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烦恼（1/2）
10月的第二个周一，上午的专业课结束后，梅林教授稍稍与蕾雅聊了两句，就匆匆告别离开。
他走得很快。当他的身影闪出教室门时，说着“再见”的蕾雅还没放下刚举起的手。
“哎……”蕾雅似乎愣了下，慢了半拍般放下手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转而看向我：“梅林教授真是来去如风呀，嘿！”
“是呀，梅林教授这段时间应该很忙。”我转眼瞥到走到门口的舒亚他们也朝着这边挥手，就赶紧回应：“啊，班长，下午再见。”
“好的！”舒亚应过一声后，就和文森、瑞安和乔伊离开。
接着就传来了一阵嬉笑声……主要是文森的声音，他正揽着舒亚似乎在说笑着什么，只是嚷嚷着“不要啦”的舒亚明显相当抗拒，但瑞安和乔伊好像也加入了“戏弄”的行列……
于是，就在那阵男生的笑声中，还夹杂着诸如“侍女班长”、“识相点就不审判你了哦”之类的戏谑声，随着那几个推推拉拉的身影渐行渐远。
感觉这次话剧之后，舒亚的风评恐怕会大受影响……
“嗯。伊珂，我们也走吧。”蕾雅招呼着我一同走出教室，然后说：“是的，梅林教授最近很忙。他不是还有科研任务吗？那是要在时限内完成的，所以他近期压力应该很大。”
“是科联会碎石城分会那边的相关科研主题吗？”我边走边说：“7月底第一次到红叶楼时，我们……听到提姆先生和梅林教授的对话，好像提到要在一年内完成某些研究，按推算的话就是今年底或明年初了。”
说是“听到”，其实准确地说是“偷听”……当时的我们先到红叶楼会议室，就在某个角落，一墙之隔，通过打开的窗户，刚好“听到”那时在外面的提姆和梅林之间的聊天。
是哪些难以突破的科研瓶颈，让梅林如此发愁？
回想他三年前那些让提姆感到“惊艳”并至今颇为回味的论文，也许还有其他未公布的成果……
那么，就现在而言，考虑到超高密“新能晶”应该已经面世，不仅有指标骇人的“赫修斯”超高密白能晶，还有近似于液化超高密黑能晶制品的“异类针剂”，未来还需继续攻坚的瓶颈或许就是“稳定性”……假如是出于工业或商用，而不是“一次性毁灭”用途的话。
所以，新的技术突破，还可能涉及新“容器”、新引发剂和稳定剂，以及其中的核心与关键所在……“新菌种”。
只是，如今的菌种实际都是某种有“缺陷”的后代培育品。
而最初的“天赐之物”，可能早已灭绝的“真神之种”，有可能再次被“发现”或“发明”吗？
梅林当时的论文提到了某种可能性，却不知实际进度与真实效果如何？
虽然，从目前匪夷所思的超高密黑白能晶人工制品反推，肯定也是在某些领域得到了关键突破，但难以控制的稳定性问题似乎依旧突出。
也许是“可用”，但不“完美”？
而那就是梅林教授所遇到的科研瓶颈？
嗯……
“应该是与科联会分部有关，所以他近期白天有空的话经常过去，毕竟那边的科研条件比较好。”蕾雅说：“可能与‘新能晶’有关，听他偶然提过这个词，还有‘更稳定’、‘更持久甚至接近永久’等等。他昨天晚上7点多就到了红叶楼，算是‘早了点’。而我刚好在办公室看书，待得稍微晚了点，于是就见面了。后来我端茶送过去时，就见到他在办公室里低头走来走去，还念叨着那些词……不过，他没有明确讲究竟是什么事。”
稳定……这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所谓“持久甚至接近永久”……？
这不可能吧……那不就成了违背能量通则的“永动机”？！
不过……
“如果是达到某种不可思议程度的‘超高密’能量体，或许就能异常持久，再加上相对易维护性，也许真能‘接近’于永久……嗯，关键词是‘接近’。”我回顾这段时间特别是昨晚与戴莎她们的“假想讨论”，转而对蕾雅说：“核心应该还是超高密‘新能晶’……比如更新一代的产品，需要相应理论上的突破，这大概就是梅林教授目前的科研瓶颈。”
“可能是吧。但梅林教授见到我进来后，就只是微笑着表示感谢。所以，我也不想打断他的思路，就赶紧说再见走人了。哎，好像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嘿！”蕾雅自嘲般笑了起来，脚步也稍微加快了几下，只是片刻后又慢了下来，缓缓收回笑容后，说：“希望梅林教授能尽早取得突破。看他那若无其事的笑容，总觉得有点难过呢。不仅是感受到他的压力，也因为……我确实帮不了什么。”
蕾雅的烦恼，我之前也听她说过。
但确实，我们并非如苏珊那样了不起的天才，无法在学生时代就能取得“惊艳无比”的成果……哦，应该说，如还在读书的苏珊与梅林那样冲破层层障碍，攀上常人无法企及的科学高峰并摘下那朵“美丽花儿”。
这番不可思议的成就，根本就不可能复刻……甚至，就连“诞生”都不可思议。
可是，如果因此就变了心态，是否也太过悲观了？
蕾雅可能察觉到梅林笑容之下的愁闷，但深感无能为力之余，也被那种愁绪所“感染”……这可不好！
“诶，大小姐……”我跟上她的脚步，说：“科学的突破肯定是日益艰难，但梅林教授肯定不止一个人在努力，只是他可能为某个团队的核心人物，压力会大一点。不过，相信梅林教授总会成功的，毕竟他也是天才啊，怎么会因一时的困难就消沉呢？至少，他的笑容是真诚的，不是吗？所以，你就放心吧……哎，看你现在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连我都感到难过了，怎么办？”
“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还能管你怎么办啦！”蕾雅笑着抬起手挥了过来，说：“我就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好嘛。”
一时而已吗？那就好……我笑着点了下头，任凭蕾雅那绵绵的手势落在我的肩膀上，然后说：“看来，梅林教授还真是对红叶楼蛮有感情。他总是在晚上回来这边研究吗？虽然这里硬件一般，但或许真能激发灵感与火花？”
“是呀，之前有说过的，这里就像是梅林教授的沉思空间，对他来说有着不凡的意义。”蕾雅点了下头，淡淡地说：“因为，以前他和苏珊学姐就待在并不专业的小楼里，依靠简陋的仪器和少量素材，却取得了惊人的科研成就。这是见证过奇迹的神奇之地，如有圣主的眷顾，所以……但愿也能在此刻给予梅林教授新的灵感与火花。”
唉，如果苏珊没有中毒并昏迷至今的话，或许她能给予梅林更大的助力。
甚至，似有某种感觉，比如……也许苏珊才是给予梅林灵感与火花的“关键”之人。
可是，苏珊如今久居病房，无法再给梅林任何帮助……相反，这几年乃至未来，可能都得靠梅林的倾力支持与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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