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错误的人选（2/2）
“你们这些浑身长毛的猴子！”
妖精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喊，尽管身体被圣银长枪贯穿，却仍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
“在我们眼里，你们不过是一群不知礼仪的蛮族！
你们的文明充满了血腥与暴力，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亵渎！”
圣银骑士冷笑一声，眼中的怒火更盛：“蛮族？
正是我们的兽性，让我们在炼狱入侵时存活下来；正是我们的兽性，让我们成为了巴兰德位面的主人。
而你们，自视清高，却在关键时刻背叛盟友，你们的傲慢，终将让你们付出代价！”
“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文明！”妖精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们的兽性只会让你们走向毁灭……”
“不，我们的兽性，是我们生存的本能。”
圣银骑士打断了妖精的话。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而我们，就是最强者！”
突然，圣银骑士背后浮现出一位圣殿骑士的全息投影。
那是一位身着破旧铠甲的老者，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还记得第三时代吗？”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当炼狱恶魔再次入侵时，是我和我的兄弟们用生命为代价，为人类争取了最后的生存机会。
我们的鲜血浸透了巴兰德位面的每一寸土地，我们的灵魂永远守护着人类的未来。”
这时，那只奄奄一息的年老妖精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这个刽子手，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我记得你，你是曾经第二时代的永夜骑士，那个屠杀幻想乡的恶魔！”
圣银骑士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圣殿骑士长，您的牺牲我们永远铭记。
是您用生命击退了炼狱，带领我们进入了第三时代。
如今，我们即将重新成为巴兰德位面的主人，可这些妖精却再次从幻想乡返回，妄图如曾经控制亚瑟王一样，再次操纵人类的文明与思想。”
“没错!”老者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他们以为我们会忘记历史，会再次被他们的谎言所欺骗。
但我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诡计。
他们的软弱与妥协，他们的墙头草行为，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当威胁来临时，他们退缩到幻想之地；当威胁解除后，他们又恬不知耻地窃取人类的荣光。”
那只年老的妖精挣扎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圣银骑士打断。
老者接着说道：“时代在变，曾经的那些人不明白我的屠杀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知道你们这些精灵只是被我屠杀的无辜。
但很可惜，你们这个种族最大的特点，就是如最狡诈的豺狼。
你们不知所谓，在最辉煌的时候毒杀了亚瑟王，在那最危难时刻，抛弃了人类独自回归幻想乡去躲避那来自炼狱的入侵。
我屠杀你们并不是为了我王复仇，而是你们就该死，你们这群不知感恩的异形，所以你们死掉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
圣银骑士站起身，眼中的怒火更加炽热：“今天，我们就要终结这一切。
我们要让这些异形知道，人类的文明不容侵犯，人类的尊严不容践踏。
如果无法扑灭你们，那就让整个巴兰德位面燃烧起来，去踏灭你们这些异形！”
说完，圣银骑士猛地抽出长枪，妖精的身体瞬间被金色火焰吞噬，化作一片灰烬。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被金色火焰吞噬的花种，轻声说道：“巴兰德位面的主人，永远是我们人类。
而你们，幻想种，终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
“月骑士团的历史？
这完全就是一部浸满人类血泪的史书。”
炼金毒师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将滴管探入琉璃试管，抽取那猩红如玛瑙的血液，月光洒落在玻璃器皿上，折射出妖异又危险的光芒。
“回溯原初时间线，骑士团自创立之初，便是圣殿联邦制衡精灵十三氏族的一把利刃。
要不是古楼兰祖神奥普瑞尔的直系后裔——那些疯狂的神罗血脉者，用禁术诅咒人类，妄图通过血祭重塑自身血脉，巴兰德位面恐怕早就彻底沦为精灵的私人牧场了。”
伊比鲁艾，身形娇小的吸血鬼萝莉，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时不时在纳米护腕上快速敲击，幽蓝的光芒在她指尖跃动，精准记录着关键信息。
至于纳米级护腕怎么来的？
当然是刚才炼金毒师抽自己血交易而来的。
“你是说，十三氏族不仅操控了人类联邦高层？”
“远不止操控这么简单！
他们直接成立了‘白银议会’，把人类的政治体系玩弄于股掌之间。”
炼金毒师冷笑一声，猛地将试管重重砸在实验台上。
“在黄金时代，骑士团本是守护人类自由的坚固堡垒，可精灵仅凭一纸‘和平契约’，就成功架空了骑士团。
圣殿骑士长的佩剑被无情收缴，圣骑士的铠甲也沦为了毫无用处的装饰品。
直到神皇大人降临，亲手撕开了他们虚伪的面具——你想想，第三纪元的种族净化令为什么会如此雷厉风行？”
“但黄金时代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伊比鲁艾忍不住追问，护腕上的蓝光在她灵动的指尖持续跳跃。
“那是主神奥尔陷入沉睡的时代，人类科技尚未被禁锢，文明蓬勃发展。”
炼金毒师突然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宛如在讲述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到了第三纪元末期，幽能结晶降临，唤醒了奥普瑞尔。
他降下神罚，彻底重置了人类文明。
与此同时，那些被封印的幻想种——比如血灵帝国的猩红血域——也顺着位面裂隙重返世间。”
“精灵呢？
他们又为什么一直滞留在巴兰德位面？”
伊比鲁艾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双手抱胸，护腕上的纳米纹路吸取伊比鲁艾的血之后，某种血色的纹路若隐若现。
“月骑士团里的精灵？”
炼金毒师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与嘲讽。
“他们对外自称‘幻想乡守护者’，可实际上，不过是主神教会的实验品罢了。
炼狱入侵时，这些贪生怕死之徒纷纷龟缩进异空间。
等威胁一解除，他们就又跑出来，妄图窃取人类的荣耀。
他们和圣殿所谓的‘合作’，纯粹就是一场闹剧——在人类的旧址上建立起所谓的‘共生实验区’，用古楼兰诅咒和幽能结晶作为双重枷锁，把人类牢牢禁锢住。
在他们眼中，人类要么是可随意驱使的奴隶，要么是随时可牺牲的实验品，生命如同草芥，毫无尊严可言。”
伊比鲁艾皱了皱鼻子，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说这算不算是个地狱笑话？
曾经一门心思要用人类血祭来恢复血脉的古楼兰人，居然歪打正着救了人类一命。
要不是这个诅咒限制了精灵的行动，人类恐怕早就被这些外来殖民的精灵赶尽杀绝了。
可即便如此，人类还是没能逃脱被精灵奴役的命运。”
“月骑士团的存在，在这场博弈中一直充满了变数。”
炼金毒师顿了顿，回想起原本时间线里月骑士的初次登场。
那时，作者将蓝玉设定为第一卷的大反派，蓝玉与巨魔暗中勾结，妄图图谋边境城。
关键时刻，月骑士团为阻止这场危机现身。
他们迅速行动，修复边境城残破的防御漏洞，全力保护边境城，使其免受巨魔的屠戮。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月骑士作为精灵一族，是人类的坚定守护者。但随着故事发展，诸多真相逐渐披露。
原来，这些精灵最初保护人类的行为另有目的。
他们实则是为了保住自己在边境城的财产，同时避免边境城的人类被古楼兰人抓去献祭，之前的正义形象瞬间沦为笑柄。
受此影响，炎十字家族的姬月小姐来到边境城的真实目的也并非寻找兄长的线索。
姬月来到此地，实则是收集死去人类散发的苦难气息，开展邪恶仪式的前期实验。
想到这炼金毒师继续说道:“精灵想利用骑士团控制古楼兰人对人类的屠杀，圣殿则想借骑士团制衡精灵。
而骑士团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不少人被精灵收买，沦为了叛徒。
人类在各方势力的拉扯下，艰难求生。”
说到这儿，炼金毒师猛地顿住，瞳孔瞬间失去焦距，手中的试管剧烈晃动，险些滑落。
他双手抱住脑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啊……”他痛苦地呻吟着。
“怪了……刚刚脑袋里突然多了段陌生记忆。”
伊比鲁艾一下子紧张起来，纳米护腕蓝光疯狂频闪：“怎么回事？”
定了定神，炼金毒师强忍着太阳穴突突的胀痛，接着说：“虽说一时搞不清这记忆从哪来，但用心理学上伊丽莎白·洛夫特斯提出的‘记忆重构理论’倒能解释。
洛夫特斯通过一系列极具开创性的实验，揭示出人类大脑处理记忆的独特方式，大脑就像一个充满创造力的拼贴艺术家，当原始记忆出现缺失，便会借助过往经验、逻辑推理，甚至外部暗示来填补空白。
就好比你见我从实验室取这管猩红试剂，要是问你我从几号储物柜拿的，你多半会按我平时的习惯，给出个看似合理的答案。”
“说起来，好像是你量子叠态触发了新的支线任务！”
说着，他又掏出泛黄的羊皮卷，纸张边缘因年代久远而微微卷曲。
“伊比鲁艾，月骑士团驻地频繁遇袭，背后真相远比咱们想的复杂。”
伊比鲁艾凑上前，看到布防图和密密麻麻的精灵文标注，脱口而出：“这……”
“骑士团里有精灵卧底，”炼金毒师声音冷硬，一字一顿道，“他们和圣殿暗中勾结，想破坏神皇对精灵的清剿计划。
一旦得逞，他们的某项计划就会成功！”
话刚说完，他眼神再度迷离，新一轮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踉跄着扶住实验台。
“等等……我想起更多事了。
原本主角开局会加入月骑士团，被尖耳朵精灵利用。
但显然有人不想看到这一幕，刚才，那些策划阴谋的尖耳朵已被神皇秘密部队处决了。”
伊比鲁艾沉默片刻，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护腕上的蓝光瞬间变得格外强烈，随后竟诡异化为了刺目的红光！
“所以，人类的苦难，不过是两大种族争权夺利的筹码？”
“不必过于悲观，至少现在的情况比过去要好。
我们有神皇，这位背负人类一切苦难的神印王座拥有者，为人类开辟了新的局面。
如今，尽管异形四起，但人类至少能以人的尊严活着、死去。”
炼金毒师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不可否认，人类成为了神皇的奴仆，为赎罪而活，不过这或许也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但至少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炼金毒师凝视着窗外所有人类头上的命运丝线所段连的熊熊燃烧的太阳，目光中燃起一丝希望。
“神皇大人背负着奥普瑞尔诅咒人类的所有苦难降临，他手持利刃，为人类开辟出了人类历。
如今的骑士团，不再是任人随意摆弄的棋子，我们是神皇之怒的执行者——”
他突然抽出腰间的炼金炸弹，引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当最后一只妖精化为灰烬时，你就会明白：真正的尊严，从来都是用鲜血铸就的。”
“不对，我的记忆怎么全乱套了！
这该死的叠加态！”炼金毒师嘶吼着，猛地将试管狠狠砸向桌面。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红色液体飞溅而出，在泛黄的羊皮卷上晕染开，宛如诡异的血花。
自他擅自引导事件走向，局面已滑向无法挽回的深渊。
突然，一阵钻心剧痛从脑袋深处炸开，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颅内穿梭，紧接着，强烈的恶心感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喉头。
他双腿一软，踉跄着扶住桌沿，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
此刻他终于明白，这是幕后黑手的诅咒，是对他擅自改变事件轨迹，让一切偏离正轨的严厉惩罚。
“所以这羊皮卷就是我的支线任务。
如果我以人类身份将它交给神皇，月之骑士团会覆灭；要是我直接提醒月之骑士，他们会因某些原因搬离，重新隐蔽到异空间，那背后的计划大概率就会成功。
这个计划应该跟边境城有关，或者和后续支线事件紧密相连，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伊比鲁艾并没有在意炼金毒师的异样，自顾自地思考着：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将这个地图交给神皇，还是交给月之骑士？这取决于自己的身份。
自己虽是异形身份，但能维持人类形态……
“我觉得你不需要再思考了！”
话音刚落，黎戈·卡尔一脚踹开大门，身后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还有一个神情慌张、瑟瑟发抖，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教师。
“月骑士团的异度空间！已经被灭了，现在他们俩是最后的幸存者！”
“哇，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不过好像也对！这些被填充的记忆携带了真实的时间线碎片——”
炼金毒师指着布防图上逐渐显现的奇异状态，证实事情已经发生。
“你看，精灵文的墨迹正在发生量子态坍缩，这是裁决的标志，说明关键物品已被裁决，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这个支线物品彻底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