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1/2)
像从寒潭里拎出的刀剑轻轻从肌肤上划过,在濒临死亡的边缘每一次试探都带走了欲生欲死的颤抖。姜幸吸了一口气,忽然眼色暗沉下去,从喉咙中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吟。
她自己听见后,顿时咬住了唇,有些难以启齿地闭上了眼,脸上染上一抹绯红。
季琅窝在她肩头,闷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又抬起身,将她头顶上硌人的发钗拿去,看着禁闭着双眼,像是个待宰羔羊一般的她。
良久不见下闻,姜幸这才睁开了眼,却见季琅正注视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眼布满星辰。
她手上得了自由,急忙覆在自己的胸口上,妄图盖住乍泄春光,却没想到季琅啧了一声,重新握住她的手腕,再次禁锢在两侧,让她动弹不得。
“你还躲什么,咱们已经成亲三日,前两次都让你躲过去了,今天怎么也要赔我个洞房花烛吧?”
姜幸觉得难为情,偏就季琅坏笑着不放开她。
哪见他平时那副不耐烦的模样?
难不成,这男人床上床下,还真是两幅面孔?
殊不知表面上游刃有余的季小侯爷实际上心里慌的一批,根本找不着北。
本子上的开胃菜是什么来着?平日里听见的那些荤话怎么说来着?狗侄子给他说的经验之谈都是什么来着?
季琅脑子一团浆糊,通通都忘掉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小侯爷此前处处帮助我,却也一直嫌弃我,嫁到侯府来,小侯爷却一改之间的态度……待我很好,我实是想不透这其中原因。”
姜幸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可是在此之前她仍旧想弄清一些事,因此话说得快,几乎是随着季琅渐变的神情脱口而出。
其实季琅根本没听清她说的这番话,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怎么做,胀得脑子都要炸了,最终他金光一闪,果断松开了握着姜幸的手,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不管了,先脱衣服!”
这回应可镇住姜幸了,她本想走心问句真心话,季琅猴急的模样像极了楼里那些拿钱来快活走的客人,仿佛只贪图她美色似的。
姜幸顿时心中发冷,嘴里发苦,一腔希望都要付诸东流的时候,季琅突然停下手,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对了,以后你别‘小侯爷’来‘小侯爷’去的,咱俩都是夫妻了,喊着多生分。”
还没来的及委屈的姜幸吸了吸鼻子:“那喊什么?”
季琅正好将她肩上的衣服一扯:“你说呢!”
眉眼中全是威胁。
好像冥冥之中把自己扮演成一个恶人了……看了看身下瑟缩的丫头,季琅舔了舔后槽牙,忽地伏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喊夫君。”
姜幸脑中炸出一道春雷,耳际忽然被两瓣温厚的唇覆上,缠缠绵绵声不息,芙蓉帐暖春宵度,那些不甘的和想要问清楚的话尽数被她吞回到肚子里。
在某个食髓知味不懂餍足的狼口折腾下,疲倦地度过了一夜。
以至于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直接误了太夫人的请安。
姜幸醒来的时候,季琅不在,绿荷正将幔帐挂起来,青萍则红着脸抱走了床上的锦被。
“小侯爷让人去福禄堂传话了,说夫人身子不舒服,今日免一天的请安。”绿荷脸上漫着笑意,怕姜幸着急,所以给她解释。
刚醒来的她还有些迷迷怔怔的,没意识到季琅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只是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便有些面红耳赤,醒来却发现他不在身边,心里又有些发慌。
“小侯爷呢?又在外面射箭吗?”
全然没在意给太夫人请安的问题。
绿荷笑了笑,一边整理她的衣裳一边道:“小侯爷一刻也闲不住,射了几箭就走了,应是出去玩了吧。”
语气听着甚是熟稔,好像她对季琅知道挺多似的,姜幸心里闪过一抹疑惑,却也没问出来,只是对这个答案稍稍有些失望。
季琅就是这样的人,没娶姜幸之前,他便是个浪荡子,一个小小侯府容不下他这尊大佛,总是要出去玩乐,闯祸,一天不着家。
怎么可能因为娶了她就收敛呢?
看到姜幸沉下了脸,绿荷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连忙住了嘴,心想没人喜欢自己夫君不学无术纵情玩乐的……只是,表面上看到的事情,事实却未必如此。
“元娘!二少夫人过来了!元娘!”
绿荷正欲言又止纠结着要不要替小侯爷说两句好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红绸的喊声,不一会儿,就看到她提着裙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右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皮纸袋。
“这是什么?”
红绸扬起脸:“是二少夫人带过来的,说是元娘用得到。”
绿荷在一旁插嘴:“该喊夫人了……”
“哦!夫人,说是夫人今天正好用,喝了以后腰不酸腿不疼了!”
开始时姜幸还懵懵懂懂不明白,一听见后面这句话马上就清楚了,急忙让红绸住嘴:“行了,快把东西放好吧,二少夫人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抹湖蓝色的身影从门后面蹿了进来,卓氏打扮得异常素雅,脸上未施什么粉脂,同之前的打扮看起来稳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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