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险(3)(2/2)
“那时候大家都将花渐落视作异类,说他是个妖人,将来肯定是个大魔头,一提起花渐落,人人恨得咬牙切齿,可花渐落当真来了时,大家都怕了,能躲起来的都躲起来了。
“我记得那是中秋后的一天晚上,我听到外头有喊声说花渐落来了,便冲出去看,看到屋顶上一个红衣人蹿来蹿去,还发出着奚落的笑声,我和几个叔伯跳上屋顶一齐对付这花渐落,他动作极快,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就是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不过他穿着那一身红衣,神态动作的确如传言中的……极其美艳,后来,他将我们戏耍了一番后,还是逃脱了。
“当晚,便传来消息,我们钟家的红菱镜被盗了。”
郁凌惊讶地看向钟乐初:“钟家的红菱镜我也听说过,相传红菱镜护身,无物能与之匹敌,竟落到花渐落的手里了。那后来呢?宝物丢了你们没找他麻烦?”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叔伯都是极要面子的人,花渐落此举明显在羞辱我们钟家。半个月后,花渐落闹了一件更大的事,他这可是要翻天了,他把修仙界第一大派天衍派的藏书楼给烧了,东方天齐当天就发誓,不把花渐落杀了他就割了脑袋向祖宗请罪。”钟乐初说到这里,却像是看淡了这些风风雨雨一般,竟轻笑了一声。
“然后呢?”郁凌对花渐落更加好奇了。
“说实话,我们钟家已经好几代都唯天衍派马首是瞻,这下东方天齐恼了,我们肯定会马上去与天衍派结成盟友。当时,无稽山虽与花渐落没有起冲突,但云桑真人带着他的徒弟百炼也过来表示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郁凌听到这里,心中惊道:“师父?原来师父曾经也参与了对付花渐落,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而且我问起花渐落的事情时,他总是说不知道。”
钟乐初接着说道:“那时,钟家,无稽山,天衍派,都齐了,就只差雪域神殿了,神殿向来不干涉中原门派之间的恩怨,可当时也派了人来。大家将花渐落引到了东海海边的一座山上,与他展开了决战,最后当然花渐落寡不敌众打败了。当时大家想趁着这个机会将魔宗彻底铲除了,所以并没有立马就杀了花渐落,而是将他关在天衍派的地牢里。”
“结果却被他逃走了?”郁凌对这个结果感到有些意外,天衍派对花渐落恨之入骨,怎么会让他轻易逃跑呢?
“对!这是这么多年来几大门派里的一个大谜团,大家都猜得到肯定是有人救了花渐落,可是谁救的,一直没能够查出来。”钟乐初将这些事情讲完,长叹了几声,大有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沧桑感。
郁凌看李寂在一边听着,既不发问,也不感到诧异,好像这些事情他全都知道了,又好像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沉音兄?十五年前对付花渐落,你也参与了?”郁凌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李寂。
钟乐初完全不知道钟子奕和郁凌偷偷猜李寂年龄的事,笑道:“咦,郁兄弟说笑呢,十五年前,沉音才多大啊?”
郁凌在李寂那张如白玉般精致的脸上狠狠地看了几眼,笑道:“这个,他当时多大我当然不知道,沉音兄,十五年前你到底多大呀?”
李寂优雅地站起身,转来离开之时,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眼睛朝郁凌挑了一下,轻声道:“你猜?”
郁凌感觉李寂说的这两个字软绵绵的,钻入他的心口,像是久久地粘在那儿了。他让他猜,他总觉得这两个字里好像带了些亲密的意味,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一下失神想多了,不想还好,一多琢磨,总觉得耳根子好像有些热热的,在出卖着他心里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