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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 726三两事(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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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阿尔斯兰放弃观察海面,转而向四周天空高处搜索,他在找散布出去的四艘斩天舰。他现在正处于整个编队的中心位置,负责侦查与集结。

如果他的判断没错,那四艘斩天舰应该已经发现了这支由破烂与疯癫组成的怪物舰队,毕竟刚出发不久,编队还没有拉开,更重要的是……这支绿皮舰队的规模太过庞大,太过密集了。他自信,但他不鲁莽。

这是芬努巴尔留下他、又派他来的原因。

目标已确认:绿皮舰队真实存在。

接下来,是抵近侦查。

但不是无脑地冲进去,那不是他的风格。即使被发现,也要在斩天舰的掩护下侦查,而不是孤军深入、血洒天海,过往这种悲剧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刚开始接触飞行时就被不停的教导。

时间流逝,微光在海浪与舰影之间跳跃。

终于,在他左翼,一个银蓝色的幽影从高空云层中掠过,那是最近的一艘斩天舰,已经向他所在位置靠拢。随后,在他右侧,第二艘斩天舰出现在天际边缘,如一道雪白流星缓缓下坠。

当锐爪降至接近垂直俯冲的高度时,余下两艘斩天舰也出现在他的视野尽头,宛如高空布阵的银刃,冷静、锋利、沉默不语。

编队汇合。

没有旗语。

没有信号。

更没有呐喊。

只有沉默、配合、信任,和必将破空而至的决心。

“就是现在。”阿尔斯兰目光冷冽,口中低声吐出。

下方,绿皮终于注意到了那道撕裂天幕的幽影。

几百颗粗脖子上的脑袋几乎在同一时刻猛地抬起,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扯住了头发。他们瞪大黄绿色的眼珠,口中发出嘶哑、混乱的惊叫与咆哮。指指点点,撅着獠牙,踮着脚蹦跳。个别反应快一点的兽人慌张地挥舞起手里的铁斧、锈锤和拼凑的长矛,更多的则直接拉开破弓烂弦,朝着天穹胡乱放箭。

一时间,箭雨如狂蜂乱舞般四散射来,但毫无章法,也毫无效果,似乎与这些兽人的俺寻思比起来,阿尔斯兰和锐爪的段位更高

投石机的石弹在低空划出粗暴的抛物线,如飞坠的彗星呼啸而来;投矛嗒的粗大弩箭在半空带起刺耳啸声,如狼群发出的咆哮。

锐爪没有回避。

牠像是一道银色闪电,猛然扑入这场由乱箭与石弹织就的风暴,利爪翻飞,羽翼旋舞,在死神的指缝中穿梭,每一次掠过,都掀起一阵羽风与尖啸。

阿尔斯兰紧贴着狮鹫的背脊,身形如箭,气息如冰,他的面容冷静至极,像是早已融入烈风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

一团歪斜的绿色影子猛地从某艘兽人舰船的甲板上“嗖!”地跃起,带着一股破布和油混合的焦味,笔直冲向他。

那是一只飞行地精。

它头戴锈迹斑斑的金属护目镜,脑袋上拴着一台吱吱作响的螺旋桨装置,身后拖着两片大小不一、补丁累累的『蝠翼』——显然是用破帆布与骨架拼凑出来的飞行器。

它张牙舞爪,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狂笑,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

阿尔斯兰与那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对视,优雅与丑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时间也仿佛在那一瞬冻结。

“嘎!!!”地精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尖利到刺耳的尖叫,像一只踩到火钉的秃鹫。

但下一刻,锐爪一个干净利落的滚转,带着阿尔斯兰从它身侧划空滑翔而过。地精来不及反应,依旧咧着嘴,还没从自以为是的胜利幻想中脱离,下一秒便像石头般砸进了下方一艘兽人战船的甲板。

咚!!

甲板塌陷,碎木飞溅,地精被砸进了甲板底层,留下一个形状奇特的坑洞。

那本就结构混乱、用废铁与树木临时拼出的战舰顿时剧烈晃动,几乎要散架。整船的兽人一阵大乱,惊慌失措,呜哇乱叫,许多甚至跳海逃命,像被火烫了的青蛙。

“那大概是他的第一次飞行……”阿尔斯兰被逗笑了,这太过于滑稽了,“嗯,也是最后一次。”

随后他彻底深入敌阵。

锐爪左右穿梭,如银蛇破浪,速度快得几乎只剩残影。数百艘舰船组成的混乱战列在牠脚下如墙而立,却被一一划破。明明穿行在万箭齐发、石弹交织之间,却游刃有余,犹如风中幽灵,不留痕迹。

斩天舰的投影此刻如神明垂下的掌心,从云霄之上缓缓铺展,将海面、舰队与混乱全数笼罩其中。每当阿尔斯兰俯冲得过低,接近敌舰的火力边缘,总有一道自舰体发出的冷光刺下,为他清扫障碍、开辟生路。

这,是战术协同的极致。

而在他身后,一只愤怒得几乎要爆炸的飞行地精正追赶而来。

它摇摇晃晃、满脸怒火,扇动着蝠翼拼命加速,刚追了几秒,锐爪却猛地上拉飞行角度,一跃而上。

惯性之下,地精没能刹住,继续往前飞去,正好……

砰!

撞上了另一个正从对面冲来的飞行地精。

两个倒霉蛋砰然撞击,顿时手脚乱舞、叫骂连天,翻滚着朝下坠落。

他们落得并不远,正好落在了一台刚装填完毕、正准备发射的投石机上。

“唔呃”

反应,习惯性地一拉发射杠。

“哇啊啊啊啊!!”

尖叫划破天际,两只抱团翻滚的地精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抛物线,旋转着、尖叫着,然后……

噗通!!

一声闷响,两只地精炮弹砸中一艘稍大的战船船舷,硬生生把本就拼装松散的外壳撞出一个巨大豁口,水流如蛇般灌入。

战舰左倾,木板开裂,绿皮惊呼,混乱再起。

几秒后,在怒骂和尖叫的喧闹中,那艘战舰终于失去平衡,像一头受创的野猪,歪歪扭扭地翻覆下去,溅起一大片的浊浪。

锐爪的羽翼卷起狂风,每一次俯冲都如刀锋切割着这片由铁锈与油污构成的垃圾洪流。牠低吼着穿行于火光与箭雨之间,如银色幽影划破乌云,在斩天舰火力的掩护下近乎肆无忌惮地穿刺敌阵。

牠时而俯冲、时而翻滚,时而在舰与舰之间急速滑翔,那灵动的身影仿佛在进行一场致命的空中舞蹈,戏耍敌军,搅乱节奏,搅动整个战场的神经。

绿皮舰队,被他搅得如沸水入油锅。

原本就混乱的阵列在锐爪一轮又一轮的冲袭下彻底崩盘,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误炸、误伤、自残、友军互殴的场景不绝于耳。

这一切,不像是一场战斗,更像是一场彻底脱缰的马戏表演。仿佛这支舰队不是为了征服而生,而是为了自我毁灭、为了取乐观众、甚至……为了成为历史上的一段笑话。

但阿尔斯兰的眼神,依旧如刀般冷冽。

他没有被这些荒唐画面所迷惑,他知道哪怕再滑稽,这支舰队依然在前进,他们的船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数量是压倒性的,他们正缓慢但不可逆转地驶向奥苏安的海岸线。

笑话也好,灾难也罢……这一切,终将成为真正的威胁。

“已经够了。”阿尔斯兰低声说道,声音被风切过,像命令,又像低语。

锐爪随之发出一声沉稳的鸣叫,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意图。牠调整姿态,双翼一展,风声在羽间呼啸而过,转身攀升,朝高空冲去。

他已完成任务。

确认了敌人的存在,判断了舰队规模、航向、组成方式,甚至强行穿入最深处试图探查其指挥核心。虽然他没能找到明确的旗舰目标,很可能对方根本没有旗舰概念,又或是那艘『旗舰』藏得极深,或者……根本就在这支军队中不断更换位置,以免被斩首。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是大海,而不是陆地。

“该走了。”

然而……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仿佛从海底深处升腾,如海啸般震碎浪尖,从绿皮舰队的混乱核心中轰然炸起!

伴随着那声雷鸣般的咆哮,一只庞然大物撕裂浓雾,腾空而起——那是一头双足飞龙。

它的鳞甲上覆盖着粗糙的铁板与破碎的甲片,脖颈缠着锁链,背部甚至还拖着半截风帆残骸,像是从某艘沉没船只中爬出来的尸骸。它的脊背冒着白烟,口鼻间喷吐着高温蒸汽,一双橘红色的竖瞳死死锁定空中的阿尔斯兰与锐爪,眼中满是野性、仇恨与毁灭的欲望。

“原来你们也会飞,我们会会它。”阿尔斯兰冷笑一声,手指扣紧,身体更贴近锐爪的脊背。

飞龙背上,一名全身披挂粗铁重甲的兽人战将怒吼着站起身,挥舞着巨大战斧,朝他们高声咒骂,口水乱飞,声音中带着兴奋与嗜血。

飞龙在他的驱使下展开双翼,猛然拍击空气,如两面巨帆鼓动,一头扎向锐爪与阿尔斯兰!

锐爪立即侧翻闪避,银羽如针,一瞬间与飞龙擦身而过。

利爪擦过利爪,羽翼割破空气,火星与羽屑齐飞,金属撞击鳞甲的声音如滚雷回响,一声声巨响仿佛要撕碎天幕。

飞龙咆哮,扑击,翻滚,利齿几次近在咫尺,几乎咬中锐爪的喉咙。但每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锐爪以超乎常理的空中技巧闪避过去,犹如电光穿梭,凌空破势。

阿尔斯兰没有看那名疯狂咆哮的兽人战将一眼,反而冷静地观察飞龙的每一次扑击节奏,每一次尾巴摆动的惯性,每一次翅膀拍击后产生的气流——他如猎手般冷静,眼中只剩下计算、分析与杀机。

数次近身搏杀后,飞龙身上已多出几道深可见骨的羽刃划痕。那是锐爪的利羽在贴身搏斗中强行划开的战痕,鲜血混着金属碎片洒落如雨,砸入海面,泛起阵阵蒸汽。

阿尔斯兰抬起头,目光犀利如鹰,透过飞龙双翼翻飞的间隙,他准确捕捉到了远方的一道寒光——那是西侧斩天舰舰首鹰爪弩炮反射的银芒。冰冷的弩矢已然上弦,像一只沉睡中即将觉醒的猛兽,正积蓄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等待致命一击的那一刻。

那是一道死亡的预兆,一道银光划破天幕的无声承诺。

“就是现在!”阿尔斯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低吼一声,声线不高却透出无法置疑的果断。

锐爪似有所感,猛地振翅俯冲,顺势摆动身体,将那只进入狂暴状态的飞龙引向西侧,恰好进入鹰爪弩炮的最佳射界。

伴随斩天舰震颤的轰鸣,鹰爪弩炮猛然开火。一道银白色的巨型弩箭如雷霆破云般冲天而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光轨,尖啸着穿越高空,精准无误地贯穿了飞龙右翼的根部。

银光撕裂空气,贯穿血肉与铁甲!

飞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嘶吼中满是剧痛与愤怒,整个身体在空中剧烈翻滚。它失去平衡,狂舞的翅膀再无法保持飞行,庞大的身躯如陨石般从空中坠落,重重砸向下方绿皮舰队。

那名背上的兽人战将在冲击中被直接甩出,他在空中翻滚着惨叫,如一颗无法控制的活体炮弹,砰地一声砸入海面,激起一道参加跳水比赛肯定扑街的浪。他的战斧、铠甲、怒吼……全部湮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连泡沫都未留下。

而飞龙下坠时,那厚重如铁锤般的尾巴无意识地抽打四周,猛地勾断了一艘破损绿皮战船的主桅杆。那根桅杆如断骨般断裂,倾倒时撞翻了一整排慌乱的弓手,瞬间引发一连串的哀嚎与混乱,有几名地精被甩进了燃烧的火油堆里,发出一连串爆炸与尖叫。

然而,阿尔斯兰没有回头确认这一切。

他不需要。

锐爪双翅一展,猛地拉升,带着阿尔斯兰如一支羽箭穿破云霄,直上高空。随着高度迅速提升,海面的嘈杂、怒吼与爆炸声渐渐被抛在耳后,只剩呼啸的风声与天穹的寂静。

与此同时,斩天舰编队也开始缓缓转向,四艘银光闪耀的战舰宛如划破海雾的神兵利器,悄然掉头,驶向西南方向的云层。它们的舰体逐渐融入翻卷的云海之中,银翼收敛,甲板熄光,最终隐形于天幕,消失在这片被垃圾与疯狂占据的水域上空。

只留下海面上的兽人舰队依旧在混乱中缓慢前行,残破的船只、飘荡的火焰、喧哗的争吵声、偶尔响起的爆炸……这一切构成了一幅近乎荒谬的战争拼图。

阿尔斯兰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端。

与此同时,在这片海域的东北方,足以记载在巴托尼亚和西格玛帝国年表上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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