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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黄老爷子爆出秘闻,孙支队长陷入两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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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桂媳妇咬了咬嘴唇,开口道:“钱是我拿的,和我公婆没关系。这事是我做的,要抓就抓我吧。”

黄老爷子一听,急得脸色涨红,抢着说:“有你什么事!都是我老头子干的!你回屋去,别掺和!”

黄桂的母亲也急得大声喊道:“没叫你出来,快回去睡觉!别在这儿瞎掺和!”

孙茂安连忙说道:“别再推了,我们都清楚,这钱就是给黄桂媳妇的。我们也不想吓到孩子,所以是等孩子睡了才上的门,既然来了,就痛痛快快把钱交出来。到时候我们会如实反映,是你们主动退赃的,这样对你们基本没什么影响。”

黄桂的父亲态度却异常坚决,梗着脖子说道:“这笔钱我们不退!你们干脆把黄桂枪毙了吧!他活着也是丢人现眼,我们老黄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孙茂安万万没想到,原以为只是媳妇知情,现在看来,黄桂的父亲也参与其中,事情变得愈发复杂棘手了。

孙茂安耐着性子劝道:“你们怎么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呢?虎毒还不食子,他再怎么不对,也是你们的亲骨肉啊。”

黄桂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他做的那些事,猪狗不如,我没他这样的儿子!”

黄桂的母亲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说:“公安同志,不瞒你们说,这笔钱我们一家三口都知道。不是我们贪财啊,实在是黄桂那孩子,自从沾染上赌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败光了家里的钱,还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都没脸说出口啊!我们寻思,黄桂就算出来,也是社会的祸害,不如让他抵命,还能拿这50万把孙子养大,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也有个盼头。”

孙茂安心里清楚,黄桂开车撞人,这种行为确实罪大恶极,法律绝不会轻饶。他说道:“黄桂开车撞人,触犯了法律,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50万赃款,必须要交出来。罗腾龙偷了钱给你们,这钱不是罗腾龙的。”

黄桂的父亲情绪愈发激动,但还是压住了脾气,无奈的道:“孙公安,一看你就是好人,有些事啊,你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我们清楚啊,撞人只是他干的之一,他干的那些事,简直丧心病狂!我这老头子都没脸说啊!”

黄桂媳妇也梨花带雨的说道:“爸,别说了,这钱咱退吧!我就说这钱不能要,拿了心里不安生啊!”

黄桂父亲却固执地一挥手,喊道:“钱不能退!就说钱是我拿的,钱也已经烧了,姓罗的不是说公安局的副局长是他大哥嘛,大不了把我也抓走枪毙!”

孙茂安着急地说道:“老爷子,你这是固执个啥啊,这钱根本不属于你们,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要是拒不配合,后果会很严重的!这孩子,可是没人管啊。”

黄桂老爷子倔强地昂着头,说道:“我开大车这么多年,全国各地都跑遍了,啥事没见过,我们知道给钱的,你说的这个姓罗的,他是领导家的儿子,是个大老板。他这人真不错啊,他能拿出50万,他开的那辆日本进口皇冠车,都不止这个价。在东原市,这样的车总共不到十台吧。!”

孙茂安严肃地说:“如果你们不交出钱,我们只能带人走了。这是法律程序,我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黄桂老爷子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说:“要带就带我走,和我儿媳妇没关系!钱一拿到我就烧了!”

孙茂安看着这悲惨的一家三口,心里知道这不是犯罪分子,不忍心采取强硬措施,刚又想着劝一劝。黄老爷子又道:“公安同志,我知道你们也是给公家办事,这钱你们拿回去也是交差,但这钱是我儿子用命换的,人财两空,我儿媳妇带着孙子可怎么活?再说了,黄桂干的那些事,枪毙他都便宜他了!”

黄桂母亲在一旁默默流泪,用粗糙的手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媳妇也捂着嘴低声抽泣,时不时地朝着里屋的方向望去,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孩子。

孙茂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荒谬至极,从业多年,他见过不少家庭因为各种原因支离破碎,但像这样,父亲为了钱,宁愿看着儿子被枪毙,自己宁愿坐牢也不愿退钱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这一家人,着实有些可恨了。

黄桂老爷子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说道:“孙公安,有些事就跟你说了吧,憋在心里,我们老两口也难受。黄桂那小子不是东西!他染上赌博后,就像着了魔一样,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在外面借了一屁股债,各个亲戚都不来往,他姐和他姐夫,差点离婚。后来,他骗他媳妇说想生二胎,他媳妇也是实心眼,想着家里添个孩子也热闹,但是她是化肥厂的正式工,为了生孩子,冒着被开除的风险,我舍着老脸找了厂里领导,让儿媳妇偷偷躲起来把孩子生下来。可孩子没满月,儿媳妇就上班,孩子刚满月,黄桂就背着我们,把孩子给卖了!那可是个男孩啊,是我们老黄家的血脉,你说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说到这儿,黄桂的母亲和媳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压抑着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听了心碎。

孙茂安顿时觉得三观炸裂,不敢相信,他心里清楚,受传统观念影响,不少人有着浓厚的“多子多福”思想,一些干部、工人为了生二胎,想尽各种办法躲避计划生育检查。有的花钱打通关系,有的东躲西藏,等孩子生下来就送到亲戚家寄养,等孩子到了上学年龄再接回来。但像黄桂这样,让媳妇冒险生孩子,又把孩子卖掉的,实在是闻所未闻,丧尽天良。

黄桂老爷子将烟头狠狠碾在地上,火星迸溅间,扬起一阵带着焦糊味的尘灰。他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声音里混着压抑的悲愤:“孩子生下来后卖了之后不说,他为了区区5000块钱的超生奖励,竟能昧着良心把媳妇举报到厂里!大过年的,别人家都在热热闹闹团圆,他媳妇却捧着一纸下岗通知书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说说,这还是人干的事吗?他该不该枪毙?”

孙茂安再一次被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眉毛几乎拧成了结:“他真的举报了自己媳妇?”

话音未落,一旁黄桂母亲突然爆发出一阵低鸣,干枯的手指死死揪着褪色的衣角。老爷子眼圈藏着泪着摇头,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继续说道:“就这些事还没完,他在外面欠了四五万块钱赌债,利滚利还不上。卖了孩子还不够填窟窿,就逼着媳妇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啊。他媳妇也是个有骨气的人,说挣钱慢慢还,咱们也是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工人,死也不干!结果这畜生,转头就把人举报了!心里想着,你不是工人了看你干不干,拿着5000块钱,连头都没回就又扎进了赌场……”

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他撞人之后,厂里怕闹出人命,加上本身开的厂里的车,厂里怕担责任,又想着他媳妇可怜,超生的事没声张,下岗同志给换了个处分。我们一家人寻思,他要是能老老实实顶罪,也算给家里留最后一点体面。可现在,咋就把人家姓罗的给交代了,人家姓罗的给他赌气而已,是个仗义人啊,我们都没有要,人家主动送上门50万……”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血丝,突然狠狠捶了下大腿,“现在他收了别人的钱,又想反悔!他就是回来,我老头子也要弄死他。”

孙茂安只觉得脊背发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作为二十多年的老刑警,他见过谋财害命的狠人,见过六亲不认的暴徒,却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儿子、丈夫、父亲。此刻夜风掠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槐花的香味渗了进来,这让孙茂安才意识到,这是人间。他忽然想起黄桂媳妇之前躲闪的眼神,原来那些不安里,藏着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

沉默许久,孙茂安颤抖着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只剩最后一支。他哆嗦着点燃香烟,火星明明灭灭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那孩子……你们找过吗?”

黄桂父亲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月光落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仿佛覆了一层霜。“找?拿什么找?”老人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小臂粗的木头棍子,我们打废了两根,他咬着牙一个字不说。就算说了又能怎样?买家都是人贩子,我个糟老头子,拿什么跟人家斗?报警?报警抓了他,厂里肯定开除他俩,六岁的孙子谁来养?”

黄桂的母亲突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住孙茂安的警服袖口:“孙公安,这钱我们不会交。你要是非要,就把我带走!逼急了,我们老两口就死一个,到时候把钱的事都推到死人身上!我这条老命不值钱,但我得给孙子留条活路啊!”话音未落,里屋突然传来孩子迷糊的呓语,黄桂媳妇猛地捂住嘴,转身冲进屋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孙茂安跌坐在一旁的马扎上,香烟烧到手指也浑然不觉。烟灰簌簌落在军绿色的警裤上,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从警生涯里无数次的抓捕、审讯、对峙,此刻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幕让他无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烟头烫手,他才缓缓起身。将老人搀扶起来,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老人家,您看开些。我们回去交差,能交得了自然最好,交不了……您二老千万保重。”

推开堂屋木门的瞬间,门外蹲守的几个同志都缓缓起了身,经历给他们上了人间罪恶的一课。

孙茂安望着远处皎洁的月亮,忽然觉得这漫漫长夜格外讽刺——他们是来抓人的,可此刻,究竟谁才是受害者?谁又该被救赎?

警车发动时,后视镜里,那个破旧的小院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唯有黄桂母亲压抑的哭声,还在耳畔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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