的叹息声,萧承衍眼中满是疑问地转过头看她:“怎么了?”

“元毅和何毕两个人,都是殿下没办法完全放下心的,现在让他们龙争虎斗,相互制衡,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萧承衍皱了皱眉,眼中有些不快:“可绾绾似乎尚有疑虑?”

沈绾手中一紧,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有人来通报,他站在门槛外头,低着头,模样有些急促:“殿下,是沈公子回来了!”

“人呢?挽月在哪?”沈绾急急问道。

来通秉的人也是暗影卫的,他擦了擦汗,抬头回道:“沈公子背着挽月指挥使,在府前从马上摔了下去,沈公子还好,没有什么事,挽月指挥使情况很危险!现在被移到仪丰堂了!”

沈绾在他说的时候就匆匆踏出了门槛,那个暗影卫似乎要给她引路,被萧承衍叫住:“让韩大夫过来,快!”

“是。”

沈绾到仪丰堂去看两人的时候,府中下人进进出出很是忙乱,端着的铜盆里带了血色,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她绕过屏风,先看到的是沈绩的背影,他跪在床前,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额头上,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

“绩儿?”沈绾唤了一声,沈绩听见声音就激灵一下,从地上弹跳起来,转身看着沈绾。

他眼下淤青,似乎许久没有睡觉了,胡子拉碴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往常的他,沈绾只是看了一眼就知他没有受伤,便去看向床上的挽月,这一看,心里却震惊不已。

挽月的左半边脸已经溃烂,蜿蜒丑陋的伤痕横在脸上,将那张姣好的面容粉碎地一丝不剩,沈绩声音发着抖,看到沈绾以后就更绷不住了。

“阿姐,是我错了,是我不好,阿姐,挽月她……”

“怎么回事!”沈绾大吼一声,将沈绩吓得猛然抬头看她,他从未见过阿姐发这么大的火气。

“是秦思宛,她用暗器伤了挽月,暗器上有毒,说挽月三日之后必死无疑。”沈绩冷静了许多,长话短说,告诉了沈绾其中的经过。

“毒?”沈绾走过去,蹲在床边,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挽月,心里隐隐泛着疼惜。

挽月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心事重重却总笑脸示人,尽管胆小却依然肩负起暗影卫的重担,一路上,她已经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你没拿到解药吗?”沈绾回头看着沈绩。

沈绩闭上眼睛,神色懊悔不已:“没有,让秦思宛先动手了,她在我面前自尽……”

心中一凉,沈绾几乎想到了当时的那种场面,毒这种东西,很是玄妙,一旦沾染上,医治又被贻误,大多数情况都是凶多吉少。

看到阿姐面露失望,沈绩急忙上前,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一定是有解药的!秦思宛临死之前,我曾说要逼她说出解药所在,她却先自尽了,说她怕疼。若不是有解药,她也不必这样说!”

沈绾一怔,再也耽搁不得,冲外面大喊:“快让韩行舟过来!”

“催催催!一个两个都催!”

人未到声先到,还不等沈绾反应过来,拎着药箱的韩行舟脸色不快地走了进来,虽然不悦,脚上动作却没慢下分毫。

姐弟两个连忙让开空,沈绾看到后面跟着萧承衍,就知道让韩行舟过来是他的意思了,心中流过一丝温暖。

韩行舟将药箱放到脚边,俯身坐在床边,一边将手搭上她的皓腕一边啧啧叹息:“什么毒竟然这么猛烈,可白瞎这一张好脸蛋了。”

说完,他的神色却渐渐变冷,声音也越发小了,看的人更加胆战心惊。

韩行舟放开手,扒着挽月的眼皮看了看,又掐上她的两靥,强迫她张开嘴,左右看清楚了才站起身拍了拍衣摆。

“怎么样?”

“挽月还有救吗?”

两个声音一起问出,把韩行舟问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床上之人的至亲呢,万万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小丫头——虽然现在也是暗影卫指挥使之一了。

韩行舟没答话,只是走到屏风后的桌子旁,写下一个药方让人去煎煮,沈绩跟了出来,又问了一句:“她怎么样?不会有事吧?”

“怎么可能不会有事?中了红花散,纵使九尺大汉也不能说没有事。”

韩行舟语气不太好,脸上的神色也并不轻松。

这种表情,他们只在瘟疫无药可解的时候从他脸上看到过,没想到这是一种比瘟疫还难解的毒。

韩行舟似乎看懂了沈绩的心思,坐在椅子上开口道:“她中毒已有三日,若不是自身挺着,现在早就已经断气了。”

“韩大夫也没有办法?”沈绾从屏风后走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听到韩行舟耳中甚是难以忍受。

他皱了皱眉,掐着下巴道:“也不能说毫无办法,若是在之前,我恐怕会束手无策,现在,或许还有机会搏一搏。”

“什么意思?”

韩行舟笑着站起身,走到沈绾面前拍了拍她肩膀笑着道:“多亏沈姑娘给我的那本医书,里面恰好有解红花毒的记述,沈姑娘既然不知道,想必也没翻开过那本《百草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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