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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靠执念支撑，换作谁都做不到他这种程度。即使能做到，也是个极度压抑的心理变态。</p>

只是因为喜欢她吗？</p>

因为喜欢她，她那天在天台说的话他才能完整听进去……是吗？</p>

尤恩冉借着低头的动作缩咬了下嘴唇。</p>

“你就离我远一点，然后我跟你说声再见咯。”</p>

眼尾一荡，她继续板脸，语气似真似假。</p>

他们仿佛在玩小时候的木头人游戏，他的脸色比她更像块板砖。</p>

“嗯？”尤恩冉玩心大起，狐狸眼里漾着无辜，“很简单吧，学会了吗？”</p>

肖现喉咙滚了滚：“你最好别逗我。”</p>

“什么？”尤恩冉笑意绵绵地看他，接着装。</p>

肖现挪动半步，在她眼前躬下身，平视她的眼睛，嗓音微哑：“悠着点，别总是逗我。”</p>

尤恩冉面不改色，不承认也不否认，口吻倨傲：“逗你又怎样。”</p>

“不怎样。”他好像隐隐笑了一下，路灯下难以捕捉。</p>

他的眼神最开始还在与她对视，之后自上而下轻轻一落，长睫遮住情绪。</p>

不知为何，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尤恩冉的心就已微微轻抖。</p>

她所站的位置不再能看到交通信号灯的时间提醒，她也没有心思细数究竟过了几秒，肖现一头黑发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尽管她知道是错觉，他的发质就像他的人一样硬，但错觉偶尔也会有迷顿大脑的时候。</p>

如同他呢喃般的嗓音，语调缓慢，有种沉浸式的缠绵，尤恩冉脑中一片空白——</p>

“我会想亲你。”他低低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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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简陋的门楼或许连这座城市的小学都比不过，又是坐落于狭窄老旧的罗兴街，占地面积小，教学楼少而拥挤，晚上途径铁门外，透过凹凸不平的铁网朝里望，黑洞洞一片，摇曳在风里的树影很像张扬的鬼爪，伺机等待掐住谁的喉咙。</p>

“这是我初中母校。”</p>

途径十三中门外，尤恩冉下巴朝里一点，目光却没有往里看，她平静道：“我骗你说我是十五中的，你或许早知道了吧。”</p>

肖现只偏眸望了一眼：“我来找过你。”</p>

尤恩冉脚下一顿，侧头：“找我？”</p>

夜里没有起雾，但肖现漆黑的眼瞳却雾霭弥漫似的看不真切：“你把我拉黑了，我来找过你。”</p>

尤恩冉眉间微动，她勾了勾唇，轻嘲：“也就是说，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撒了谎。”</p>

口吻平直，她心里已率先有了答案。</p>

“你失踪后才知道。”肖现研判出她在想什么，眸色加深，“你不人间蒸发，我也不会查你学籍。”</p>

尤恩冉停步，肖现跟随她转身，两人面对面，立在十三中周边——店面相对较大的一家文具店门外。</p>

尤恩冉背对一整排商铺的光源，面容暗沉，眼底被讳莫如深的阴影覆盖。</p>

“我失踪？我人间蒸发？”她笑出一声，“我说哥哥，你可真会倒打一耙。”</p>

门口停放一辆红色的踏板摩托车，敞开的玻璃门两边，左右各贴有鲜红的四个大字：打字复印，传真名片。</p>

十三中没有明文规定必须穿校服，店里围在打印机前的男男女女单看背影认不出究竟是否是十三中的学生。他们留意到店外的异状，目光穿过脏污的落地窗肆意向外打量。</p>

肖现面朝文具店，路灯和店内灯光相辅相成，共同勾勒他清冷挺拔的身姿，六中校服又实在是扎眼，好学生的界限分割开来。</p>

黄毛抽着烟，砸咂嘴：“外面这谁啊，尤妹儿这是又换人了？”</p>

艾静双手抱臂，嚼着口香糖面无表情：“就是他把廖军手撅折了。”</p>

“操……”黄毛被烟呛着，咳了两嗓，“这他妈不就是一个小白脸么，廖军那逼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过？”</p>

艾静吸着二手烟，不耐烦地拿膝盖顶了他一下：“都说了我在戒烟，把烟掐了。”</p>

“掐掐掐，这就掐，”烟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川哥又不是第一次说让你戒烟，以前没见你当回事，这回是较什么真。”</p>

艾静看着窗外：“你懂个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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