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我是不是又发疯了?”阮辞终于冷静下来,身子也不打颤了,目光清明许多之后才发现身处叶景衡的办公室里。
刚刚是怎么了?
离上一次这样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母亲刚死的时候,他几乎天天发狂,可后来随着阮鸣的出生,长大,他便好了很多,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是谁踩进他的雷区?
“你刚刚用玻璃片把陶文泽给划伤了。”叶景衡提醒道。
“陶文——”
是了就是他!阮辞想起来了,就是这个陶文泽,在他意识模糊之前,陶文泽对他说了什么,一下子就打开了他痛苦记忆的闸门,他说了什么呢?阮辞一时竟想不起来。
不对!
“你说我划伤了他?”这不可能,他一发狂就把自己关在阳台上,从来不会伤害别人。因为很多年前,他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曾经弄伤了阮鸣。
那时的阮鸣才六岁,被他挣扎时一把推下楼梯,当时阮世杰和肖敏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保姆,保姆在厨房做事,也没在意两个孩子的情况,阮鸣从二楼往下滚,在楼梯拐角的平台上停住,虽然楼梯上铺了地毯,阮鸣还是被摔得哭起来,阮辞吓得连忙跟过去,见到阮鸣的小腿撞到栏杆上,一片红印。
那时他十三岁,他和后妈还有后妈的孩子只能说和平相处,尽管肖敏对他很好,但他还是不能敞开心扉,他心里怕极了,要是后妈回来责怪他怎么办?她会不会讨厌他?会不会也像妈妈一样让他滚?
他过去把阮鸣抱起来,阮鸣到底还是小,被哥哥一抱就不哭了,反而是阮辞开始哭,阮鸣五指一张,小手拍在阮辞的脸上,安慰他:“哥哥不哭,阿鸣不疼。”
阮辞把他抱紧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从那天起,他才把阮鸣和肖敏当作真正的家人,很奇怪的,也是从那天起,他发狂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我没有拿玻璃片划他,不可能的。”
“也许是你当时的自我防卫,只是无意识的行为。”
“我没有!”阮辞抓住叶景衡的手,语气慌乱紧张。
“我不是在怪你,陶文泽也没有怪你。”
“你没有怪我,”阮辞松开叶景衡的手,嘴角无奈地拉下,轻声说:“你只是把我当病人,谁会怪一个疯子呢?”
“你瞎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真的以为自己病好了,我以为我是个正常人了,不然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叶景衡听得心烦意乱,他把阮辞掰过去和自己面对面,阮辞埋着头,叶景衡又捏着他的下巴使他抬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真的怪你了。”
“你不怕我再发疯?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结婚的。”
“阮辞!”叶景衡真的有些生气,声音都抬高了,阮辞听得身子一抖,叶景衡会因此而讨厌他吗?
他扑进叶景衡怀里,可怜兮兮地道歉:“景衡,我错了。”
叶景衡拿他没办法,只好抚着他后颈柔声安慰他,两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正当叶景衡准备把阮辞送回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来,来电页面上是陶文泽的名字。
叶景衡刚要接,阮辞却突然伸手按住他:“你不要不相信我,我没有拿玻璃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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