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2)
女:碰着你了吗?
男:于是,往事再也没有冻结愿望
女:于是,往事再也没有冻结愿望
男:我捧起我的歌,捧起一串串曾被辜负的音符
女:我捧起我的歌,捧起一串串曾被辜负的音符
男:走进一个春日的黄昏
女:一个黄昏,一个没有皱纹的黄昏
男:和黄昏里,不再失约的车站
女:不再失约,永远不再失约
男:四月的那个夜晚,没有星星和月亮
女: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那个晚上很平常
男:我用沼泽的经历交换了你过去的故事
女:谁都无法遗忘,沼泽那么泥泞,故事那么忧伤
男:这时候,你在我的视网膜里潮湿起来
女:我翻着膝盖上的一本诗集,一本惠特曼的诗集
男:我看见你是一只纯白的飞鸟
女: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男:我知道,美丽的笼子囚禁了你,也养育了你绵绵的孤寂和优美的沉静
女:是的,囚禁了我,也养育了我
男:我知道,你没有料到,会突然在一个早晨开始第一次放飞,而且正好碰上下雨
女:是的,第一次放飞,就碰上下雨
男:我知道,雨水打湿了羽毛,沉重了翅膀,也忧伤了你的心
女:是的,雨水忧伤了我的心
男:没有发现吗?
女:你在看着我吗?
男:我温热的脉搏正在申请一个无法诉说的冲动
女:真想抬起眼睛看看你
男:可你却没有抬头,
女:没有抬头,我还在翻着那本惠特曼的诗集
男:是的,我知道,我并不是岩石,并不是堤坝
女:不是岩石,不是堤坝
男:并不是可以依靠的坚实的大树
女:也不是坚实的大树
男:可是如果你愿意
女:你说,如果我愿意
男:我会的,我会用勇敢的并不宽阔的肩膀和一颗高原培植出的忠实的心,为你支撑起一块永远没有委屈的天空
女:没有委屈的天空,你说如果我愿意?
男:是的,如果你愿意
合:如果你(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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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默契,语速恰当,富有韵味。非常好!”柳老师表扬道。
“我都听入迷了!”石强接上一句,“两位是不是事先排练过?!”
钟清扬声明“没有”。
“咋这么合拍呢?!”石强又道。
“因为我们都叫清扬!”
“名字相同的人就能心有灵犀?!”
“看来是这样!”这次是柳老师笑着作了回答。
同学们哄堂大笑。
“老师,我觉得那首《致橡树》也适合他俩对诵!”我窘羞难奈的当儿,单红芳推波助澜。爱起哄的几位男生跟着帮腔。
柳老师笑问:“两位清扬还有没有兴趣对诵?”
我连忙摆手。钟清扬这回还算识相,婉言谢绝。
……
钟清扬心知肚明我对他在朗诵课上的行为极其恼火,翌日到校,找机会扔给我一个小纸团儿。我悄悄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昨晚我帮你踢过那个家伙了,下不为例,保证!”——嘁,鬼才相信那个家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同学们将《四月的纪念》中的一些诗句以及“合拍”、“心有灵犀”、“再也没有比我和你更合适的了”,当成了互相打趣调侃的口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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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晚自习课间,我和谷香正在操场上散步,钟清扬来到我们面前。
“谷香,你去那边等一下,我有事跟裴清扬说。”
我有些难为情,拉住谷香,“用不着回避。”
谷香打趣一句“闲人免听,我去那边放哨。”挣脱开我的手。
等她走远,我开始对钟清扬发泄不满:“我不亲自踢你,你就不舒服是吗?!”
钟清扬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跟我斗嘴,而是半天没吭声。看来确实有正经事跟我说。
“快说吧,什么事?”
“我哥和清莹姐……分手了。清莹姐提出来的。”
我大吃一惊,“我不信,你听谁说的?!”
“我哥给我来信了,回家吃饭时看的。”
钟清扬将信上的内容都说给我。原来,我姐姐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同校的一位男生,于半个月前正式向钟清越提出分手。钟清越不想直接跟父母说,就让钟清扬代为传话。他在信里嘱咐钟清扬,不要对父母提我姐姐移情别恋之事,他不想让双方家长因此交恶,就说两人都有分手之意,是友好分手的,以后还是朋友。
难怪暑假里姐姐没有回家,原来为了躲避钟清越。那么好的一个人,她竟然不珍惜,真是可恶至极!
我替姐姐感到内疚,说了声“对不起。”
“与你无关,你道什么歉。”
“毕竟是我姐姐……”
“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明白吗?!”
“……真的不会受影响吗?”
“当然不会!”
……
姐姐和钟清越分手的消息,让我心潮起伏难以平静,既替清越大哥难过,也替双方父母感到遗憾,还担心会影响到我和钟清扬(虽然他已坚决地表明了态度,但我还是不能真正安心)。
谷香觉察到我情绪异常,悄悄问我是不是跟钟清扬闹矛盾了。知道谷香会守口如瓶,我就将姐姐和钟清越分手之事说了,当然没有提我姐姐移情别恋之事。
我担心爸妈在不知道姐姐和钟清越分手的情况下,在钟家父母面前讨个没趣或者碰一鼻子灰,一回到家就跟他们讲了。爸妈非常喜欢钟清越这个未来的女婿,跟未来的亲家关系也非常好,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备受打击,当晚爸爸就给姐姐写了信。
爸爸的信还没到,姐姐的信就发来了,她倒是很坦率的说了自己移情别恋之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爸妈只有哀声叹气的份儿。
……
去“小野菊和蒲公英的乐园”聚会的日子终于盼来了,天气却极其糟糕。吃过午饭,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背上书包出门了。
我希望在路上就能遇到钟清扬,如果他已经等候在那里当然是更好,可惜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小屋”已被风刀霜剑□□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举目四顾,皆是一派荒凉。我的情绪被萧瑟凄凉的景象所感染,渐渐地也阴郁得像今天的天气一样了。
我盼着钟清扬赶快到来,帮我抗衡这让人伤感的景象、照亮我的心情,然而他迟迟不肯出现。
难道他忘了今天的约定?不可能!在说姐姐和钟清越分手消息的那晚,他还说过星期天下午来“乐园”详谈的。肯定出现了一时走不开的事情。我将书包垫在冰冷的石头上,坐下来等待。从耐心满满等到焦躁不安,起来坐下、坐下起来,望眼欲穿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说好了不见不散,我就要傻傻地等下去,不到天黑决不离开!我跟自己和钟清扬赌起气来。
天终于黑下来,风也越刮越大了。
到家时,天已经大黑,妈妈和弟弟问我去了何处,我撒谎说跟赵淑静去学校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